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恍若觉得她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种表情说不上来,透着一种淡淡的冷漠和认命,就像她知道前面是悬崖还是要迈出脚,好像从一开始的相亲开始,她就等在这一天。
到达酒店,为时还早。陈景行在酒店门口接待宾客,看见车队进来时愣了一下,确定这家酒店今天只有一场婚宴才心定,却还是暗叹道怎么这么早。
冯颖穿着一身粉色的小礼服跟在陈景行身后,姐夫,宾客都还没到齐呢,姐就来了真是的,着急什么?
陈景行回头看她一眼,冯颖立刻端正站姿笑着看他,陈景行扭过头去继续招待来客,等到空闲时指指里面,你进去,当伴娘的就得时刻照顾新娘,看看严言饿不饿。对了,我不是你姐夫,别瞎叫,叫我行哥或者名字都行!
近几天都是阴雨蒙蒙,不一会儿,黑云笼罩起这方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陈景行额上沾了些雨水,冷冷看了她一眼走向远处。
冯颖站在台阶上,上面有屋檐遮着,连一滴雨水都未沾身,却从头到尾觉得冷丝丝的。他一定知道了自己在想什么,所以刻意拉开距离。他年轻又英俊所有的一切符合她心中所有的幻想,即便他已经结婚,可是看他对他老婆的态度也知道那个女人根本不值一提。可是,现在他偏偏非要疏远她,让她叫他行哥!
婚礼的宾客很多,比以往严言见到所有的婚礼的宾客都要多。她在酒店后面的一间化妆间里,雨水劈啦啪啦在打窗上,一辆辆车驶进酒店后面的停车场里。
昊昊趴在窗台上小手舞动着,房间的热气使整扇玻璃变得模糊,不一会儿,昊昊让严言看他写了什么。斑驳的水迹在匆匆几秒内已经打乱了他写的字,隐约还能看见是姑姑二字。
昊昊这么棒!我哥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生一个大胖侄子让我宠啊?严歌把昊昊抱进怀里在他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几口。转眼看见严言微微笑着,像一束昙花在暗夜里绽放,严言,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严歌穿着大红色的小礼服,明媚夺目。
严言点点头说:我知道,严歌姐。
到底是昏睡了一天身心疲惫,再加上路途劳顿,严言说了几句话已经觉得有气无力。严歌见她这副样子,我去外面给你拿点东西垫垫饥。
严言连忙拽住她,不用,婚俗中结婚当天礼成前不能吃东西的你忘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严歌回想结婚时的情景,我结婚那天早上还吃了一个巨无霸汉堡呢,是林瑞峰买的非要我吃,说担心我会饿晕!
肯定是姐夫心疼你才这样的。
严歌突然变得严肃,她拍拍严言的手说:那还是不要吃了,不要像我一样,结婚不到两年觉得已经和他不能过下去了。
严言想安慰她,可是瞬间严歌义愤填膺地说:你知道我那个婆婆有多麻烦吗?洗碗的时候不让带手套,拖地的时候不能戴手套,洗衣服的时候也不能戴手套,我这双纤纤玉手是那些碗筷能比得上吗?
看见严言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像一个待嫁的新娘子轻轻掩笑,严歌说:结婚之后受了委屈千万不要忍着,女人越忍让他们就会越欺负你,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咱们从小被爸妈呵护在手心里头长大就不是让他们欺负的。不过,我刚才见你未来的婆婆是一个好相处的,倒是你那个大嫂难相处,以后注意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