明明应该高兴的, 她的丈夫能陪她了,但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只是点点头,便当做回答。
她的态度,堪称有些冷淡。那种无端的冷淡让曹魏皱眉, 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一些东西的变化。
比如女人不会再对他撒娇, 也不会挽留。对他似乎已经有些可有可无.这是曹魏不愿看到的事实, 他敛下眼中不满的情绪, 将她扶回殿内:“不高兴吗?”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是他对她不好吗?可他已经尽自己所能, 对她最好。
钱财,绫罗绸缎,奴仆, 一样不缺。甚至想要给她太子妃之位,他在前朝与那些人周旋,为的只是让她好好待在他身边。
“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说着, 她搂上男人的脖子,吻在他的侧脸上。
那样子, 好像和以前一样。可只要仔细观察, 曹魏就会发现那么笑很敷衍。好像只是为了哄他, 迫不得已才笑。
她并不高心,也没有多少喜悦, 有个只是说不出的疲惫。
“别骗我, 我看的出来, 你不高兴。”他叹了口气,弯腰将人拦腰抱起, 往殿内走去。
将她放到椅子上,拿来干净的手帕替她擦手和脸。
在此期间宫内陆陆续续有人进入,脚步轻到近乎于无,他们摆上早膳茶水,又陆续退出。
最后房间内只剩他们夫妻,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吹进室内,让玉荷有些冷,她裹紧身上的衣物,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不是因为冷风,而是因为他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二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她亲近了。这种亲近不是肉-体上的亲近,而是记忆,是情感上的亲近。
现在的二哥对她很好,比以前的二哥还好,但就是没有以前那种感觉。她也无法与他坦诚相待。
以往她可以说,有些放-荡的与他交欢。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二哥。现在的他还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二哥,但她却没法那么做了。
是因为孩子吗?因为有了孩子,所以,那些事情不在重要,她成为了一个母亲。
玉荷想不明白,唯一想通的就是这点,或许是因为成了母亲,她不再那么放肆,也不再把整颗心吊在他身上:“你没有惹我,孩子们也没有让我生气。”
曹魏:“那你在为谁生气?”
玉荷:“谁都没有,是我当了母亲沉稳了。”说到这句话时,玉荷唇角带上了淡笑。
因为她想起了那两个孩子,又摸了摸自己有些显怀的肚子。见她的动作,曹魏也去抚摸,摸着也不忘逗她: “就那么想给我生儿子。”
她一笑,男人心口堵着的气消散大半,或许就像让说的一样,是因为当了母亲。女人就算嫁了人生了孩子,那张脸也还是漂亮的不像常人。
唇红齿白,笑起来时杏眼弯弯,她的脸上也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高兴红的,一张小脸面若桃花,娇艳的不像话。曹魏将她抱紧,有了逗弄的心思。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为什么不能是女儿那。”因为冷,玉荷没反抗他的动作,她像只小猫一样乖乖的缩进他怀里。
“那你是不反对我说的话了。”他不依不饶,好像非要逼问出一个答案。
而这个答案,还一定要是。
玉荷虽然觉得丈夫变了,但这不妨碍她在意他,想和他在一起过日子,说爱是假,说不爱那就更假。
她很矛盾,所以这时笑的有些勉强,她低着头,脸颊两侧的红代替她说了答案。随后玉荷说起了另一个话题:“我最经很喜欢吃辣,这胎应该是个女儿。”
她抚摸着肚子,眼中带了些慈爱。
“嗯,女儿也好,乖巧听话能陪着你。”曹魏不在意这肚子里是男是女,他只在意女子生的是不是他的种。
很显然,这肚子里的百分百是他的种。当然那两个也是,两个小家伙长的与他及像,甚至像到了像是小时候的他。
所以,那也是她们二人的孩子。她生下的所有孩子,身体里都流淌着他的血液。
“二哥,你说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她靠在他怀里,眼中都是思索,那似乎是个难题。
“你以前不是取了个女儿名字,就叫那个吧。”曹魏将她扶起,坐到餐桌前,将一碗她最喜欢吃的甜豆粥推到她身边。
固定的位置,诱人的香气,他不用在用手敲击发出声响,玉荷也能精准找到位置。她小心翼翼的扶住碗,再用勺子挖起一大勺,试试温度发现不烫,才送进口中。
香甜软糯的口感让她喜欢极了,甜甜的滋味也让她这时心情不错,也有了一些想要说话的心思,她道:“你不觉得小春花这个名字俗气吗?”
在城里住的久了,玉荷渐渐了解到别人家都是怎么取名,要雅要有诗气,更要从诗经里取名。在那些城里人眼中姑娘名字叫花,不好听,有些俗有些土。
“我们的姑娘,没人敢笑。”
他说的绝对,好像很确定,让玉荷有些好笑:“二哥可真会吹牛。”
她并没有把那人的话当真,只是觉得这是一个丈夫和父亲,在维护她们母女。其实玉荷也不确定这一胎是不是女儿,只不过大家都说酸儿辣女,加之她前一胎是两个儿子,这一胎就想要个女儿。
所以才会往女儿上面想。
她笑的漂亮干净,曹魏自然知道她在笑什么。对此,男人并未有多解释。
那事情,解释了就是错。
曹魏不是没想过告诉她真实情况,但他也知道,一旦她清楚一切,那眼下的日子就不用过了,她爱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人。
“赵春花不好听,二哥你在外面见识多,取名这方面应当比我厉害。你说我们的姑娘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她最后将问题抛给了他,毕竟那是她孩子的父亲。
也应该由他取名。
她刚说完,还不等男人回答。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先传来。随后扑通一声,一名年纪尚小的侍女跪下。
口中求饶道:“求殿下恕罪。”
很快,她意识到说错话,连忙又道:“主家.主家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颤抖,语气惊恐,好似很害怕。
可有什么害怕的,她们又不会杀了她。玉荷不解的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哪里好像有个人,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