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珀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晕眩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信息素攻势不像上次一样迅猛,上次像枪林弹雨一样,恨不得把他割成碎片。但这次不同,这次的信息素就像深海的海水,要把它闷到窒息。
黎珀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原因,明明上次他还能承受的住,甚至只在手指上留了道小口子。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感觉奇怪极了,像是想把他淹死,他都快喘不上气了。
他忽然后悔了。
为什么他要留在这里,明明江誉都让他出去了,他要是早早听话走人,还用得着在这自讨苦吃吗?
他这不是没事找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就在他摇摇晃晃,不知东南西北,马上就要栽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把他扶住了。
那只手没再碰他的腰,而是握住了他的肩头。衬衫很薄,那只手很凉,凉意顺着衬衫沁入他的肌肤,冻得他一个瑟缩。
黎珀头很晕,只想找个支撑。于是,他顺着那只手的方向,迷迷糊糊地靠了过去。
江誉的信息素失控仍在继续。
只不过信息素也是分种类的,并不只有攻击性信息素一种。为了避免再伤害到omega,他没再释放攻击性信息素,而是将身体内的信息素转为安抚性信息素,再任由失控的安抚性信息素横冲直撞。
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就算是安抚性信息素,也不能释放太多,太多就会导致现在这个结果——omega晕乎乎地倒在他肩上,头重脚轻地缩在他怀里,止不住趴在他肩头喘息。
此刻,江誉有些无奈,他就应该狠心下把黎珀推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地抱在一起。
——毕竟,他始终记得,怀里的omega是有alpha的。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黎珀同样很难受。
他不懂,为什么都是信息素,攻击性信息素对他没用,但这种奇怪的信息素却让他反应很大。但此刻他无暇思考,只能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那样攀住江誉的肩,在他肩膀上大口呼吸。
他错了,他就不该像刚刚那样拽,更不该自以为是地帮江誉注射信息素。哦不,他就不该来找他,就该在他说“滚出去”的时候麻溜滚蛋。
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用,他只能无助地被海水包裹、溺毙。
确切地说,那或许不是海水,是冷泉。鼻尖充斥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黎珀浑身上下每一寸都被冰冷的泉水浸湿了、泡透了。
冷,很冷,冷得他想再泡泡岩浆。
在江誉的怀里,黎珀的浅茶色瞳孔止不住扩散。他没有发抖,更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是胸口不住起伏,急促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