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怕不成功,这怎么可能成功。她丈夫的身体破败不堪,魂体不稳。甚至显了将死之人才会有的体征相貌。
他病的厉害,一刻也不能拖。
最后,玉荷无奈只能点头。
她被逼的没办法,只要能救他的命,她都愿意。但也是这时,远处门外,却突然传来简富的声音。
“不好,下雨了!”
在他话落下的同时,紧接着是一声巨大的轰隆雷击声。随着这声出现,又是一阵坍塌声。
她回身向外看去,就见来报的青年脸色惨白道:“神龛倒了...”被雷劈的。
这是什么,雷雨至,天预警,是为不祥之兆。老天爷在告诉她,不可。
这方法用不得,可用不得她该怎么办,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去死,留她一个人在世界上独活!
她做不到!做不到!
玉荷:“快!快去抓他!把他带来,快!”
她刚改变想法,老天就强迫她回头。
简泊舟压下心底不渝,看向身后的弟弟,简家二子,他父亲的继承人,也是她最喜爱的小辈。
眼神冷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与此同时,被他注视的青年也将目光投向他。他抬着下巴,冷冷与他抗衡,毫不畏惧。
那眼神也让简泊舟知道,他也并不在意床上那人的生死。应该说这屋子里除了玉荷,就没人在意,他们在意的从来都是那位哭的梨花带雨的。
所以谁又会费劲力气去为一个不在意的人续命,他们都在盼他的死。就连他那位最为恭敬人的父亲也一样,他真的老了,该死了!
就算是祖宗,也该死了。
没有哪一个人,希望自己家族里有一个需要无线换身体的怪物,就算是创造他们的父亲也不可以...
简泊舟收回视线,控制好情绪,没让自己太失态道:“好。”最后,他只吐出这样一个字。
一个,有些无奈的好。
谁都知道天预警,是大限将至,是做了太多恶天要降罚,要锁他的命。但她却固执的将其曲解成是老天知道不成功,提前预警。
这么说也没错,反正他们是知道了不能那么做。该感谢老天还是该埋怨,它成功让他活了下来,却也坏了他的想法。
不过,好在。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就连抓捕的人也在。她不会知道,不只自己动了歪心思,他那位好弟弟,她极其看中的子弟也一样,他们都妄图把她从那人手中抢走。
“你快救救他!”“先将他的血止住!快,简泊舟,不能拖了。”她边哭边命令身边的青年
男人,那男人听到这些话也不生气,只乖顺照做。
因为知道一时半会抓不到那个人,玉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简富在哪里!他在哪里!”
“祖奶奶,族长去后山了。”有人听不得她那凄厉的声音,连忙回答。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够让人满意的,没有自己信任,用的熟手的人在身边,玉荷心底又乱又麻。
“让他回来!快回来!”
“你们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不就是一个外人,怎么就抓不住!给我去抓,都去!你们都去!不要在我身边守着,我不需要!都去!”
他们不敢反驳她的话,也不得不做。除了族里高过一切的权威,也因那人是她。
这些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哪一个敢说少年时没在心底偷偷幻想过她。就算没有,不敢,但第一次的男女之情一定是从她身上产生。
这是个不大的村子,村子里很少有外人。有的只有他们这些沾亲带故的族人,同龄女子有,但都是自己的姊妹。
唯一的不是,只有那位住在祠堂和后山上的祖奶奶。她不长下山,也不怎么见人,但只要见过一面,那往后十来年,梦里就都是她...
这样的心思龌龊,恶心。却又是他们这些人,成长过程中的必经之路。他们爱她,那爱浅薄没有道理可言。同时,坚定不移。
“是。”几人齐声,随后离开。
屋子里只剩四人,分别是玉荷与她的丈夫,留下来控住病情的简泊舟以及他的弟弟,简二。
简二的留下,玉荷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们这需要人保护,他留下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那病的不能在病的人终于控制住病情。焦急的人刚松一口气,那控制住病情的人又立马出问题。
似乎是真的到了濒死之时。刀子划开他的皮肉,血流满地,这次不用简泊舟开口,玉荷自己便道:“不能拖了...带他去石窟。”
脸色煞白,却还是强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她实在是哭的累了,没了力气,身体更是一阵阵发酸发软,好像随时就要倒下,摔碎。
简二连忙扶住她。
有了人搀扶,玉荷才勉强稳住身形,不至于摔倒。她不敢离开自己的丈夫,就算身体已经吃不消,还是坚持根在他们身后。
今夜,下起了大雨。
哗啦啦的雨水,砸在屋檐上发出脆响,简二一手搀扶着她,一手打着把红伞。她们走在雨里,风鼓动雨丝落在她身上,很快那一小片地方,便被打湿。
她收紧衣服,低着头沉默跟着青年离开。恰也是这时候,玉荷突然敏锐听见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