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听小丫头们说起的。”顾影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这么交代了。
眼看香桃双眉一竖,可能又要恼,顾影急忙赶着说了:“先前,我和那夫郎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今我病了,他也不曾出面?”
香桃有点郁闷,没好气地说:“那是他自己不识好歹。”
顾影提醒:“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一点也没有印象。”
香桃道:“既然没有印象,衙内就忘了他吧。回头补个休书去万家,也就成了。”
这可满足不了顾影的求知欲:“香桃,我是问你发生了什么,不是问你该怎么做。我和这夫郎有什么矛盾,为什么他回了娘家?你好好与我说明白。”
香桃有点不情愿,手指绞着衣带子,脸色不太好看。
顾影又催:“说啊!”
香桃嘟哝了一句什么,撇着嘴角道:“原是那天,衙内又要他伺候,他又不情不愿的。衙内伸手推了他一把,谁曾想他就磕在后门柱子上,破了相了。”
“等等?”顾影听得奇怪,“我要他伺候,那合该是在房里吵起来的,怎么磕在后门上?”
香桃有些含糊其辞:“吵着吵着呗,就往外走。”
顾影再问,她就不肯多说了,只是低头收拾吃药的碗碟。心里有气,手上没准,叮叮当当地忙了一阵子。
过了一会,想想还是有些气不平,于是愤愤地数落:
“说到底,还是那姓万的一家不识抬举。
“原本衙内看她家儿郎长得不错,就要了来。哼,自从来家就总是找别扭,不肯伺候衙内,每次都在就寝时分寻死觅活的,闹得满院不得安宁,衙内对他早就厌了。
“再说了,那万先生不过是个教书的。这等穷酸出身,给衙内做个小侍也就算了。可是她一直不服气,还跑去省城,找刺史告状。最后嘛,刺史做主,叫衙内娶了那万氏做正夫。
“这次万氏吃了亏破了相,万先生又说要去告刺史。告就告呗,到时候衙内就把休书甩在他脸上,好教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破鞋,看他以后还装什么清高!”
顾影细细一咂,这话里的滋味,可不太对啊。
香桃是衙内身边的长随,自然一味地护主。可是顾影跳出局外,试着解释这些话,不难发觉,顾衙内先前所作所为十分恶劣了。
仅仅是看到万氏儿郎相貌不错,就强抢霸占。万氏抵死不从,顾衙内还动手打了人。
万家找刺史告状,可能并不是为了儿郎的名分,而是要划清界限。然而刺史不知道是官官相护,还是好心办坏事,竟然和了一把稀泥,做成了这桩亲事。
香桃是个家仆,可能不通律法。但顾影心里清楚,如果这位岳母大人告上官府,对顾衙内可是非常不利。
一来,顾衙内虽是官宦子弟,但她自己是个白身。没有功名,就不能为律法庇护,判罚会比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