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不语。
陆珩面无表情地让苏天扬取出帕子及荷包。
“这是什么?”义勇侯问。
“他们当初怕出事,从指使者身上顺来的。”苏天扬答。
义勇侯伸手接了过去,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的研究:“就凭这两个玩意儿能看出什么?除了荷包跟帕子用的是上好的料子之外,根本看不出对方来历。”
“那不是普通的料子。”陆珩面色阴沉下来,意示冬葵、紫芙,将苏惜卿扶到一旁落座。
苏相接过帕子,沉吟片刻,道:“的确不是普通的料子,这是晋国进贡的布料,只有得到赏赐的后宫妃嫔或者达官显贵才有。”
晋国是边境小国,每年都会进献许多东西给大齐,因为布料特殊的关系,即便两国有商贸往来,民间也没人敢卖进贡的布料。
“还绣着名字,”苏相冷嗤,“如筝。”
苏惜卿不知道如筝是谁,但当她听到贼人说与他们接触的人是名跛脚婆子时,脑海却已经浮现江嬷嬷的身影。
江嬷嬷是老太太的陪嫁,年轻时腿受过伤,虽不明显,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得出她走路与正常人不同,一跛一跛的。
苏惜卿像是想求证一般,含泪望向陆珩。
男人粗砺的指腹轻抚过她的眼角,眉宇间虽还有来不及敛去的狠戾及可布,看着她的目光却很是温柔。
大厅里都是人,苏惜卿却不像平时那般拘谨,紧紧捉住陆珩的手,屏息以待。
陆珩却是看出她的害怕,直接伸手将人揽进怀中:“正是江嬷嬷出嫁前的闺名。”
哪怕苏惜卿早有猜测,但听到陆珩亲口说出江嬷嬷时,心头依旧一阵抽痛。
眼泪骤然从她眼眶滚了下来。
“江嬷嬷……”义勇侯喃喃自语。
起初他隻觉得江嬷嬷听起来有点耳熟,半晌才脸色铁青,不敢置信的问:“你口中的江嬷嬷难不成是老太太身边的那位江嬷嬷?”
苏天扬亦是骇然。
他也研究过荷包跟帕子,虽然发现料子是进贡的布料,却如何也想不到想要害苏惜卿的人居然与镇国公府有关。
义勇侯气得双目赤红,差点把郡王府的屋子给掀了。
“老太太她疯了?阿卿是她的外孙女,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只因为当时阿卿还是哑巴?她觉得阿卿配不上她的宝贝孙子,所以就能不把我女儿当成人看,暗中指使贼人毁她清白!”
义勇侯满腹怒火,无处可发。
直到刚才,苏相说出国公府时,他都还在自欺欺人,心想老太太从小就疼苏惜卿,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荒唐事才对,哪知现实就是如此荒唐!
“报官。”苏相嗓音冷然,“当初乐乐也差点被人掳走,这口气我苏泽绝不会忍!”
他对着陆珩微微颔首:“郡王今日如此大费周章,想来是你的身份尴尬,不便为此事出头,才特意寻我兄弟二从过来,既如此,现在便报官。”
义勇侯从小就将苏惜卿捧在心尖疼,当然也无法忍受女儿受这等委屈。
人证物证齐全,报官的人又是当朝丞相及义勇侯,受害者还是平阳郡王的王妃,才刚新上任不久的京兆尹自然不敢怠慢。
是以当衙门的捕快来到镇国公府说要捉拿江嬷嬷时,镇国公府上下都是懵的,就连陆老太太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江嬷嬷被押走,陆老太太才后知后觉的追了出去。
此时明明已是温暖宜人的四月天,陆老太太得知告官的人竟是丞相与义勇侯,舒适的微风徐徐吹来,浑身一瞬间竟变得冰冷无比。
陆老太太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得很,一下就弄清来龙去脉。
她原以为苏惜卿当年也没发生什么事,如今又治好哑疾,这无关痛养的小插曲早就掀过,没想到义勇侯居然还一直惦记着,甚至还捉到了人。
要是这件事闹开来,那么她辛辛苦苦一辈子保住的名声岂非付之一炬?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快去,去……”陆老太太向来冷静从容的脸庞终于流露一丝惊慌,手中拐杖不停敲击地面,“快去将国公爷请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要不是还有婆子们搀扶着,她恐怕早已狼狈摔落于地。
一名婆子刚领命离去,陆老太太却又是想到什么,扭头吩咐另一人:“你,你现在就去郡王府将郡王妃请过来,记住了,切莫惊动郡王,隻请郡王妃过来即可!”
陆老太太如意算盘打得极好,她知道自己对苏惜卿有着极大的恩情,苏惜卿又从小就孝顺、敬重她,只要能说服苏惜卿,便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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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陆珩将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苏惜卿知道真相之后,便连做了几日噩梦,醒来时人也郁郁寡欢。
陆珩不敢放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不再像之前那样忙得不见人影,几乎一有空便会陪着她。
这日,都已是日上三竿,两人却还赖在榻上腻歪,苏惜卿还被陆珩严丝合缝的挨着抱着,窝在他怀中打情骂俏。
两人之前聚少离多,是以这几日苏惜卿倍受疼爱,此时她还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浑身都还酸软得厉害。
昨天她的腰肢差点被折断!
想起昨夜男人的疯狂掠夺,苏惜卿脸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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