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人送走后,孙悦才忍不住责备道:“安阳,你怎么回事儿?人家孩子拿了这么多东西上门,你不说一句欢迎就算了,拉着脸给谁看呢?”
徐列寻也道:“是啊,你们原先不也相处的很好吗?还是说,你们闹矛盾了?”
徐安阳垂着眼眸,看着茶杯上方的热气一点点消散后,才道:“我们没有闹矛盾,但无功不受禄。”
他抬起眼,眼底是一潭死水,“对吗?”
说完,放下茶杯,起身朝外走去,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孤独。
徐列寻和孙悦互相对视一眼,谁也猜不透徐安阳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厅里才响起徐列寻的声音,“安阳不愿意就不愿意吧,总归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可这件事不是他们徐家可以单方面做决定的。
晏言酌来徐家要比之前还要殷切。
就连晏家父母也瞧出了不对劲,虞南吟甚至旁敲侧击询问儿子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晏言酌摇摇头,道:“是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两人的僵局终于在六月的时候被打破了。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出门可能还是晴空万里,片刻便是倾盆大雨,从皇宫离开后,京城便下起了暴雨。
今天出门的时候徐安阳是走来的,所以没有马车可乘,而宫门处也无躲避的地方,其余同僚见状邀他一同回的时候,他也只是婉声拒绝。
晏言酌就跟在他身侧,脸色第一次有些发冷,道:“上我的马车回家。”
徐安阳似是对他的情绪不察,淡声道:“不用,等雨停便行。”
雨滴豆大,很快便将徐安阳的衣裳淋湿,晏言酌想要拉起袖摆为他挡雨,可看见他脸上让人生气的冷淡后,便火从心起,决心想让这场雨把他浇醒。
因着大雨,宫门很快便没了人,门外只剩他们二人站在原地,全被雨水打湿。
晏言酌闭了闭眼,压抑着情绪,道:“你最近到底在闹什么?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这么躲我?”
徐安阳充耳不闻。
“徐安阳,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非要这么对我吗?”
晏言酌死死盯着他,“当初在渝州的时候我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来到京城后我们一起去看了灯会,一起过了春节,一起去郊游,我们一起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不信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徐安阳终于有动作了,他转过头看去,那双眼看了格外叫人心疼,可说出的话却格外冰冷。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雨水打进了眼眶,涩痛感让晏言酌的眼眶有些发红,他想起之前自己的犹豫,想起了后来看见徐安阳后的坚定,他不要什么放手,他就要把人放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