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明明对方比自己年轻许多,荆伦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这并非年龄、阅历所沉淀下来的,而是性格使然、天生就拥有的。之前面对着江誉,荆伦有很多次想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来震慑这个年轻人,可惜对方从始至终都是波澜不惊的,荆伦不仅没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将对方越推越远。
比起江誉,荆伦留在s区的时间显然要多得多。他见证了三任作战官的更替,更见证了面前这个沉默的年轻人如何一步步在s区扎稳根基。与三年前相比,如今的他更沉默寡言,也更令人捉摸不透,就像现在这样。
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感坠在胸腔里,荆伦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江誉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十分冷淡:“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听到这句话,荆伦脸色一变,但这抹变化稍纵即逝,他的表情很快就又恢复了自然:“我才发觉,原来你对我一直都有意见。”
“没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荆伦摆出了一副年长者的姿态,“我会考虑后退一步,做出改变。但相应的,我希望你以s区的利益为先,把这些个人想法先放放。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好吗?”
荆伦先一步占领道德高点,想让江誉无话可说,但这一次,江誉意料之外地没再保持沉默。他审视性地盯着荆伦,过了几秒才冷冷开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吗?”
“还有,你不配提他。”
……不配?
纵使荆伦再怎么淡定,在这一刻,他还是感受到了被挑衅的不悦,以及一股浓浓的压迫感。他自认伪装足够完美,对方绝不可能识破,但在某一瞬间,他还是产生了一种被对方看穿的错觉。
下一秒,只听“砰——”一声,荆伦掌心下压,将手掌重重地拍在了办公桌上。
沉闷的碰撞声划破空气,俩人表面和平的假象也被彻底击碎。荆伦的双眼沉沉地盯着江誉,语气不善道:“我做过什么?你说清楚。”
江誉掀起眼皮,神情淡淡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不咸不淡地开口:“作战官这个位置,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么?”
闻言,荆伦脸色变了变。他盯着江誉,面色阴晴不定。
没错,谁不想拥有掌控整个s区的权力?谁又想凭空冒出来个人,和自己分权?单单一个行政官又有什么用,s区的作战员有事还不是听江誉指挥,说到底,他只是个给s区装点门面的罢了。
没人不喜欢权力的滋味,也没人抵得过权势的诱惑。何况作战官这个职位虽然耀眼,但职责需要,他们必须去面对一些十分危险的任务。
凡是任务,就有可能出现意外。荆伦作为行政官,自然可以使些小小的手段,让执行任务的作战官出点“意外”。但遗憾的是,s区的规章早已完善,他即便干掉了一个,也还有另一个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