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日,楚业他们说的聚餐也如期而来。
闻赫倒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十六年前他是隐瞒了身份寄住在他哥家里的,对于他的私生子身份,他哥的态度是漠然置之。因为早就和那个令他厌恶和记恨的家庭断开了联系。
明明出轨的是那个怯懦的男人,可这种龌龊的外遇被揭穿时,作为当事人的那个男人却总是能全身而退,甚至是他的亲生母亲,在已育有两个孩子的情况下,得知他丈夫出轨的不忠行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对于闻赫,他从来没有那么多的仇恨放在他身上。
十六年前,闻赫从借住一直到离开。他都没有主动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也是因为当时他总偏激的认为自己是导致他哥不幸的缘故吧,但是这种想法一直到他看清了身后家庭的本质之后便也逐渐消失了。
是否是因为当时年纪太小,年下者对年上者的心思总是难以揣度,他不清楚当年他哥对他的真实想法,亦如他那份模糊表达的爱意那般,总是时过境迁,才有了感同身受。
楚业他们也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的,闻喆出门前还提了一嘴,叫他别那么紧张。
闻赫也是装作无事那般,对着他哥笑了笑。
闻喆他们早早就到了餐厅包间,一进去,闻赫就开始装了起来。
“你”闻喆对上他的视线,笑而不语。
“出来见人我还是要有点人设在的。”闻赫那一脸正经的表情,惹的对面的闻喆忍不住嘴角勾起,笑而不言。
整个包间一片宁静。
他们俩在桌前坐了好一会儿,期间闻赫的脚时不时勾着他的小腿,他笑着呵斥了几声,却又是在默许对方的小动作。
不过多久。
“老闻!”
门还没开,门外就已经传出了声。闻言,闻赫桌下的脚到也老实放回原处。
楚业第一个推门进来,后面陆陆续续的几个人都是曾经熟悉的面孔。
“咦,卧槽!闻赫你怎么长的那么高了”
楚业的性格就是那种大大咧咧自来熟的,他这一开口,之间的间隔便又熟络了几分。
“唉,人家也是会长大的嘛,老楚这话说的。”
“哈哈哈。”
“楚哥,刘哥”闻赫恭敬地起身相迎,明明过去了十几年了,很多人的面孔有了沧桑感,其中的很多人基本都已经成家,有了自己的家庭。但也不是之间并无联系,偶然有空也会出来聚一聚。
“欸,老闻,你真t会选,这家餐厅老好吃了,没想到还真给你找着了。”
“哈哈哈,这餐厅是闻赫找的。我负责开车而已。”闻喆浅笑,转头和闻赫对上了视线,明明就是一道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视线,却还是能让后者内心疯狂悸动。
闻赫感到口中有些干燥,随即咽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闻赫你还真的会找,不像你哥,上次出来聚餐你哥差点把我们卖进深山林里呢。”
闻喆这时倒是不在一旁傻笑了,他极力为自己辩解道:“没有,别胡说啊,我们当时只是绕远路,最后不也还是到了。”
“哈哈哈。”
明明就是只熟悉几个月的人,却愣是营造出一种熟友久别重逢的氛围。
佳肴陆陆续续上了餐桌,楚业一行人还称不尽兴,叫了六七瓶啤酒。
“哎呦,闻赫,你怎么突然回来江北这边哩,要是你再早点过来,我肯定带你去体验一番江北特色。”
“哈哈,正好工作要到江北处理来着,下次有机会一起去。”闻赫回答的坦荡,说话谈吐娓娓道来,气宇不凡,和十几年前那个闷骚死骄傲小男孩简直就是两个人。
“哈哈哈,回答的真爽快。果然长大了就不一样了。”
“啊,对了,闻赫你也快三十了吧?啥时候可以喝上能喝上你的喜酒。”楚业嘴贱突然提了这么一句,现场突然就变得一片静默。
闻赫在万众瞩目之下瞄了对方坐着的他哥两眼,后者泰然自若,手上拿着的酒杯似变成了一盏茶,指尖捻着细细打量,像是再说:弟弟,这事不归我管。
闻赫很快把视线移回,眉眼间带着难掩的笑意。
“唉?哈哈哈,我问你,你看你哥干嘛,你哥是失败案例,不能参考哈。”
“是是是。”闻喆点头应付道。
“哈哈,最近还在追,喝上喜酒的话可能还早了些。也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
“啊,还在追!卧槽,闻赫你够纯情的,那么有态度,相信你很快就会把她追到手的,到时候实在不行我给你支点招,想当年我就是用这种方法追到你嫂子的。”
“哎,老楚你也真是的,叙旧就叙旧,谈什么恋爱咧。”一旁的兄弟见状,欲要起身阻拦。
“好啊,但时候实在是追不上,可能还真的要麻烦楚哥了。”闻赫答的很客气。
“哈哈哈,好说好说。”楚业大笑道,他就是这种大大咧咧的个性,却是蛮有义气的一个人。
“只不过”闻赫顷刻间又补充了一句。
“啥?”
“只不过对方也是个男生。”闻赫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令人张目结舌的话语,他没有看着楚业,而是把视线移到了闻喆那,他哥两条眉毛一扬,看来也是被他的那一番出乎意料的话给惊到了。
“哈哈哈,男的也没什么,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但时候有机会我还真想看看这位男生”楚业笑着打着圆场。
还是别了吧,如果他知道了那位男生是谁?说不定楚业他们会把他闻赫给话埋了,另一位当事人却是一脸平静,这场聚会就是以闻赫为主角的,闻喆只是必要时搭几句话。
一直到吃完饭,闻喆还是不动声色,闻赫愣着盯着他的脸,无端联想。
“那我们先走喽,明天我还得坐飞机赶回去。要不是时间不够,下次有空再聚聚”闻赫临走时还这么交代了一句,客气话说的是一套又一套的。到底也是生意场上的商人,不会点皮毛怎么行。
“好,那我们继续,你们先休息。”
闻喆的那些兄弟倒是豪爽。
道别之后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那家餐厅。
深夜,闻赫给他哥来开了副驾驶的门,后者因为在刚刚喝了不少酒,能开车过去但却是开不回家了。不过酒量差点的闻赫是一滴酒都没沾,开车的工作便不由得交到他身上了。
“哥,你要回去吗?”闻赫从副驾驶车门前绕进另一侧,还没坐上车呢,就这般问道。
“不回去那去哪?你明天不是要赶飞机么?”闻喆现在是有些喝醉了,只不过不上脸,但是还是可以从对方变缓的语速和语句中偶尔的停顿表现出来。
闻赫不言,就这么静默着与他眼神对视。
车上就开着俩盏灯,橘黄色的柔光打在了他们身上,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在躁动着,暧昧就此升温。
“哥,你的眼睛好漂亮。”憋了很久,闻赫只说了这么一句。显然,这家伙在他哥面前耍小机灵,避重就轻,明天要回去是真的,但是刚刚急着离开可不是为了这件事。
“闻赫,你”
“你真的没有喝醉吗?”
“没,清醒着,只不过突然有感而发。”
“哥。”
“其实我”闻赫侧着身子不断靠近,双手欲将环过对方,随着俩人距离的缩减,闻喆只要一抬眼,就可以近距离看着对方的脸,那张长或许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脸,正在意义不明地向他靠近。
闻喆心跳突然加速,扑通扑通,急促的呼吸扰乱人心弦。直至两人的双唇相隔不过几厘米,闻喆还是面不改色,双眼毫不回避,直勾勾地望着眼前这人。
最后几厘米了,这会是他做的正确选择吗?或许说,这份情感一开始就是错了的吗?
闻赫鼻息拂过,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庞。
脸颊上异样的触感,这让他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结果眼前人就这么低垂着眉眼,望着他,却依旧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闻喆神情变得有些疑惑,他真的有时候搞不懂他弟的行为动机了,深吸了一口气,便要将唇主动献上。
谁知对方突然将头侧了一些幅度,刻意避开了欲要覆上双唇的那一吻。
闻喆的心也随之落空。
咔!
对方眼疾手快。
闻赫伸出的手直接就从闻喆肩上略过,抓着一旁的安全带给他的系上了。
“其实我想提醒你要系好安全带来着。”闻赫这一脸计谋得逞的得意表情。
幼稚。
好蹩脚的说辞。
可这蹩脚的说辞就还真的把他的魂给钓走了
闻喆承认差点被他给耍了,他眉眼带笑,尽可能将自己身体放松下来,背往后一躺,靠在了椅背。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去酒店吗?”
“哈?”
有家不回去酒店?闻赫不知是困惑还是欣喜过了头,竟一时没答的上来。可闻喆不会将这句话重复第二遍了。
趁着闻赫保持着侧身前倾的动作,闻喆抬手搭上他的后背,将他往回带,随即又将那一张热唇献上。
这次倒是成功了。
空气中声音缠绵,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小空间,他们双眼微闭,吻得忘我,吻得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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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真的去了酒店开房,他哥刚洗完了澡,裹着半条浴巾从浴室出来,闻赫赤裸裸的眼神没有任何遮掩,一遍又一遍,怎么看都不够。
日思夜想的那副躯体就这般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自己眼前,叫人怎么能冷静。
闻赫的呼吸急促错乱,但他却依旧在极力控制着掩饰着。
踩着地板,闻喆只身走到床边,将那刚才附近超市买的一盒套套以及一小瓶润滑油丢到了床中央。
格外显眼,不过闻赫此时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东西上,他只是顺着视线瞥了眼,随即视线又紧紧粘黏在他哥身上,片刻不离。
闻赫见他哥居然那么直接,顿觉口干舌燥,深深咽下一口唾沫。
他的视线从他的脚踝望去,一直向上攀沿着,最后对上了他哥的视线。
没有片刻犹豫,闻赫将身体往前倾,伸出两只有力的手臂,一把揽过他哥的腰身。将脸颊贴在了他紧实的腹肌之上,上面的水渍还未流尽,刚好给他燥热的脸颊带来了好些凉意。
急躁的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真真切切地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是他年少青春期第一个动情的人,也是他人生里第一个给他真心的人。
在他心里,闻喆是兄长,也是他的爱人。他们血管里都流着相同的血液,此刻心里也在呼唤着彼此。
有只大手抚着他的头顶,这么多年了,力度还是如想象般一样的温柔。
没有任何情欲,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
“哥,我好想你。”闻赫沉声说道,声音有些嘶哑。
“嗯,我现在就在你身边。”闻言,闻喆的心为之颤动几分,他轻声安慰,内心却有些心疼。
“我把你弄丢,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久到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审视这份感情。”
“你知道吗?哥,当时那段时间我真的发了疯去找你,如果最后不是那个男人拦住了我,说不定我真的就可以逃回你身边了。”
“我真的,那时真的只差一点,我就可以来陪你了。”闻赫难得的展现出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眼角发红,带着些哭腔,将这些年积攒在心底的遗憾给坦露出来。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闻赫眼眶发红,视线模糊了一大片,他抬起头仰视着,迫切地望向对方的双眸。
“我知道的。”闻喆眼里多了许多复杂神情,他将手掌捧住对方的脸颊,掌心的温度又让面前的人更为迷恋,主动蹭了蹭他的手心。
“这不会是你的错,闻赫。”
“真的不是,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你。”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我爱你,闻赫。”轻声轻语,说着最令人动情的话。
这次闻赫没有丝毫犹豫。
“哥,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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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赫的头埋在了他哥的肩窝里,极其有耐心的吸吮着,舔舐着。恨不得用舌头真实感受他哥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
爱的几近疯狂。
他们胸膛贴着胸膛,起起伏伏。只是单单的摩擦着健硕的身体,都能毫不客气地引起强烈的反应。
男人的粗喘声低沉,间有重重的鼻息声,是情调,将双方往一条不归路上牵引着。
“啊哈。”闻赫舒服地叫出了声,闻喆正侧头轻咬着他的颈脖,疼痛还伴随了爽感。
闻赫这小子的手很不安分,在他哥忙着安抚他身体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顺着背部线条,划入对方臀部之上。
他哥显然是第一次经历到这种状况硬是僵住了身体,愣了几秒。
“闻赫,你要做上面那个?”
“嗯,可以吗?哥。”
情况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我没有做后面的经验,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试试。”说完,闻喆当真带动着身体,换了个更方便的姿势。
“我们可以一人一次。”闻赫不忍心,忍不住提了一嘴。
首次和他哥上床就让他哥第一次做0,好大的福分。
喜悦已经冲昏了头脑,他哥开口突然问。
“刚刚忘记问你了,闻赫你是第一次和同性做爱吗?”
“嗯,算是吧。”闻赫撒谎不打草稿,这时就装小白了,整个人就呆呆地愣在床上,演出了不知所措的尴尬神情。
第一次和他哥上床,闻赫装作什么都不懂。撒娇,出于道德,居然自愿让哥哥作了零耶。后来被绑着接受某种惩罚的时候,闻赫有多想穿越回去狠狠堵上自己的嘴。
“会很痛吗?”
“唔嗯。”
“有点干。”闻喆一本正经说着,时不时用手指试了试力度。
“你会扩张吗?”
“啊?”
“我不怎么会。”
闻喆叹了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小心翼翼地将三根手指含在口中,沾了点唾液。
自己给自己扩张。
洞口还是紧的过分,毕竟那地方可是从来就没有被开发过。
就这高难度的姿势,忙活了半天,除了给面前闻赫看硬了,其他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好吧,最后还是失败了。
“要不”眼看只差最后一步,做不到,连闻喆也只能干着急。他想叫停,可是闻赫却拦住了他。
“哥,要不我帮你试试?”闻赫等了好久,就是等此刻,他眼睛放光,显然已经急不可耐了。
闻喆:感觉已经进了他弟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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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时间。
“唉?老楚,你不是去送酒吗?怎么,没看到人吗?”
楚业心情有些沉重,缓了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亏你还待在外边那么久,我还以为能来得及呢。哎呀,这酒下次遇到老闻时直接托他给送过去就好了。”
“嗯。”楚业变得有些反常,酒应该也醒的差不多了,但他是被吓醒的。
就在十多分钟之前,他提着那箱送礼过来的酒,准备趁着他俩出门不久,看看能不能给还回去,谁知消息还没发了,就看到惊人的一幕。
他的老兄弟,闻喆,正在车里,和他弟弟接吻。
亲弟弟,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还是同性!都他妈的是男的,更他妈的是还是老闻他主动将人家揽过去亲的!
一瞬间,太多的消息难以消化,愣了几秒后他又选择折回去,在外头边抽烟边想了接近十分钟后,这才冷静了下来,回到了包间。
心情已经不能用沉重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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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指尖插入甬道,黏腻和湿热的裹挟,那里头的吸力简直超乎了他的预想,急切地想将手指往里吞。
闻赫将两个手指并拢,沾了些润滑油,一步步往深处探去,后穴兴奋地收缩吞咽,主动迎接着深入的异物。
酥酥麻麻的触感从后穴传来,是之前闻喆未曾有体验过的。他将头埋了下去,咬紧了牙关,将呼之欲出的娇喘声吞回到了喉咙之中。
整个人控制不住将身子躬了起来。
“哥,里面好紧好热哦。”闻赫将身体凑上前去,缩短了他们间那唯一一点空隙。诱惑般的贴紧着他的耳朵,说话间,热气抚过了他的皮肤表面,又欲又痒。
“唔嗯!”闻喆闭眼应着对方,脸上微微潮红,冷汗布满额头,额前的刘海已经沾湿。闻赫从来没有从他哥脸上看到过这副表情。
为了方便行事,闻喆已经跨坐在了闻喆的身上,用着有着紧致肌肉的双臂环着对方的脖子,几乎是把身上的全部重量都交给了身下的闻赫,如此的信任对方。
深入手指被他刻意地抽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吸气,手指又往里探入。
“哥,我听他们说,前列腺大概就在这附近。”闻赫插了句题外话,双唇不断吻着对方的肌肤,想尝遍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尽管如此,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耽搁,抽送的频率反而加快了些。
“什?什么?”他哥当下显然是分不了心,毕竟后穴里有那么一个触感分明异物在入侵,指尖时不时在甬道上搔刮,带来感官上的刺激和快感,一时沉溺无法自拔。
此刻,脑子已经停止了思考。
“哥,我好像找到在哪里了。”
“嗯?”
没等对方反应,闻赫下定了某种决心,出其不意地将手指往下按去,身上的闻喆突然一个激灵,身体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像是只受惊的猫咪。
阴茎顶端分泌了些粘稠晶莹的透明液体,顺着柱身往下滴落,简直不受控制,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哥,我找到了。”
“嗬唔!哈唔唔唔~”
“哈,哈,哥,别只管享受,要教教我接下来要怎么做。”闻赫声音低沉,看样子也是忍耐了许久。
“嗯唔。”
听不清是娇喘还是应答了,脑子一整个就是混沌的,一切身体的反应都遵循着本能。有好几次,闻赫恍然间回过神来,意识到他现在正操着他哥,又冲动地加紧抽送的频率。
空气中汗液的湿黏交杂着腥甜的气味。
闻喆已经将脸埋入了枕头之中,声音喘的有些压抑不住了。每每身后的闻赫用力往前顶,闻喆的一整个身子都被迫向前,差点把头撞到墙壁了。闻赫现在虽是干他哥干的起劲,但也不是会只顾自己享受的人,好歹也会顾及被插入者的感受。
闻赫突然就停止了阴茎插送的动作,将龟头退出到肛门口。闻喆一开始还很是不解,身体当中就好像缺失了什么部分一样,臀部下意识地往后跟紧。
“等等,哥,我给你拿个枕头垫着,可能会舒服些。”
“好。”既然委身做了下位,闻喆对他这位弟弟也没有什么客气的,把主导权完全交了出去,自己只管配合。趁着这空档,闻喆侥幸得到了十几秒的喘息时间。
闻赫将其中一个柔软的枕头靠在了墙壁上,随即,又在他哥胸前垫了一个。
停下来重新调整好位置之后,换了个更为标准的肛交姿势。
冰凉的手指又重新覆上了他哥的腰身,紧致而有力,充满了男性的爆发力。两只手从侧边握住了他的腰,也就几乎差一段距离,就可以把他哥的腰给用手环住。
龟头又重新顶开后穴,相较于第一次润滑的基础上,这次插入倒是容易了许多,直接一捅到底。
“啊!”身下的闻喆吃痛忍不住叫喊了一声,背部肌肉紧绷,从后面看,优美的肌肉线条看得人更为性奋。
这一猛顶,顶到闻喆脑子有些空白,嘴巴已经不受控制微张着,合不拢了。唾液嬴荡的挂满嘴角,那一瞬间整个人差点爽昏过了。
顶到他腰身发麻,闻喆相信,再不提醒他,让他收敛些,身子都快要被他顶穿!
看闻喆干也没有经验,最后闻赫实在忍不下去了,直接骂了几句,反倒起了反效果,给后面这人骂兴奋了。湿热后穴里,可以感知到的是,这小子插入的肉棒又充血变大了一圈。
闻喆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又爽又疼,干的闻喆边喘边骂。
闻赫也没有想到,他哥再一次大发脾气会在床上,而且是在他们做爱,身体相互交合的时候。
“哥!哥!好舒服。”
“闭嘴!想射的话别叫我哥!”
“闻喆,阿喆,呃!嗬!”
“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个暧昧的空间里,他们显然完全忘记了时间概念。最后插的闻喆的老腰已经感受不到多大的痛觉了,一整个人都被爽感填满,也是逐渐适应了闻赫的节奏。
双方挺立肉棒似乎是同一时间到达了高潮射精的临界点,闻喆的阴茎在腹部前小幅度地颤抖了几下,不出所料,灼热腥黏的精液喷薄而出。后穴也能明显感觉到炽热液体连带着清凉套套的触感,闻赫也在他射精的同一时间,将积存已久的精液给射了出去。
没有了刚刚激战时过分的叫骂声和器官撞击的色情声音,只剩下了男人此起彼伏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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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氤氲的水雾弥漫在整个狭小空间,迷蒙的水雾浸湿了双眸。
闻赫双手举过头顶,将手扒在了浴室光滑的瓷砖墙壁之上。
完完全全将后背暴露给他哥,说是蛮放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闻赫感觉他哥待会真的不会手下留情。
刚刚干他哥干狠了,高潮之后闻赫凑身上前想向他哥索吻,结果意外看到他发红的眼眶以及眼角残留的心理性泪水。
看得他很揪心,可内心却还是控制不住暗爽,吻过他哥嘴角的眼泪之后,他哥发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休息一会。”
当时闻赫还不知道里面暗藏着何种用意。
直到现在半推半就,被闻喆带进了浴室。
硬物重新挺起,已经怼上了他的后腰,感受那黏腻炽热的触感,闻赫此刻的心都快凉了半截。
他忍不住开口求饶。
“哥我错了”
“要不我们就到这里停止,剩余的等下次再继续。”
闻喆噗嗤一笑,他将手探到闻赫身前,准确无误地一把握住了他弟的阴茎,没有任何软下去的迹象,反而愈发坚硬。
“唔呃!”他哥主动的过分,闻赫也没有料想到这个动作,身体本能的发出了这种声音。
闻喆握着的手还没松开,他看似随意地套弄了几下,闻赫就有些受不住地身体往后退,没退几步,又被身后的闻喆顶了回去。
“你已经硬了,憋着对身体不好”
好像也是对的,无以辩驳,但是闻赫此刻还不死心。
“其实我们可以————”,“手淫”这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龟头传来的异样触感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闻喆的用着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那敏感脆弱的龟头,前端分泌的晶莹液体随着柱身向下垂沿,沾湿了他的手指。
“可以什么?”他哥低沉的嗓音极具诱惑力,闻赫又忍不住将主动权交了出去。
“可以——嗬啊啊。”
完蛋了,刚刚做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这会儿轮到他被插,总感觉他哥已经在生气了。
前端的玉柱已经完全交给了他哥,手上套弄的速度不断加快,沾上了润滑液已经变得更加黏腻湿滑。
“啊哈~”
“哥,我快要射了,呃呃呃~”
“哈~”
闻赫难耐地将头后仰,梗起长颈,迫切喘息。
手上想抓点什么,可是面前是光滑的瓷砖墙壁,手掌好几次都往下滑落。迫不得已,闻赫双手握拳,抵在了墙面之上。
上下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闻赫整个人飘飘欲仙,肌肉紧绷,爽到已经把理智给抛弃了,一切都跟着本性走,身体的防线一步步溃提,最终他决定把身体完全交给对方。
“哈啊~啊啊~”
闻喆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入他的口腔,拌着黏腻的唾液搅和一通。
闻赫下身快感到达了顶峰,还不忘吐出粉嫩的舌尖,缠绕着他哥的指,吸吮,吞吐。牵引着唾液,黏丝晶莹剔透,连接着手指骨节与口腔。
手掌上的茧给了他别致的刺激感,突然他脑子一片空白,感觉憋存在体内的精液会在下一秒冲破束缚。
还没有正式插入,就快要被他哥手淫给他打出来了,是禁欲太久了吗?还是痴心妄想太久,此时,无论是情感还是性欲都处于亢奋状态。
来不及细究这到底算不算早泄了,就在他快要交代出去的时候,沉默了许久闻喆开始有了行动,二话不说,伸手堵住了他阴茎顶端的马眼。
???!!!
难受地想躬起身子挣脱,却发现已经早已被人禁锢。后背靠着他哥滚烫炽热的胸膛,越想逃离,却越是无法摆脱。
指腹在敏感娇嫩的马眼上搓揉,酸胀的感觉。每每阴茎都在颤抖快有要射精的迹象,红肿的肉棒憋到发紫,马眼周围有湿润黏腻的液体漏出,却迟迟不见射精。
“再等等,待会让你射出来。”背后传来闻喆的话语,相比起闻赫现在淫荡又含糊的声音,闻喆的声音不知比他清醒多少,脑海里恍惚间又想到将他哥摁在床上操的那一两个片段,真正体验了一把风水轮流转。
“哥,唔嗬~”闻赫转头索吻求饶。
唇舌缠绕,在享受拥吻,亦在享受濒临高潮的失魂状态。
最后一次加快套弄阴茎,只听见闻赫的一声低声怒吼,堵在前端的手指突然移开,憋了许久的精液终于如愿以偿地射了出来,浓稠的白浊粘黏在了面前的墙壁上,缓缓往下滴落,感觉荒诞却又真实。
“啊哈~啊哈~”
新鲜的空气重新灌入肺部,闻赫整个人还处在高潮迭起的状态,可覆在他阴茎上的手在他射精后还没有松开。
闻喆用手指灵活地玩弄着对方睾丸,在上面色情地画着圈圈。偶尔手掌往会阴部探去,指尖轻轻地来回搔刮,力度不重不轻,刚好激得闻赫一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阴茎的酸胀感还没有完全退去,龟头又重新被人用手掌包裹着,指腹重新摩擦着敏感脆弱的龟头,不断刺激着更为敏感的尿道口。
等了许久,闻喆另一只从他的胯骨往下滑,往后穴探去。
明明已经射过一次,并且刚刚已经快要软下去的阴茎,在他哥精心照料满是技巧的爱抚下,又出现重新抬头硬挺之举。
“等等,哈,等等,哥!”
闻赫自觉不妙,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跟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
晶莹的体液飞溅,从尿道口喷出,一瞬间,闻赫还以为自己失禁了,来不及上脸羞愧,后穴冰凉的触感又传来,有种腹背受敌的无助之感。
被他哥玩到潮吹,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整个人被反过身来,面对着他哥,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下去,视线沾染了水雾,有些看不清。
身体在靠近一点,胸前贴着的再也不是冰冷湿滑的墙壁,而是结实有力的胸膛,温暖的热源,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一抬眸,视线对上他哥力挺的乳头,红润,晶莹剔透,上面的咬痕还没消下去,颗粒肉感还已经能清晰地回忆起。
闻赫有一瞬间倍感后悔,刚刚就应该控制点,别插入太狠,兴许现在撒撒娇他哥还能停下来。
坏就坏在刚刚失了些分寸。
一通润滑过后,闻喆抱起他的双腿,将他整个人撑了起来。
充血硬挺的阴茎试着往上顶着,直到前端准确无误的找到入口的后庭位置,拥紧的甬道被人破开,身体的割裂感和缺失感向闻赫他袭来。
肉穴里湿湿滑滑,上下抽送的动作逐渐加快,器官撞击伴随着淫靡的水声,填满了整个空旷浴室。
又长又欲的双腿被委屈到无处安放,交叠缠住了他哥的腰身,被托着屁股往上顶撞,阴囊撞击臀部,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嗬~啊~呜呜~”
抑制不住,叫喘声从喉咙里发出。
整个过程闻赫连嘴都没来得及合上过。
肉柱还在在疯狂抽送,每次往后一退,等待着他的是更深的插入,连带着他的身体都快要飞起。要不是闻赫平日有注重身体锻炼,就这个做爱的强度,一般人还怎么受的了啊。
被顶到只能靠着身后冰冷的瓷砖墙壁借力,他扶着他哥结实的肩膀,挺直了腰板身子往后仰。
“闻赫!!”
“哥,哥!”
“嗬啊!!!”
终于,一次次的高潮迭起,两人几乎是同时交代了出去。滚烫的精液填满了他后穴,就如虚脱了那般,意识还游离在极乐之中,可现实中他的身子彻底软了下去,靠在了他哥胸膛之上。
没有什么恬静时光是比此刻更加令人难以忘怀的了,如果可以,闻赫想拥有将时间定格在此刻。在他们做爱之后,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
第二天,凌晨五点。
透过酒店落地窗向外望去,天气雾蒙蒙的。藏蓝色的苍穹之下是鳞次栉比的高楼,灯火星星点点,整座城市尚未真正苏醒。
“哥,你腰还疼吗?”此时闻赫已经洗好了澡,换上了一套正式的西装,看起来又是那副正经模样。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出发去机场赶早上那班飞机回去。
好可惜。
“嗯?”闻喆睡眼朦胧的,现在依旧裸体趴在床上,后背一些暧昧的痕迹还没有完全的消去。一丝不挂,内心已经毫无芥蒂,与早已西装包裹全身的闻赫形成了强烈反差。
“疼,帮我揉几下。”闻喆依旧是闭着眼睛,看来也是醒的差不多了。
话毕,一只不太安分的手搭在了他紧实的屁股上,还用了点力来捏揉。
“我说的是腰,把你爪子拿开。”闻喆低声呵斥道。
“别别别,哥我听错了,现在就给你揉揉腰哈。”闻赫连忙认错,罪魁祸首也得有不得不低头的一天。
闻赫说完,手果然顺着往上攀沿,手心的热度停在了后腰上。
空调的温度适中,肌肤上有些凉意却不觉寒冷,赤热的掌心抚过皮肤表层,就如鹅绒般柔软滑过。
“我穿着这套衣服不方便。”闻赫边说着,边将西装外套脱下,“所以哥能起来一下吗?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就是想找个适合我们的按摩姿势。”
闻喆沉默,直接将脸埋在柔软的白色枕头里。
“随便按摩一下就好了,你待会儿还要赶飞机。”
“赶飞机是小事,如果赶不上我都打算不回去了。”闻赫语气里带着无所谓的情绪,听不出是玩笑还是心里话。
“怎么说出这种话呢?小心我抽你。”闻喆假意恐吓,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幼稚了。腰上闻赫不太娴熟却效果到位的按摩技巧,使他眉宇舒展,又重新闭上眼睛,只得舒服的享受。
“啊?现在吗时间来的及,不过待会儿哥你得抽快点。”闻赫还真的在脑子里估摸了一下时间。
闻喆:
————————————————
早上八点,闻喆没有想往常一样踩点到部门。趁着早上起得早,两人一同退了房,出了酒店,和闻赫到外面随便找了家早餐店吃了点早餐。
闻赫这家伙吃得慢条斯理,真的看不出到底是谁时间更窘迫一些。早餐吃完,闻喆又亲自开车送闻赫到的机场,两人对视着,平淡地道了个别。
开车从机场那地离开,开了不是很长时间,就已经顺道拐进了公司地下车库。闻喆抬腕看了下手表,离八点钟上班刚好还有半个小时。
于是乎,后来的员工们在办公室里看到他们早早就抵达了公司的闻组长,还真的一时半会有感到有些不适应。
“闻组长,今天周一,你是我们整个部门里精神气最好的一位了。”
“对,能采访一下闻组长是如何调整上班心态的么?”
闻喆眉眼带笑,还真的顺着他们,答道:“我的建议是早睡早起。”
“额,我还是继续熬夜踩点上班吧,早起会要我的命的。”那人灰溜溜地跑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了有一会儿,闻喆起身正要走回办公室,过程中眼睛突然瞥到门口那个空桌子上。
“嗯?这里有新同事要来吗?”闻喆不解,他指着桌上放着的那一纸箱行李,挑起眉问。
“闻组长你也不知道吗?”
“周末回来看到的,我问了一下,应该是周日搬来的吧。”
“哦,新同事吗?”闻喆沉思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等回头有空我去问问,问到了再告诉你们。”
“好,发挥闻组长人脉的时机到了。”
“哈哈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位置来的是新职员吗?还是其他部门调来的,怎么没有一点消息,连基本的通知都没有。”
“不知道,这几天应该能见到这位新同事了吧,到时候你打听打听。”
“哎呀,快回去上班啦,不然忙不完还得留下来加班。”
听此一眼,员工们变得正经起来,纷纷忙着自己手中的事。
——————————————
闻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有生之年看到几年前已经离职的员工,又重新回来原来岗位上班。
那个员工名叫莫俪,刚到闻喆部门的时候,是个长相清秀,性格开朗活泼的小姑娘,刚出大学校园不久,脸上还带着些稚气。
她很优秀,她算的上是同一阶段进入公司的那一批人里面最快转正的一个。
前途无量,如果一直干下去,闻喆觉得她有希望干到和她平起平坐,再沉淀个几年时间,增加点履历,三十多岁出人头地也不是不可能。
待人温柔和善,举止得体间礼貌得体,很招部门里前辈们的喜欢。这样一个外在形象几近完美的女孩,后来就真的如他所料,升职了。
在一次前往总部出差回来后,被挖进了公司总部里面。按理来说,从分公司到总公司,人力资源和公司环境到底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在有些方面简直是没法比的。
闻喆和整个部门的人都是为她庆贺的,毕竟这种人才,确实不适合拘束在小小的分公司里,她有能力到达更辽远更宽广的天空。这是闻喆不曾履行的遗憾,那时候的他没有这个平台,也没有能抓住机会觉悟。
莫俪升职离开后的几个月,闻喆是在饭局里偶然得知的她的后续。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位风光无限的小年轻会和那个龌龊男人的名字绑在了一起。
饭桌上的那位客户,赶巧那段时间和那个男人有生意上的来往,对着这个新出现在男人身边的美女表示印象深刻。
口才很好,思维表达逻辑也很强,处理问题的能力也十分优秀。如果能挖进来他的公司,也是能培养成一个日后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现在却在贵公司总部成了件摆设用的花瓶,实在是可惜。
闻喆听后沉默不言,他对此不作任何评价。
直到几年后的今天,在公司地下车库里又听到了曾经的声音。
“嗨呀,好久没见,闻喆哥你还是老样子。”
闻喆低头还未拉开车门,身后便传来一声问候。那声音一时半会儿他还没有听出来是谁,闻喆他记忆自认为是很好的,与闻赫也有十多年没见,仅仅是再次见面时听的第一声,他就知道眼前站着的是谁。结果外形身高会在日后发生些变化,但是声音这个东西,一旦确定了的话,不出什么意外,便是镌刻在人们一生当中。
可仅仅是这一次,闻喆仅凭声音实在是猜不出身后是谁?
“闻喆哥。”
闻喆闻声转过头去,眼前人的模样略显陌生。栗色的波浪卷发,脸上的淡妆难掩其疲惫。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干练,一副职场女性的职业风范。但眼神中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多了几分难以言状的感伤。
“好久不见,莫俪。”
“哈哈,没有想到闻喆哥还会记得我的名字。”
“最近过得好么?”搭在车门把上的手就这样松开了,闻喆转过身去,问候了一番。
“不太好。”莫俪嘴角向下一撇,对自己烂透了的生活没有任何过高的评价。
“你又回来了?”闻喆环臂抱胸,背靠在车前,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性。
尽管闻喆还没来得及去询问那位置上来的新员工,但是在公司地下停车场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下属,很难不让人将俩者联系在一起。
“啊,是啊。还是我自己要求回来的。”莫俪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能回到这里,毕竟我觉得我当时还挺对不起你的。”
“现在也是。”莫俪又补充了一句。
“哈哈——”闻喆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在那边会变得更好一些。但是我看现在,倒是把你的灵气给磨没了。”
莫俪哑然失笑,俩人现在算是故人重逢时的相处方式。
“都俩个孩子他妈了,还灵气呢。”
闻喆笑而不语。
“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吃个饭,聊会儿天。”
“好,我载你。”
——————————————
这家算是一家市里较有名的茶餐厅,物美价廉,里面装潢追求家庭温馨的气氛,很适合一家人节假日来消费。
当然,闻喆他们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来这里的,他们也只是贪图能省一点路程,毕竟下班时间堵车都堵到姥姥家去了,便选了家最近的餐厅凑合了一下。
按照惯例,闻喆在这个时间点,都应该在开车回家的路上,顺道还能去一趟超市买点果蔬回去,回到家的时候,闻铭轩还在趴着桌子上看电视,忙碌了一天,去厨房简单做个饭,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闻喆也不觉辛苦平淡。
但是这段时间可不一样,生活突然就有那么几时会偏离日常的轨道,发生的一些事依旧是那么的难以预料。
譬如说还有机会和多年前的下属吃饭,要真按照辈分来算的话,对方可能还是他小妈,但是闻喆已经早和那个男人已断绝了关系,这事不会发生。
又譬如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接到了与他相隔几百公里的某人的电话,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尽管他们俩个早上还待在一起,这才过了十几个小时,就又如久别未见那般,勾起的思念,两颗心想紧紧贴近对方。
“好,我回去查查的。”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听声音,某人心情可是格外不错。
“嗯。”
“不过,哥,好不容易打来一通电话,你真的就忍心和我只说这些吗?”
闻喆眉宇舒展,满脸笑意,“可是我现在在外边啊,不太方便,晚点吧,晚点我打电话给你。”
“那行,那哥你记得要早点回去,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也很辛苦的。”
“好,那我挂了。”
“好。”
闻喆挂断电话后,才原路返回到座位上。
对面的莫俪都快吃的差不多了,闻喆面前的那盘菜还是没动多少。
“我看你打个电话回来,都心情变好多了,电话那头一定是某位爱着你的人。”莫俪抬头望了对面闻喆一眼,突然感慨道。
“是,但你也可以排除是工作上的电话。”
“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久没有打过这种能使人愉悦的电话了。”莫俪手撑着下巴,神情有些忧虑。
“还是那个男人的事吗,”闻喆也毫不介意的询问道。
“哎呀,那个男人就算那天死外边我都不想看他一眼,怎么会是他的事——不过确实也和他有关。”
“孩子的事吗?”
“嗯。”莫俪点了点头,“介意我再叫一杯酒水来过过瘾吗,好久没碰过了这东西。”
“你请便。”
“你也知道那家伙品性,癫的要命,我怀疑他脑子不正常。”
“我早就那么觉得了。”闻喆还附和道,对于那位生物学上的父亲,闻喆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什么正面的评价。
“他这个月又不知道发了什么癫,还是受了什么刺激,可能是被他家那位打怕了,打到脑抽了。突然就找到我,说要把孩子们接回老宅。”
“他还有脸回去?这么一想他还真的可能干得出来。”闻喆盯着桌面上的玻璃杯,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
“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我当时就拒绝了,谁知道这疯子直接去学校把孩子抢了过去。”
“孩子没事吧。”
“没事。”莫俪神情有些疲惫,低垂着眼,这段时间她还真的耗费了过的的精力。
“不过他就不肯把孩子还给我,当初还对他们不闻不问的。这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反倒俩手一摊坐在那当起了受害者。”
“闻喆哥,或许我当时就不应该那么贪。”莫俪视线从眼前的空酒杯移到他闻喆的脸上,后者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思。
“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急于求成的话,或许我的人生就不会烂成这样。”
“哈哈,其实也不算烂了吧,和当初我设想的一样,成功跻身于精英阶层的同时,还能收获一点家庭的温馨不过我没有后悔当初离开分公司的决定,毕竟那是一条不可多得的捷径。”
“这是你的选择,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闻喆安慰道,他今晚的情绪一直很平淡,大概也能感知的到目前的谈话内容还没有到重点阶段吧。
“是啊。”
“但话又说回来,我能要回我的其中一个孩子,还能调回到分公司,也多亏了闻总的帮忙。”
闻总?一听到这个敏感的词汇,闻喆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眉。
“哈哈哈,不是你啦,是闻赫,小闻总。”莫俪见他的表情,顿时有点绷不住。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他是你亲弟弟来着,就在我离开那晚的告别聚餐上。”
“我没有说过,你是不是记错了。”闻喆听到后,蹙了蹙眉头。几年前,他和闻赫的关系并不像这段时间一般,进展如此迅速。能有机会聊天就已经是不经常的事,见面更是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更不可能无端提起对方。
“嗯?”莫俪顿了几秒,“那我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到的消息,反正当时还没上到上面去的时候,就已经听人说小闻总是你的亲弟弟。”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那个老东西有事没事就把他那个优秀儿子搬出来显摆显摆。”
“闻赫确实挺优秀的。”闻喆有些私心,不忘插嘴夸他一句。
“是啊,如果他不是gay的话,兴许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还真的会爱上他呢。”
闻喆用这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一番。
“哈哈开个玩笑,我可不是那么渴求男人垂怜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闻赫他为什么会帮我,但是你知道吗?那段时间他把我孩子从身边夺走之后,我试着冷静下来寻找解决办法,真的,我想了很多条路,甚至有想过要拿着把刀去把他捅死——有些不切实际”
“远在老家的爸妈们无力插手这件事,身边的朋友都劝我去报警。可是报警作用不大,警察那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请人上门调解一下,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拼搏了那么多年才发现,我过去拿全身家当赌出来的一条路,结果还依旧是在大城市里站不住脚,事情迫在眉睫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找谁来帮忙。”
莫俪眼角泛起泪珠,不过片刻,她就抬手抹去,将自己最坚强最完美的一面示人。她一直以来便是这般要强的人,圆滑的处事风格本以为人生路上就此一帆风顺,直到孩子被带离她身边的那一刻,她不忍心舍弃被旁人视为软肋的孩子们。
在坚强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更何况她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如果能再见到闻赫,我很想当面感谢他。”
闻喆没有接话,默默地将餐桌上的一叠纸巾给递了过去。
“嗯,谢谢。”
“所以,你过来这是为了闻赫他——”
“不是。”莫俪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泪珠,斩钉截铁地否定对方。
“闻喆哥,我是为了找你。”
“找我?为什么,能说说么?”
“闻喆哥,我打心底里就认为你是我人生路上遇到的第一位贵人,也是最重要的一位,没有你对我的栽培和引导,我兴许这辈子都没有可能站到这个平台上和其他人竞争。”
“你很优秀的,我只是按照能力强弱来选拔,公事公办,没有掺杂任何的情感在里面。”闻喆这句话说出,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哈哈,闻喆哥你果然还是没有变呢,我话还没说完,别急着否定啊。”莫俪噗嗤一笑,那笑算是一种自嘲。
“我第一天刚进公司的时候,你就夸我比旁人聪慧许多,我到现在还一直记着。也是因为闻喆哥你的认可,我才有机会去到总公司任职。虽然当时机会也是我拼命争取的,但还是离不开闻喆哥你。”
“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要回你的孩子是吗?”闻喆掀起眼皮注视着对方,表情略显严肃。
“啊哈,闻喆哥果然很聪明,不愧是我之前的老大。”
“我拒绝。”闻喆义正言辞地说道。
莫俪显然也是预料到这个结果,她眼里只是暗淡了些,却不影响她此刻做下理性的判断。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闻喆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往身后一躺,身子靠到了结实的椅背上。
“不懂得知恩图报,也要学会适可而止。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如果你想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的话,恐怕你找错人了。”
莫俪轻笑一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她接着说道。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吃完这顿就赶紧回去吧。”
“那就又要麻烦闻喆哥顺道帮我载回家啦。”
闻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有生之年看到几年前已经离职的员工,又重新回来原来岗位上班。
那个员工名叫莫俪,刚到闻喆部门的时候,是个长相清秀,性格开朗活泼的小姑娘,刚出大学校园不久,脸上还带着些稚气。
她很优秀,她算的上是同一阶段进入公司的那一批人里面最快转正的一个。
前途无量,如果一直干下去,闻喆觉得她有希望干到和她平起平坐,再沉淀个几年时间,增加点履历,三十多岁出人头地也不是不可能。
待人温柔和善,举止得体间礼貌得体,很招部门里前辈们的喜欢。这样一个外在形象几近完美的女孩,后来就真的如他所料,升职了。
在一次前往总部出差回来后,被挖进了公司总部里面。按理来说,从分公司到总公司,人力资源和公司环境到底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在有些方面简直是没法比的。
闻喆和整个部门的人都是为她庆贺的,毕竟这种人才,确实不适合拘束在小小的分公司里,她有能力到达更辽远更宽广的天空。这是闻喆不曾履行的遗憾,那时候的他没有这个平台,也没有能抓住机会觉悟。
莫俪升职离开后的几个月,闻喆是在饭局里偶然得知的她的后续。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位风光无限的小年轻会和那个龌龊男人的名字绑在了一起。
饭桌上的那位客户,赶巧那段时间和那个男人有生意上的来往,对着这个新出现在男人身边的美女表示印象深刻。
口才很好,思维表达逻辑也很强,处理问题的能力也十分优秀。如果能挖进来他的公司,也是能培养成一个日后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现在却在贵公司总部成了件摆设用的花瓶,实在是可惜。
闻喆听后沉默不言,他对此不作任何评价。
直到几年后的今天,在公司地下车库里又听到了曾经的声音。
“嗨呀,好久没见,闻喆哥你还是老样子。”
闻喆低头还未拉开车门,身后便传来一声问候。那声音一时半会儿他还没有听出来是谁,闻喆他记忆自认为是很好的,与闻赫也有十多年没见,仅仅是再次见面时听的第一声,他就知道眼前站着的是谁。结果外形身高会在日后发生些变化,但是声音这个东西,一旦确定了的话,不出什么意外,便是镌刻在人们一生当中。
可仅仅是这一次,闻喆仅凭声音实在是猜不出身后是谁?
“闻喆哥。”
闻喆闻声转过头去,眼前人的模样略显陌生。栗色的波浪卷发,脸上的淡妆难掩其疲惫。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干练,一副职场女性的职业风范。但眼神中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多了几分难以言状的感伤。
“好久不见,莫俪。”
“哈哈,没有想到闻喆哥还会记得我的名字。”
“最近过得好么?”搭在车门把上的手就这样松开了,闻喆转过身去,问候了一番。
“不太好。”莫俪嘴角向下一撇,对自己烂透了的生活没有任何过高的评价。
“你又回来了?”闻喆环臂抱胸,背靠在车前,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性。
尽管闻喆还没来得及去询问那位置上来的新员工,但是在公司地下停车场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下属,很难不让人将俩者联系在一起。
“啊,是啊。还是我自己要求回来的。”莫俪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能回到这里,毕竟我觉得我当时还挺对不起你的。”
“现在也是。”莫俪又补充了一句。
“哈哈——”闻喆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在那边会变得更好一些。但是我看现在,倒是把你的灵气给磨没了。”
莫俪哑然失笑,俩人现在算是故人重逢时的相处方式。
“都俩个孩子他妈了,还灵气呢。”
闻喆笑而不语。
“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吃个饭,聊会儿天。”
“好,我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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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算是一家市里较有名的茶餐厅,物美价廉,里面装潢追求家庭温馨的气氛,很适合一家人节假日来消费。
当然,闻喆他们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来这里的,他们也只是贪图能省一点路程,毕竟下班时间堵车都堵到姥姥家去了,便选了家最近的餐厅凑合了一下。
按照惯例,闻喆在这个时间点,都应该在开车回家的路上,顺道还能去一趟超市买点果蔬回去,回到家的时候,闻铭轩还在趴着桌子上看电视,忙碌了一天,去厨房简单做个饭,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闻喆也不觉辛苦平淡。
但是这段时间可不一样,生活突然就有那么几时会偏离日常的轨道,发生的一些事依旧是那么的难以预料。
譬如说还有机会和多年前的下属吃饭,要真按照辈分来算的话,对方可能还是他小妈,但是闻喆已经早和那个男人已断绝了关系,这事不会发生。
又譬如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接到了与他相隔几百公里的某人的电话,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尽管他们俩个早上还待在一起,这才过了十几个小时,就又如久别未见那般,勾起的思念,两颗心想紧紧贴近对方。
“好,我回去查查的。”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听声音,某人心情可是格外不错。
“嗯。”
“不过,哥,好不容易打来一通电话,你真的就忍心和我只说这些吗?”
闻喆眉宇舒展,满脸笑意,“可是我现在在外边啊,不太方便,晚点吧,晚点我打电话给你。”
“那行,那哥你记得要早点回去,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也很辛苦的。”
“好,那我挂了。”
“好。”
闻喆挂断电话后,才原路返回到座位上。
对面的莫俪都快吃的差不多了,闻喆面前的那盘菜还是没动多少。
“我看你打个电话回来,都心情变好多了,电话那头一定是某位爱着你的人。”莫俪抬头望了对面闻喆一眼,突然感慨道。
“是,但你也可以排除是工作上的电话。”
“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久没有打过这种能使人愉悦的电话了。”莫俪手撑着下巴,神情有些忧虑。
“还是那个男人的事吗,”闻喆也毫不介意的询问道。
“哎呀,那个男人就算那天死外边我都不想看他一眼,怎么会是他的事——不过确实也和他有关。”
“孩子的事吗?”
“嗯。”莫俪点了点头,“介意我再叫一杯酒水来过过瘾吗,好久没碰过了这东西。”
“你请便。”
“你也知道那家伙品性,癫的要命,我怀疑他脑子不正常。”
“我早就那么觉得了。”闻喆还附和道,对于那位生物学上的父亲,闻喆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什么正面的评价。
“他这个月又不知道发了什么癫,还是受了什么刺激,可能是被他家那位打怕了,打到脑抽了。突然就找到我,说要把孩子们接回老宅。”
“他还有脸回去?这么一想他还真的可能干得出来。”闻喆盯着桌面上的玻璃杯,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
“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我当时就拒绝了,谁知道这疯子直接去学校把孩子抢了过去。”
“孩子没事吧。”
“没事。”莫俪神情有些疲惫,低垂着眼,这段时间她还真的耗费了过的的精力。
“不过他就不肯把孩子还给我,当初还对他们不闻不问的。这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反倒俩手一摊坐在那当起了受害者。”
“闻喆哥,或许我当时就不应该那么贪。”莫俪视线从眼前的空酒杯移到他闻喆的脸上,后者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思。
“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急于求成的话,或许我的人生就不会烂成这样。”
“哈哈,其实也不算烂了吧,和当初我设想的一样,成功跻身于精英阶层的同时,还能收获一点家庭的温馨不过我没有后悔当初离开分公司的决定,毕竟那是一条不可多得的捷径。”
“这是你的选择,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闻喆安慰道,他今晚的情绪一直很平淡,大概也能感知的到目前的谈话内容还没有到重点阶段吧。
“是啊。”
“但话又说回来,我能要回我的其中一个孩子,还能调回到分公司,也多亏了闻总的帮忙。”
闻总?一听到这个敏感的词汇,闻喆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眉。
“哈哈哈,不是你啦,是闻赫,小闻总。”莫俪见他的表情,顿时有点绷不住。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他是你亲弟弟来着,就在我离开那晚的告别聚餐上。”
“我没有说过,你是不是记错了。”闻喆听到后,蹙了蹙眉头。几年前,他和闻赫的关系并不像这段时间一般,进展如此迅速。能有机会聊天就已经是不经常的事,见面更是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更不可能无端提起对方。
“嗯?”莫俪顿了几秒,“那我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到的消息,反正当时还没上到上面去的时候,就已经听人说小闻总是你的亲弟弟。”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那个老东西有事没事就把他那个优秀儿子搬出来显摆显摆。”
“闻赫确实挺优秀的。”闻喆有些私心,不忘插嘴夸他一句。
“是啊,如果他不是gay的话,兴许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还真的会爱上他呢。”
闻喆用这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一番。
“哈哈开个玩笑,我可不是那么渴求男人垂怜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闻赫他为什么会帮我,但是你知道吗?那段时间他把我孩子从身边夺走之后,我试着冷静下来寻找解决办法,真的,我想了很多条路,甚至有想过要拿着把刀去把他捅死——有些不切实际”
“远在老家的爸妈们无力插手这件事,身边的朋友都劝我去报警。可是报警作用不大,警察那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请人上门调解一下,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拼搏了那么多年才发现,我过去拿全身家当赌出来的一条路,结果还依旧是在大城市里站不住脚,事情迫在眉睫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找谁来帮忙。”
莫俪眼角泛起泪珠,不过片刻,她就抬手抹去,将自己最坚强最完美的一面示人。她一直以来便是这般要强的人,圆滑的处事风格本以为人生路上就此一帆风顺,直到孩子被带离她身边的那一刻,她不忍心舍弃被旁人视为软肋的孩子们。
在坚强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更何况她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如果能再见到闻赫,我很想当面感谢他。”
闻喆没有接话,默默地将餐桌上的一叠纸巾给递了过去。
“嗯,谢谢。”
“所以,你过来这是为了闻赫他——”
“不是。”莫俪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泪珠,斩钉截铁地否定对方。
“闻喆哥,我是为了找你。”
“找我?为什么,能说说么?”
“闻喆哥,我打心底里就认为你是我人生路上遇到的第一位贵人,也是最重要的一位,没有你对我的栽培和引导,我兴许这辈子都没有可能站到这个平台上和其他人竞争。”
“你很优秀的,我只是按照能力强弱来选拔,公事公办,没有掺杂任何的情感在里面。”闻喆这句话说出,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哈哈,闻喆哥你果然还是没有变呢,我话还没说完,别急着否定啊。”莫俪噗嗤一笑,那笑算是一种自嘲。
“我第一天刚进公司的时候,你就夸我比旁人聪慧许多,我到现在还一直记着。也是因为闻喆哥你的认可,我才有机会去到总公司任职。虽然当时机会也是我拼命争取的,但还是离不开闻喆哥你。”
“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要回你的孩子是吗?”闻喆掀起眼皮注视着对方,表情略显严肃。
“啊哈,闻喆哥果然很聪明,不愧是我之前的老大。”
“我拒绝。”闻喆义正言辞地说道。
莫俪显然也是预料到这个结果,她眼里只是暗淡了些,却不影响她此刻做下理性的判断。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闻喆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往身后一躺,身子靠到了结实的椅背上。
“不懂得知恩图报,也要学会适可而止。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如果你想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的话,恐怕你找错人了。”
莫俪轻笑一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她接着说道。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吃完这顿就赶紧回去吧。”
“那就又要麻烦闻喆哥顺道帮我载回家啦。”
“她就住在咱们家楼上是吗”
这家伙倒是比想象中的还要自觉,一听到咱们家这字眼,闻喆嘴角上扬,揶揄对方道。
“你倒是挺自觉的,都成咱们家了。”
电话那边的闻赫先是愣神停顿了几秒钟,随即爽朗的笑声便从手机里传来。
“哈哈,哥,突然就好想来你身边陪着你。不如我辞职,你养我怎么样。”电话那头的闻赫还略有些期待,尽管他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现实,但也算是求个安慰不是?
“不行啊,以我微薄的工资还要养轩轩,实在是养不起你。”闻喆玩笑道,刚刚回到家和他儿子闻铭轩打了个电话,这小子终于是在姑姑家玩腻了,终于肯舍得回来见他那远在江北的老父亲了。
“啊哈,没事,我可以养你们。”
电话那头的闻赫用着最认真的语气说着这句话,说是玩笑,但不可否认这也是投入他真情实感的,保不齐他还真的对这个问题深思熟虑过,借以玩笑来脱口而出。
“啧,话题扯远了。刚刚说到哪——莫俪前天搬来咱们楼上的,她那房子是租的,应该不会久住。”闻喆突然是回过神来,将话题又引了回来。
“她这次真的是为了找你而来的。”
“是,但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那么笃定我会来帮她,毕竟她在那边也不是没有什么人脉。”闻喆将手机外放,整个空间空荡荡的,惟他一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他趁着现在手头闲着,将房间的地板都拖了一遍,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几乎被他清理的一尘不染。
“那个男人最近又搞些什么东西出来?”闻喆最不想问的一句,终究还是脱口而出。
“哦,他吗?最近又找了一个情人。”闻赫的语气很平静,对于这,他早已见怪不怪的了。他们的亲生父亲在他们记事起便是这般滥情的人,从一开始出轨闻赫的妈妈来逼走闻喆的母亲,到后面又娶,生了闻羽。其中还不包括在外面沾花惹草的那一堆,都已是年近花甲之年,却依旧还是伴侣不断。
咚!
闻喆一个不留神,手上的拖把撞到了前方的硬物。
“嗯?哥你还好吗?”电话那头的人略显忧心,闻声便急问道。
“拖把撞桌腿了——阿姨她对此没有什么表示?”这里的阿姨指的是闻羽的母亲,相较于前面几位。,闻羽的母亲可不是什么善茬。特别是几年刚结婚的那段时间,看清闻父的真面目之后,把他打的进不了家门。
后面几乎就是权当丧夫守寡那般,身边没有了个丈夫便也讨的清净,殊不知一位也才二十几出头,风华正茂的小姑娘,牺牲自己的青春在家族的联姻上,到头来发现自己的如意郎君是个空有才学骨子里再也腐朽的烂人。
谁也不想软弱被弃,竟硬生生的将自己熬成了河东狮吼。
“她不管这种事,不过这次他找的情人可不一般——是个男的。”
“这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对此,闻喆听到后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感到有些反胃,似乎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莫俪的孩子被抢过去,听她说便是那位情人的怂恿。”闻赫在此停顿了片刻,特地卖了个关子。
“我不太理解。”闻喆辛苦了大约是一个钟,终于将房间里的地板拖了个干净,他背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长舒一口气。
“确实一般人按正常思维理解不了。”闻赫附和了一句,“听说他是想和他那情人搬出国去住,领养几个孩子在国外生活吧,没有成功,便想到要带走莫俪的那两个孩子。”
相较于背后有势的闻羽母亲,孤身的莫俪便成了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莫俪为什么会来江北找我,她的动机是什么?我已经和那个男人断绝关系那么多年,她找谁也不可能会想到是我。”
“而且她很确信要找的是你,甚至没询问你就来了江北。或许这事还真的和你有关吧。”闻赫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会存在这种可能。”闻喆沉声地说。
“好了,十一点多了,太晚了,早点休息,我现在也得去洗澡睡觉。”闻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拿上手机,估摸着十几分钟后便能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过一晚上。刚要挂断,那边的闻赫又说了一句。
“哥,视频么?”他言语略显轻薄,里面藏着说不清的暧昧。
却又不知怎么,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传到闻喆的耳朵了,勾的他心痒痒。
按照闻赫他的设想,此时的他应该是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围观他哥的洗澡直播。尽管相隔几百多公里,真实的皮肤触感和湿热的鼻息依旧能真实地回想起来。
如果他哥能直播洗澡,这何尝不是一种情趣,裸露的肌肤,健硕的身材,镜头能往下一点,越过下腹说不定
“你想多了,大半夜的,早点睡哈。”闻喆那一句话,打断了闻赫的臆想。
“哥——”闻赫刚想向他哥撒娇示弱,后者没留给他反应的机会,很爽快地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某人的脸真的,就黑的跟块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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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某番外,大概发生在几天之后】
自从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闻赫他时常就一通电话直接打过来,除了有几次是刚好在闲暇时间接上的,其他的基本就只能错过,或者等事情忙完之后,再给对方打过去,但俩人每天都各自有工作要忙,能打回去,对方也能接上的,还真只有那么几通。
闻赫这会儿学聪明了,自从上次注意到他哥洗澡的时间段之后,刻意就挑这个点给人家打过去。
他哥脾气也是好,对于这家伙那么晚的打扰竟然没有生气,毕竟这也是属于他们俩为数不多的交流时间。这是闻喆的理解,可他弟弟闻赫却不只是这么想的。没错了,这家伙居然还别有所图。
好巧不巧还真给他碰上了一次。
当时他哥正在处理生理需求,闻赫一个电话打过去,把他哥惊得愣了一下。
电话那头喘的那么大声,闻赫越听越是兴奋。本来他是从酒桌上溜出来吸根烟透透气的。夜色朦胧静谧,四周唯有昆虫的合鸣。
不知道就怎么了,明明这样一个人的生活也是过了二十几年了,可今晚还是变得这般矫情起来了。年近而立之年的他,还是想学着像那些二十出头的小情侣那般,整天和心上人黏腻在一起。可是忙于工作和生活上的琐事,到头来就连聊天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他很想豁出去一回,如果他哥愿意的话,他还真的想把今晚的饭局翘掉,买张最近航班的飞机票去找他哥,就算是次日赶回来也不迟。
很想去见他,想贪婪的呼吸着对方衣物甚至身上特有的芳香气味。
想去拥抱一下,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感受下这世界会存在着那么一个人,是那么的爱他。
突然就有些想听听他哥的声音,哪怕是一个简单的晚安问候也好。
这就是思念吧,闻赫感悟道。
说起思念,闻赫的思维又突然跳脱到了别处去,他深吸了一口烟,明灭的星火在黑暗中闪烁了几下,随即烟雾伴随着叹息被缓缓吐,掩盖了闻赫眼底的疲惫。
话说他想到上一次情绪波动起伏那么大的时候,还可能是少年青春期时。当时年少无知的他在那难以说出口的梦境中,又再一次梦到了他哥熟悉的身影,堂堂一个男子汉,明明也是经历过那么多变故的少年了,见到他哥的第一反应却依旧让他无法故作坚强,鼻子已经有些酸涩,兴许下一秒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还是想冲进他怀里,好好地大哭一场。
他真的很想很想他哥,自从被接走之后,就再也没能见上一面。时隔一年多梦境里好不容易又出现了那副熟悉的面孔,闻赫下意识地想要前去拥抱对方,可是梦中动作却不受他意识控制,身体就如失控一样。闻赫梦见自己将对方给扑倒,学着大人们亲密的动作,开始试着剥开他哥常穿的那件白色衬衣,掌心放在了他哥的胸口,手掌被拱起来一些幅度,感官就真的被放大了那样,可以切实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心跳,与他的心跳同频共振,与他身上流淌的血液紧紧相连。
出乎他的意料,身下的闻喆没有反抗,反而试着把手掌握住闻赫的手掌,手指插入了指缝中,手把手教他这个因为过度兴奋而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的可怜家伙。
可能是当时那个场景对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太过于刺激了,那场少年的春梦最后做到了什么程度,紧张到脑子一片空白,惊醒后也都快忘七七八八。
闻赫只知道当时他从床上惊醒的错愕神情,身体某处的变化真的叫人难以忽视,憋着很难受,但却又是不为所动。
鼻唇间有些异样的感觉,待到闻赫后知后觉地用手背往人中处一抹,才发现流出来的是鲜红的鼻血。
现在想想,那时的他还真的是意外的纯情。
回想归回想,在意识时间也是差不多了,闻赫趁着出来抽烟空档,将电话拨了出去。
第一声铃响没有及时接通,闻喆估摸着对方太累可能已经早睡了。闻赫视作不在意的模样,看了手机屏幕一眼,红色的符号略微有些刺眼,他心底沉了沉,很快便将还没有燃烬的香烟给熄灭了,准备起身往包间里走去。
闻喆他人刚到门口,站在门前没有进去,就在他即将推开门跨入的瞬间,闻喆回拨的那通电话来了。
多犹豫一秒都是对他哥的不尊重,闻赫想都没想,直接一个转身,又重新往外头走去。
电话接通,他哥的声音也随之在他耳边响起。
“怎么了?”对方的嗓音低沉压抑,却又想是尽可能保持最温和的语气。
“想你了。”闻赫身为直球选手,说话一点也不带含糊的。
“嗯,呼~”
“你能继续聊几句吗?我也想听听你的声音。”
闻喆愣住了几秒,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哥今晚怎么会这么的主动,虽然这主动也是非常和他的心意。所以他很爽快的答应道。
“好,那哥你希望我聊什么?”
“聊聊你自己吧,你还没有和我讲过你十三岁之后的生活。”
“哈哈。”闻赫脸上如沐春风,笑意正浓,这几天接连的工作和应酬带来的疲惫,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一扫而空。
“那我们来聊聊我当时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吧。”
“嗯?我还真的挺感兴趣。”电话那头的人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其实我对哥你是一见钟情的。”闻赫上来就直接表白,主打一个真情实感。
“啊哈,我知道当时一见面你盯着我,我就能猜到你可能不安好心。”电话那头的人玩笑道。
“哈哈哈,那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吗?”闻赫虽然有一点不想承认,但是那个年纪的孩子哪里能够藏得住情绪,喜怒哀乐都基本是直接挂脸上的。
“嗯~”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气声,听的闻赫他心底有些发痒。
“那我告诉你些你不知道的。”闻喆转而又想到,“其实我在哥你上班的时候,经常会是从我的床上悄咪咪地爬起来,然后去你床上躺一会儿,将头埋进你的枕头和被子里,那里都是你的气味。”
“你身上的气味淡淡的,回味起来还是有点点香甜的那种。”闻赫还真就认真回想一番,尽可能把深处的记忆给调度出来。
“我知道。当时还以为你那边床垫睡的不舒服呢。”
闻赫:
“那你知道——”男人中莫名的胜负欲突然就被激起了,闻喆铁了心的就要找些他哥不知道的事出来。“你知道我在家里有一次偷偷穿上了你的衣服么?”
“知道,我放在那的。”
闻赫: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闻喆没有见到他的脸,都能想象的出他吃瘪的神情,顿时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哈哈。”
“那,哥,你知道你成了我青春期某种梦境男主角这事吗?”闻赫破罐子破摔,虽然当时这记忆已经没有记得多少了,甚至那一段时间他都不可否认,一直沉浸在自责愧疚和背德的刺激心理当中。
“性梦么?这我还真不知道。”对方语顿了一下,这会儿还真的如他所料那般,终于多了件他哥不知道的事。
“我在梦里把你扑倒,你还很主动的握着我的手。”闻赫记不清多少,于是后面的内容干脆就是开始说胡话了,“握住我的手,挑开了衬衫的扣子,在早已涨红乳头那画了个圈。”
“嗯~”
“然后你很热心地邀请我将我的脸埋进你的胸肌中————比想象中的还有更软一些。”
“嗯~”
闻赫自己听着对方的语调,看样子也几乎是渐入佳境,于是言语变得放肆起来
“然后你伸手伸进了你的内裤里,身下的裤子已经被我脱到了膝盖处,用着掌心轻揉了一下已经有些发硬的阴茎。”
“已经是漏出了点前列腺液在上面,看来忍了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就要失去布料禁锢,挣脱出来。”
“你主动包住了我的手掌,让我握住了它,一触碰到它,尺寸简直是又大又硬,比想象中的还要烫。”
“很想就是低下头去,帮你口出来,可是舌头还没有舔到马眼,你就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
“你恳求我说想要粘稠的乳白色精液填满你的后穴。声音不像往常那么正经,到多了些欲求不满的勾引意味。”
“哈~”闻喆那边听着闻赫他那形容的意淫画面,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上套弄的速度。
“我被你抱起,跨坐在了你的身上,大腿间的那硬物顶到我有些难受,可是我还是很配合地加紧住双腿,用双腿间最软的肉来摩擦着你的阴茎。”
“腿间有些湿黏,前端已经冒出粘液的阴茎重重地拍打在我大腿上的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声音很大,整个房间都是这种事,听的人面红耳赤。”
“唔嗬呃!”那暧昧的语词难以压抑,伴随到一阵起起伏伏,气息过于急切不稳的喘息声。
“我腿间都是你射出的白色液体,黏腻湿滑,就这么挂在我那已经摩擦的有些发红的大腿内侧上,顺着我的腿往上滑落。双腿爽到控制不住地在你身上颤抖着————”
闻赫又补充了一句。
“哥,你在自己给自己处理吗?”
“没有。”对面的闻喆强装镇定,他可不想从电话里亲口承认他这个作哥的对着他弟的声音来意淫和自慰。
闻赫权当是对方默认了自己的行为。
“我想看,我们开视频好不好。”
“嗯。”
没有一丝丝犹豫,电话随即就给挂断了,转而是更为清晰的视频通话代替。
“闻赫!啊嗬!”刚接通视频,闻赫就看到那个身坐在马桶上,手上加紧套弄的动作,前端漏出的那一点点透明的液体,也被沾到了手背上,上面的血管看起来很是鲜活,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体内激流输送的滚烫血液。
更重要的是,一接通视频电话就听到了他哥喊着他的名字走向了濒临射精的高潮。
“把精液全都射给我,可以么,哥。”
“嗬啊!要去了!”后面的闻喆小声骂了一句,推测是某句与人体生殖器有关的色情脏话。
千钧一发之际,闻喆用手掌包裹阴茎着前端,阴茎在几次抽动后,乳白色的精液从他的指缝里渗漏出来,拉成的丝耷拉在手指尖的缝隙之中,这一切闻赫都看到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