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柔的目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床上的刘黍,羞涩的低着头:“不曾!”
她这般小姑娘家的模样岂能瞒得住上官瑾这一双慧眼,她故意忽略这些细节,继续道:“本宫给你赐婚如何?”
武清柔目瞪口呆,转而一脸惶恐,固执的重复道:“多谢娘娘关心,臣不想嫁人!”
她根本不会活过这个月,何苦耽误其他人。
上官瑾笑了笑,:“本宫随口说说,并不是在逼迫你,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安歇。”
“是!”
翌日,太医院另一位御医将一碗乌黑的药膳端到刘黍的面前,说是要让他空腹服下的。
“皇上,娘娘,武御医说了,这是最后一味药,喝了它皇上身体里的余毒就可以全部清除了。”
上官瑾幽深的眸子看了许久,将脸转到另一边不敢看刘黍服药。
太医院这边武清柔眼底通红,神色憔悴,站在庭院里,秋风拂过她的衣袂和发梢。
“走吧!”太医院院长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师父,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很傻?”武清柔兀自笑了笑,眼看对方没有支声,她又道:“你常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五阴积盛。这求不得我体会到了,但我由始至终没有怨恨过谁。”
“走吧,马车已经备好,就在后门等着你出去了!”
其实她早就收拾好行囊,想了想,她还是去了一趟太医院拜别昔日同僚,最终踏上她师父给她备的马车,随着车夫赶马离开那一刻,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很快就浸湿了衣襟。
有些事情不是可以隐瞒一辈子的,就好比这件事,那些昔日里和武清柔交好的御医终于是忍不住跑到上官瑾面前大闹了一场。
刘黍依旧在昏睡中,上官瑾一句话也没说,吩咐底下人去备马,急忙追了出去。
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尘土飞扬,高头大马很快就赶到马车面前并拦住了对方。马车突然停下,武清柔无奈只好掀起帘子窥看,只见上官瑾坐在马背上,她手腕一动,勒紧缰绳看着自己。
武清柔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生怕会让对方瞧出端倪,也里也在祈祷对方追出来不过是有事想来问她而已。
“不知娘娘来找臣还有什么事?”
“清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上官瑾翻身跃下马背,朝着她走过来。
武清柔扬起脸微笑道:“你都知道了?如今还讨论这些是否有点太晚了?”
上官瑾悲愤的走到她面前,:“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们就会感恩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了,对方以血养蛊为她的夫君付出还不让他们知晓,光是想到武清柔还要每日遭受蛊虫在腹中啃噬血肉的疼痛,她的心就像被人鞭打过一样。
“皇上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藏匿在皇上身上的余毒就像一枚沉睡中的黑火药,不知它何时会突然爆炸,危机性命。为人臣者忠君之事,忧君之思,臣不过是做了自己分内该做的事情,并没有娘娘想的这般高尚。”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你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去试药,非得用自己的血来养着那只蛊?”上官瑾的目光摄人心魄,仿佛是一眼就能看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