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故事没讲完呀。”十四道,“母亲死了,阿柳什么反应?”
“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左丘玥道,“就这么多,剩下的,便让读这个故事的人自己去补充吧。”
十四慢慢点头,又笑了笑。少年阿柳,青楼出身的母亲,高门出身命为鸿的生父,故事里阿柳正式还宗还是在上元佳节,左丘玥就差直接将那高门出身的薄幸郎命名左丘宏了。
“你确定这书能拿到市面上去卖?”十四问他。
“只要有人买就行,不一定非要拿到市面上去卖。”左丘玥道,“我从前写的书,也不能在市面上光明正大地卖。但是私下里卖出去的也不少,当时得来的银钱,比我两位兄长的月钱都多。”
这句话十四信,毕竟她也买过思九州的大作,一本就要好多钱。
“你不怕被陛下发现之后以扰乱民心的罪名问你的罪?”见左丘玥离开案后,来到旁边的柜子里翻找,十四又问,“你在找什么?”
“思九州的印信。”左丘玥道,“我刻了一枚专用的印信,坟典行的人要见了这印信才知道是我写的书。”
他先回答后一个问题,再回答前一个问题:“至于问罪,外人又不知道思九州是谁。”
“找到了,原来放到了这里。”
左丘玥找出印章沾了印泥,在每一张纸上面都盖了思九州的印。然后唤了小武进来,让他将这些纸送去西市一家他合作过多次的坟典行。
做完一切之后,他牵起十四的手,坐回了软塌上。取来舒痕膏,卷起她的袖子,替她抹药。
“陛下这是要放弃河东王吗?”十四想起早朝上传回来的消息。不得不提的是左丘玥旷工一直旷到了现在,女帝居然也没管他。
连那些特别喜欢弹劾人的言官,最近的话也变少了。
左丘玥专心致志地给十四上药,顺便分一点儿注意力回答她的问题:“大约是吧。”
“以你对陛下的了解,这件事还有转圜吗?”十四问。只要有时间,就会出变故。如今女帝身体硬朗,能出的变故太多了。
现在她对左丘宏失望,不代表将来就不会对他重新看重。
一条手臂抹好了,左丘玥吹了吹,让药膏干得快一些,示意十四把另一只手给他。
“陛下做事果决,从不回头。”左丘玥道,“从我对她的了解来看,她改变心意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如今又多了一位关内王,她的选择并没有减少。”
十四懂了,她刚才考虑的时候把左丘瑶漏掉了。是啊,这位新封的关内王,在陛下那里,他也是继承人人选之一了。
若是没封左丘瑶,那陛下的选择就从三个变成了两个半。如今有了左丘瑶,便是从三个变成了三个半。她的选择不仅没有少,还多了。
只从概率来看,左丘宏从三分之一变成了七分之一,他已经在出局的边缘了。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左丘玥又道,“绝处逢生之事也不少。”
“所以你就推一把,让他再往绝处靠一靠是吗?”
民间舆论一经引爆,左丘宏失了民望,才是真正到了绝处。
“不是一把,是两把。”左丘玥说。
“此话何解?”
“反正近期悠闲,在返回河南道之前,我会再写一篇戏文出来。”左丘玥道,“还记得吴家班吗?听说他们最近来神都了。等戏文写出来,便交给他们去排,一定能排出十分精彩的傀儡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