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美好的祈愿啊,她希望她的孩子,以后也能有松柏这般的风骨。
家里已经被她打扫的很干净了,她一贯东西不多,被她一整理以后,这屋子里就好像完全没有她的痕迹了一样。
这样真好,他既不会想她,看了不心烦也好,她总归还是体贴了一回吧?
拎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宽敞冷清的屋子,这个她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哪怕是难过的,也值得她记忆,已经够了吧?
她摸了摸肚子,用掌温和孩子交流着。她想,等她长大了,她会为她杜撰一个别样的故事:因爱而生的孩子,无奈的错过,最深的牵挂和永远不会消失的父爱。
她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像在演电视剧一样。
也许是命中注定吧?当她的手附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她犹豫了那么一会儿,终究还是舍不得。
就那么一会儿而已,门被打开了,不是她打开的,是从外面打开的。
盛业琛那张熟悉到不能描摹的面庞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手上拎着的行李箱也咚得一声闷响掉到了地上。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忘了。
陆则灵要出门,所以没有开玄关的灯,此时盛业琛的侧影就沉寂在这边晕暗中,那样近,近到陆则灵害怕。
“你……怎么回来了?”陆则灵诧异而恐惧的问。
盛业琛原本是要出差的,去了机场,刚和同行的工作人员回合,却又不放心的折了回来。起因是其中的一个同行的男人迟到了,因为妻子胎像有点不稳,急匆匆的保胎去了。
其实盛业琛并不是什么有大爱的人,也没有做过爸爸,不知道那是一份什么心情,只是觉得有一些微妙。隐隐对陆则灵肚子里的孩子有点不放心。
回到家,他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是开门的时候听到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他一边关门一边下意识的说:“什么东西掉了?”
陆则灵吓得重重的呼了一声,紧张的说:“没什么,鞋盒子没放好。”
“噢。”盛业琛也没怎么在意,脱了鞋子,却没有如往常一样接到陆则灵递过来的拖鞋。他有些诧异,往前摸索了两步,一脚绊倒了一个软皮的箱子,险些摔倒。
他半跪在地上,手指将将附上那个箱子,便明白了那是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可是那箱子确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了。胸臆间仿佛突然刮起了飓风,席卷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焦躁和难以控制的失落直往他头顶涌去。
盛业琛紧握着拳头,明明是怒极了,却冷冷的笑了起来:“陆则灵,你这是要去哪?”
他的质问让陆则灵更紧张了,她似乎又往后退了两步:“我……我……”她吞吞吐吐的说瞎话:“我想出去转转,一直在这个城市也有点腻。”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一样刺在他的心脏上,体内勃发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汹涌而来的恨意。
这回答真令他触目惊心啊,不敢相信,难以置信。陆则灵,那个赶都赶不走的陆则灵,竟然也有离开他的一天。他太愤怒了,愤怒的是陆则灵居然敢在毁了他的一切以后企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