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师叔。应淮序可一直都是叫他温时卿,有意的时候还不咸不淡地喊声仙尊。温时卿这么想着,又对沈青蘅道:“你出生时我在闭关,不认识也是应该地,以后可以常来我的院子。”
沈青蘅愣愣地点头,旁边的应文君却有些意外。
“我和你母亲要去找你父亲,要一起么?”温时卿打量着面前满手淤泥的少年,对方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后立马把手藏在身后,使劲摇头。
应文君打趣道:“他最怕的就是师兄,恨不得避着走,我们俩去就行。”说罢,她便引着温时卿继续朝前走。
同沈青蘅擦肩而过时,温时卿突然想起什么,回眸对上对方的目光,笑道:“对了,我叫温琰,字时卿。”
汀浔山庄就像是一座古镇,穿过一条清冽的小溪便到了地方。院子周围种着一排金竹,透过缝隙温时卿看见里边的石凳上做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应当就是汀浔十二仙之首,应淮序的父亲,沈玉堂。
应文君走在前面,刚买进院子便对里面的人说道:“师兄,你看谁来了!”院子里的人闻声回眸,恰巧对上了同样看向他的温时卿。
“十一?你出关了?”沈玉堂见来人,不禁有些意外。
不等温时卿答话,旁边的应文君便替他解释道:“十一他这次出关又忘东西了,把我是谁都忘了,不过这次比以前好多了,好歹理我。”
“……”温时卿没料到应文君居然会当面直接吐槽,虽然说的不是自己,但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噢,他这次给自己取了个字,时卿,温时卿。”应文君点了点头,确定是这么叫。
沈玉堂笑着看向温时卿:“也好,温时卿——既然你出关了,今年的汀浔莲花会你可有兴趣去看看?”
汀浔山庄每年都有莲花会,整个修真界有能力的人都会受邀前来,互相学习交流。现在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莲花会将至。
其实两人都清楚,这种事情温时卿向来是不感兴趣的。两人没想到,温时卿沉默了片刻,就在对方准备开启其他话题的时候开口轻飘飘答道:“去。”
“去?!你说你去?”应文君大惊,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若是单纯地凑热闹温时卿肯定是不感兴趣的,但此次溯洄他是带着目的来的,人多的地方最容易摸到线索。
“你看我就说他这次出来有人情味了许多,他还和阿蘅说话了。”应文君在沈玉堂耳畔轻声说着,尽管她声音小温时卿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对方显然是不怕自己知道的,否则怎么会当面如此光明正大地同别人说这些。沈玉堂垂眸看着应文君,眼神里无奈又宠溺。温时卿不禁轻咳了一声,问道:“师姐,这是哪年?”
“太宁三十五年,怎么连日子都过糊涂了。”
太宁三十五年,距离斩天道还有两年,也就是说温时卿可能得在这里待两年才能回去。他朝应文君笑了笑,淡淡道:“确实糊涂了。”
“从前你同庄师弟最亲近,不过其他人都外出去了,只有等到莲花会才能见到。你闭关多年,大家也都想你了。”沈玉堂说道。
温时卿从两人口中大致听出了原主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心说这么不合群也不掩饰的人谁会想。从这方面来讲,他和原主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既然没了什么事,温时卿正准备告辞,却突然问道:“师兄,你可曾见过碧落盒?”
“碧落盒?”沈玉堂闻言不禁挑眉,看向温时卿:“师父前几月刚才外边拿回来了两只,现在被闲置在了他的‘垃圾堆’里。怎么,你拿了有用?”
听完他的话,温时卿便知晓了,现在的碧落盒还是空的。而碧落盒这种像是一次性保险箱的东西,确实称不上什么宝贝。
温时卿摇了摇头,笑道:“不过是随口问问。”
“你若是想要,你去同他讨,他定然二话不说送给你。”沈玉堂打趣道,“你和十二可是师父的心头肉。不过师父最近也闭关了,得过些时日才出关。”
汀浔山庄的掌门漆文柏,座下十二弟子,各个出类拔萃。而他老人家也不求飞升,不过是占着个掌门的位子日日闭关,毕竟飞升看的不仅仅是能力,还得看命数。
之后温时卿又跟沈玉堂聊了一会儿,大致了解了一下当下修真界的状况。原著中曾说斩天道是因为地上的人和已经飞升的故人勾结,想要用强行飞升,这才导致了修真大乱。
可原著中并没有写明,这其中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温时卿虽然不能阻止他,但他多少也要了解了解当下的状况,好计划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出了沈玉堂的院子后,温时卿没有着急回自己的院里,而是散着步将整个汀浔山庄逛了逛。北面有一片梅林,沿着小路穿过林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连天的池塘,期间的荷花开得正盛。池塘上有一座石桥,几个身着汀浔山庄家袍的弟子在那边嬉戏打闹,声音传到温时卿的耳中,竟有几分熟悉。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遍,抬脚径直朝那边走了过去。
“那边,那边,那个超级大!”一个姑娘趴在石桥上,手中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对着池塘里说话。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姑娘,那姑娘轻笑着站在旁白,提醒着她小心。
几个人笑得太开心,哪顾得上这些。所以最先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是那个姑娘。温时卿缓缓朝那边走着,恰巧那姑娘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温时卿看着她笑了笑,对方愣愣地看着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扯了扯另一个姑娘,小声道:“怀梦,这是谁?你以前见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