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平越王府前堂。
王府的老大夫回禀宣王:“时侧妃脉象紊乱,似是血虚之症。”
此乃绝症,危及性命。
宣王当即下令,召集楚越所有名医。
在混乱中,阿宝平静地送了时兮回云姬院歇息。
待院屋内室里,只剩下阿宝与时兮。
阿宝反手攥住时兮的右腕,不解道:“为何这般?”
虽非大夫,但前段时日为了照顾萧云峥的腰椎旧伤,她跟着张老太医略懂了把脉。
此刻的时兮脉象,一如既往,并未有异。
血虚之症?是假的。
时兮并未挣扎,而是轻嗤自嘲,笑了笑:“将计就计,倒是挺有用。至少,父子反目,初见成效。”首发网址https://
闻言,阿宝无奈轻叹。
果然,时兮嫁宣王,另有图谋。
但时兮在她面前,竟毫不遮掩这番算计,倒令她另眼相待。
突然,时兮起身,推开了半扇红楠轩窗。
阿宝远远看向那红楠轩窗之外,满院的鹅黄藤萝。
在绚烂日光下,如绒绒暖金。
深陷回忆的时兮,温柔喃喃道:“满院黄花,是云姬离世前一年,亲手从楚越海边移植而来,连院墙的整排藤架亦是云姬亲手用竿绑缚而成。”
“然而,云姬日日浇水施肥,悉心照顾。”
“却未能亲眼得见此刻,花开如阳。”
闻言,阿宝心底起疑。
为何时兮突然提起云姬养花的喜好?
这满院黄花有何特别?
若有所思的,她暗暗打量时兮,却慢半拍留意到了时兮左腕那一株名为鸳鸯嫁的红花,绽放到极致。
但,花开荼蘼,盛极必衰。
鲜红似血的花瓣,明显已凋零了三朵。
阿宝突然想起前世,那些被呈到裴归尘帝案的孟观镜奏折。
似乎曾提到一句,花开之时,亦是花落之始。
此刻,阿宝心中疑虑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