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上人很少,他们又坐在后排不显眼的位置,林业斐索性不再顾忌,两只手圈住赵炎的脖子把人往怀里一带,拥着他一起看窗外的景色。
林业斐抱得很轻,手掌搭在赵炎的锁骨之间,拇指轻轻摩挲凸显的骨骼。
赵炎脖颈的痕迹淡到快要看不出来了,两人内心都有些失落,突然林业斐手上微痛,像被小仓鼠轻啄了一口,他反应过来是赵炎咬了他的手腕,便把手举高了让他继续。
等到赵炎松了口,林业斐抬手一看,清清浅浅的牙印,一点血色都没有渗出。
他低头吻在赵炎的发顶,举起两人手腕上的齿印对比,一深一浅,一样的不痛不痒,他便纵容地笑着说:
“炎炎,我不可能放你走,所以让你记住这些痛,其实你可以胆子再大一点,这里连着大动脉,如果你想离开,除非……你让我死。”
赵炎从玻璃反光中看向林业斐,那双眉眼迸发的执念烧得像地热岩浆,源源不绝覆灭了理性文明,也将赵炎漆黑的眼眸,破坏成荒烟一样的世界,由此看到了末日下人性贪婪,自私的一面。
他终于认清了,坦诚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林业斐的决心。
汽车售票员开始挨个座位提报站点,走到两人近旁时,赵炎被林业斐抱着的姿势有些怪,他抬了抬手肘,林业斐不算强势地揽了他的腰,赵炎便顺势推开了他,像一些男生间正常的玩笑,售票员没做他想地走开了。
后来一路上林业斐不再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只在下大巴之前握紧了赵炎的手,示意他不要乱跑,等到一下车就立即松开了。
这一番动作自然被赵炎解读成林业斐生气了,但周围人来人往,他胆子又小,找不到机会拉林业斐的手,只能抓紧他的手臂,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任由他把自己带到了县城中心的一个大广场。
赵炎放眼四周,广场的设施很陈旧,绿化也被人踩得稀疏,他突然有些疑惑林业斐此行的目的。
广场上有一些老年人在进行社交活动,练武术的老爷爷突然将剑锋对准赵炎,他张大嘴,似乎被吓坏了,下一秒他便扑到林业斐怀里,在所有人怪异的眼神中,紧紧抱住了他。
“炎炎,别害怕。”
林业斐脚步不停,他单手抓着赵炎的肩膀,带着他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整个广场是临河而建,层起高台,可以俯瞰整个江景。
尽头的围栏两侧则各有一道向下的楼梯,台阶是石头堆砌成的,阶梯间的缝隙里长满了杂草,顺着林业斐走的方向望去,一条沿河的步道蜿蜒延伸,连接了远处一条宽阔的拦河坝。
下台阶后有了树丛隐蔽,林业斐终于肯停下来抱他,赵炎十分固执地抓住林业斐的肩膀,仰高头抱住了他的脖子。
林业斐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