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聚会(1 / 1)

这次女皇大宴中秋,各府家主皆带了自己中意的亲属进京,京中思绪活跃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走亲访友、结识新贵的机会,裴含殊今日也是为她和萧知遥的几位从封地来的共友设的宴。

裴小侯女请客做东,最喜欢的场子自然是自家的挽红袖,能吃能玩,好不自在。

见除了九皇女以外都到齐了,裴含殊果断喊了开始。反正先是成年人的节目,小丫头片子自己赶不上,怪不得别人!

烛火熄灭,珠帘垂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的那一瞬,裴含殊下意识看了萧知遥一眼。都怪上次祀幽那小子非要搞事,给她整应激了都。

好在这次没出意外,裴含殊才松了口气。

戴着面纱、身段妙曼的少年们鱼贯而入,在靡靡乐声中起舞,他们身上只着了纱裙,身后还戴着各式各样的尾巴肛塞,随着舞姿摆动。

挽红袖为自家老板和贵客们精心挑选的伶奴自然是最出色的,各个身娇体柔,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媚意,极尽手段用舞姿向贵客展现自己的身体。

萧知遥漫不经心地以折扇轻敲手心,只是瞥了两眼就没了兴趣,可是这相似的场合,她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地闪过某个胆大包天的小混蛋,这些伶奴跳的又俗又艳,根本比不上他分毫。

她想起他舞动时的响起的银铃,想起悄然滑落的薄纱,想起他止不住的泪,想起他跪在自己腿间懵懂而青涩的舔弄,想起他泪眼婆娑娇声喘息的模样,也不知他承欢时会是何种……

……我操。

最后的鼓点落下,让萧知遥猛地回神,感觉自己见了鬼了,好在友人们都沉浸在伶奴的舞蹈中,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她不会真寡出毛病来了吧,都搁这想什么呢!怎么可以这样玷污阿幽!

一舞毕,十个少年娇笑着分别涌向在场的五位贵客。萧知遥面色还有些难看,但她不想被看出端倪,没拒绝伶奴的伺候,却也不让他们触碰自己,只以袖掩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都说江南的水养人,要我看,哪得水都没有阿殊这挽红袖的水养人。”

说话的是一个粉衣少女,她虽散着头发,额上却戴着一块用细带束着的镶在金片中的玉,散发中混着些小辫子,辫子底下也坠了玉饰。她慵懒地躺靠在一个戴着项圈、身形健壮却穿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怀里,把他当成人形椅子,衬得她格外的娇小玲珑。

两个伶奴一左一右跪在她身边,一个替她斟酒,一个替她按腿,恨不得贴到她身上,却碍于她身后的男人不能更近一步。

“那你把自家夫奴带来,难不成是想蹭蹭这的水,给他调养一二?”另一个束着高马尾的白衣少女笑嘻嘻的,人已经躺在了伶奴身上。

粉衣少女也不生气,反而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可不是。我家这条蠢狗,要是什么时候能学到这些漂亮弟弟们伺候人的皮毛,我都得好好谢谢阿殊。”

高大的男人被她说得脸色一僵,又不敢动弹,只能低声唤道:“妻主……”

“让你说话了吗?”粉衣少女随手拿起一支银筷,抬手就对着他脸上一抽,“一点规矩都没有。”

男人吃痛,更不敢再说什么,浑身僵硬,老老实实做他的椅子。

“花流雀,你差不多得了啊。”白衣少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逛窑子还拖家带口,真亏你想的出来。”

“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逛窑子,这不是咱们姐妹几个许久未见来聚聚吗?到了你嘴里怎么就这么粗俗。拉我下水也就算了,别把咱们洁身自好的靖王殿下和世女殿下也带上行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着针锋相对,在座的却都习以为常,没人劝架。

除了萧知遥和未到的萧诛琅外,裴含殊一共还宴请了三位。

粉衣少女是十一世家之一的花氏这一代唯一的嫡女,名为花流雀。花氏以男子当家,族中女子虽然地位尊贵但没有实权,也不能插手家族事务。

花氏极为注重对男子的教养,家规森严,男子自幼便被要求佩戴束精锁,饮食起居都被严格管控,他们将戴锁作为自己清白的证明,钥匙平常统一收在自家的训诫室,在新婚之夜才会被交给妻主。故而花氏男子一向被尊为世家典范,许多权贵都以娶到花氏男子为荣。相对的,花氏对女儿极为宠溺,娇惯放纵从不管束,任由她们随心所欲,除了不让她们掌权,族中事事以女儿为先。

除了本家的男子,花氏还会在各地搜寻孤儿带回如梦郡,有调香天赋便调去本家学习制香,没有的就作为奴侍侍奉族中的子嗣。若是有幸被本家嫡系看中,就会赐下花姓,收作家奴。

花氏女子一向有娶夫奴的习俗,夫奴虽说也是正夫,要承受的规矩却比普通的正夫更多,地位也更低,花流雀带来的男人就是她选的夫奴,被她赐名为花绯。这位大小姐身为花氏嫡系独女,自幼便如众星捧月,族中长辈与一众哥哥弟弟都对她千娇万宠百依百顺,把人养成了孟州人尽皆知的纨绔。

与她吵闹的白衣少女年寒星虽不是出自十一世家,却也是燕上京,却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城南疑有流民,旭州口音……”她又仔细读了一遍,发现最后有一段附录,“中有一人形迹鬼祟,脸似带刺青,其行动谨慎,故观察数日,未见异常?”

旭州人,脸上还疑似有刺青?这不就是最大的异常!

萧知遥面色渐渐凝重。旭州,厄之府的地盘,厄之可只有一种人会在脸上刺青——抛弃生死,将一切献给家主的黄昏厄影!

厄之府勇猛好战,全民皆兵,但又与行事乖张桀骜的西暝府不同,她们好像只对打架感兴趣,族人个个是战斗狂,大深许多名将都出自厄之,麾下的重骑兵团灾厄之影更是与裴氏的红月血骑齐名的神兵。

——直到年初南域那场叛乱前萧知遥也以为厄之府那帮蛮牛没多少野心,然而在潮州她可不止挖出了深海令。她在找到叛军的藏身之处前曾被一伙神秘人拦住去路,那些神秘人力大入牛、身如钢铁,还擅长使枪,正正好对上了厄之府世代相传的心法钢铁与黄昏十二枪。

如今又有黄昏厄影伪装的流民混在城南,实在让人很难不多做联想。

不过,城南……怎么又是城南?

算了,改天去看看。萧知遥记下这事,把这本折子收起来放在一边。

这折子会出现在这多半是女皇塞进来的,毕竟和她正在调查的事有关,等她处理完这些事务就去和姜相商量一下后续。

总之再坚持一下她就能下……

“殿下,这是宫里新送来的折子,鹿大人说女皇陛下身体不适,劳烦您代为批复。”敲门声过后,一个凤羽卫抱着一叠新的奏折进来。

萧知遥:“……”

我靠。

这是在报复吧,这绝对是在报复吧!什么身体不适,她娘绝对是为了奉茶那天她带了沈兰浅一起的事在替她爹出气吧!真是好斤斤计较的一对妻夫!

受不了了好想旷工。

生无可恋的靖王殿下再回王府时,已是次日深夜。

宿殃莫名其妙自己去执戒堂领了罚,哪怕她不愿意说原因,萧知遥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又是因为红糖,所以没再多问,只让她先回府看好那小子,述职日要到了,别让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她可不会心软。

不过她回家法地摩挲过柱身,用力揉捏着卵蛋,指甲刮过马眼,少年声音渐渐急促,他脖颈微仰,喉结滚动,形成好看的曲线,也不知究竟想到了何等淫靡的场面,面颊染上绯红,连身子也发了软,双腿大开跪坐在地。

引晨阁是萧知遥的寝房,地面铺了绒毯,才挨过竹板的红臀压在上面,随着少年不安分地晃动,肿胀的臀面与绒毛摩擦,说不上疼,只觉得骚痒难耐,留下粘腻的湿意。

祀幽闭着眼,努力追寻着空气中姐姐残余的气味,幻想着往日与姐姐亲昵时的点点滴滴,泄出的声音愈发甜腻,任谁听了都会面红心跳,此等放荡之举,哪里像是冰清玉洁的世家嫡子。

沈兰浅仍跪伏着,听着边上祀幽的动静,脸红到了耳根。

这位小少君当真是……

那声音中的情欲太重,哪怕只溢出微许也令人遐想翩翩,别说沈兰浅,便是云管事也忍不住咋舌。这也就是她们家殿下宠着了,特意吩咐了训诫中不必另行责罚,要是放在别府,光这一条都够换不少加罚了。

沈兰浅红着脸去碰自己那根,双手都在发抖,他这般循规蹈矩之人,实在甚少做这档子事,之前求规矩那次也是借些功法和外物催出来的,此时握着阴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顺着本能,生疏地揉弄着。

妻主不太喜欢玩弄他前面,却总是使坏,操的他受不住了又不许他泄身……

小郎君便想着妻主冰凉的指尖,总在顶端打着转,在他快要射精时又总会及时制止,让他欲哭无泪。若他还是泄出来了精水,她就会以此为借口抽身出来,把他按在腿上责罚,非要他求饶撒娇才肯再给他。

他又想着先前雨露期时与妻主圆房的那个晚上,晨时迷迷糊糊替妻主口侍,少女又爽又震惊的模样,哪还像朝中那个铁血手段、征战沙场的少年亲王,倒有几分可爱。

这话未免不敬,沈兰浅也只敢自己心里想想,却仍然觉得甜蜜。

若想起那些房中事,难免想到情意正浓时妻主附在自己耳边,他被妻主的甘露填满,肚子都被撑起弧形,温热的气息中夹着调笑的蜜语,少女揉着他鼓胀的肚子,笑嘻嘻地打趣,问他腹中可是已怀上了她的孩子。

沈兰浅努力回想着妻主仅有的几次大发慈悲替他慰藉,把头压得更低,极力压抑着喘息,终究不敢如祀幽一般肆意,手上动作却愈发急不可耐。

空气中情欲的味道愈浓,云管事适时轻咳了一声:“两位侧君辛苦了,奴来为两位上锁。”

她拍了拍手,先前退下的小侍捧着托盘进屋,盘中摆放着两件极为精致的制物,做工之精巧,不像情趣之物,倒像什么工艺品。

“这是王主按照你们的尺寸在鸳鸯楼新定制的束具,还是头一次使用呢。”云管事拿起其中一件,满是赞叹,“真不愧是咱们大深最好的金楼,鸳鸯楼名不虚传啊,瞧瞧这后穴肛塞的设计,好生奇妙……咳,你们,去扶两位侧君跪好。”

小侍听命扶着两位面带潮红的小郎君跪正身体,云管事拿着那件上面挂了小锦鲤的身体链锁,先对着祀幽福身:“幽侧君,得罪了。”

链衣自上套下,在锁骨铺开,不像花流雀在聚会时展示的那套般花哨,只有寥寥几根金链,穿过中心与双乳,身后也只有一根连着肛塞的细链,只是那肛塞又另有玄妙,顶端带钩,正是专为柳丝之刑而用。

云管事替他穿戴好上身,让两尾锦鲤咬住胸前红珠,又面不改色地抓着少年勃起的性器,将鸟笼内的细舌插进马眼。

“呃……”祀幽死咬住下唇,本想忍着不呼痛,却在下一刻破了音。

挺立的阴茎被生生掐灭,疲软的柱身被鸟笼锁住,只留两颗涨红的囊袋在外。

“幽侧君,劳烦将小穴掰开,这后面的还没添上呢。”

祀幽跪趴在地,疼得额上满是冷汗,颤抖着自己掰开臀瓣,由着云管事将削好的姜条和暗藏玄机的肛塞塞进后穴。这钩子进时顺畅,出却是酷刑,短而细的金链连着脖颈的项圈,迫使祀幽只能撅臀仰头,以尽量不扯到链子,带动穴里的肛钩。

沈兰浅自也是同样的经历,胸前的乳夹却是做成了鸢尾花的模样,看着娇嫩得很,他那副后面也没那些花样,连着的是普通的镂空肛塞,只是那镂空之中放了两颗玉珠,稍一摇晃就会发出脆响,好不热闹。

后穴含姜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尤其是祀幽戴着的肛钩,穴肉外翻着不说,稍有动弹里头的钩子就会扎进肉壁,若非他意志坚定,只是几息就得哭天喊地求饶了。

用了清露膏暂时不至于破皮,可要一直这么撑到姐姐回来动主刑……待训又不能坐着等,得跪着不说,姿势不端还要挨打,平常也就算了,如今戴着这东西,也太难为人了些。

毕竟靖王殿下政务繁忙,谁知道今日何时才能回府,万一晚上才忙完,他这口穴就真的别想要了。

祀幽哭丧着脸,他倒宁愿去挨板子!

戴好了束具,云管事又道:“幽侧君,请您上春凳吧,柳丝已为您备好了。沈侧君在原地跪着就好,切勿让玉珠发出声响,不然这戒尺可不留情面。”

这珠子果然是这种用处……沈兰浅低声称是。

祀幽深吸了口气,忍着后穴的不适爬到春凳旁,在小侍的搀扶下爬上那细窄的矮凳。

这张春凳的宽度只能堪堪容下两腿,要保持平衡已是不易,还得压低腰部高撅屁股把小穴送去给人折磨。

云管事从托盘拿起沾了水的细柳条,将坚韧的枝条对折,挥舞了几下,才满意地点点头,走到摆好姿势的祀幽跟前。

请罚的规矩祀幽还不至于忘,他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颤声道:“奴……侍奉不周,请管事管教奴的贱穴。”

“嗯呃……一,谢管事教训奴的贱穴。”

柳条细长,便是对折也依旧纤细,云管事能被宿殃从别庄挑中,自然也是身手老练之人,下手精准非常,正中花心,只是一鞭就让春凳上的小郎君眼角浸湿。

好、好疼……

若只是疼也能忍,可穴里还夹着姜条呢,受了刺激的甬道骤缩绞着粗长的老姜,榨出辛辣的姜汁,让整个肠道都充斥着滚辣,竟比柳条的责打更加难捱。

到底是行惩戒,云管事不会留手,数鞭下去,便是没有肛钩那穴肉也再难回翻,肿胀得不成样子。

“十、十六……谢管事……教训……啊哈……教训奴的贱穴……”

少年隐忍的喘息中夹杂着呜咽,却也不卑不亢,双手死死抠着木板,身子止不住的颤动,似乎随时要从春凳上掉下来。

豆大的汗水自脖颈滴落,打湿了绒毯,雾气在那双灵动的杏眼中氤氲,和它的主人一样瞧着岌岌可危,连浓密的睫毛上都沾了些许,但始终不曾滑落。

琉璃少君一向不会对外人示弱。

西暝的郎君果真有几分骨气,可惜若换了别的掌刑,指不定会因此恼怒更下黑手……云管事暗暗摇头,念着王主的吩咐,只一板一眼打完了三十鞭。

毕竟是王主的宠侍,云管事也不敢真下狠手,更不敢真让人见血,没专挑一处,刻意匀着打的。这主刑都还没上呢,要是就给她打出个好歹来,王主回来还不得活剐了她?

“你们还不快去扶幽侧君下来?”云管事收了柳条,点了点在边上候着的小侍,两个小侍连忙上前,扶着祀幽重新在地上跪好,与沈兰浅并作一排。

祀幽受罚时沈兰浅就在一旁跪着,他规矩向来极好,穴里夹着姜条虽然难受得紧,竟也真没发出什么声响,守着他的戒尺一次也未曾落下。

云管事目光扫过两位小郎君。一个刚受了柳丝之刑,疼得小脸发白浑身是汗,跪在那双腿都在打颤,却也不曾叫疼。待训的姿势不得抬头,他为了缓住穴里的肛钩不得不一再抬高臀部,只是姿势依旧不够规范,放在求樱阁让那些掌刑嬷嬷见了,怎么也得再赏顿板子。而那受了训诫的软肉翻在外面,一副糜烂之色,稍后还要再受一道规矩,没点时间怕是养不好了。

另一个倒是姿态端庄,正是最标准的待训跪姿,肛塞中的玉珠也未曾响动,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

也算各有各的风采。

总归接下来也没她什么事了,就等着王主回来亲自规训了。

云管事让小侍取了王主赐下来的规矩——沈兰浅的是檀木板,祀幽是玫瑰发刷,把它们放在各自的主人高撅的臀尖。

——夫奴待训时需以臀托着妻主赐下的规矩,若是掉落便有加罚。

“王主未归,这主刑得缓些时候,两位侧君就请先在此静候吧。”云管事又给小侍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执着戒尺站在两人身后,“待训的规矩两位想来也清楚,奴还得去监看求樱阁那边的情况,就先告辞了。”

“……你说你把人放哪了?”萧知遥一边把外袍扔给跟着自己的云管事,一边往阳景院走。

“引晨阁呀!殿下,不是您吩咐的吗,在您院子里。”云管事满脸无辜。

萧知遥嘿了一声,抬腿就是一脚:“本王院子那么大你就偏要往引晨阁扔?”

那么多地方能放人,书阁乐楼客室哪里不行,非要在她卧房罚人?

云管事没敢躲,受了那不痛不痒的一脚,干笑道:“这……殿下,那两位毕竟是您的君侍,奴想着侧君们身份高贵……”

“行了,你什么打算本王还不清楚吗。”萧知遥不耐烦地摆摆手。她的这位新管事,上任时间不长,行事风格倒是挺明显,手段和本事也都有,王府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就是对她房中事有点太关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母皇派来催生的。

“嘿嘿……那殿下您现在移驾吗?侧君们都恭候着呢。”云管事看她没真生气,立马恢复了笑脸。

萧知遥提前回府就是为了这事,自然不会让他们多等,顺口问了问上午的情况,都罚了些什么,心里有了个数。

倒也中规中矩,不偏不倚,就是侍寝次数那条……有个爱闹腾的小鬼又要跟她哭鼻子了。

不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男眷那边还有这种无聊的规定?萧知遥心里无奈,还好她今日回来记得买了糖葫芦,不然还不知道得怎么哄。

“日后不必再记侍寝的罚了。还有,你去把府上的条例整理一份汇总送给宿殃,让她赶紧把那些莫名其妙的都删了。”

“这怕是不妥……”云管事刚张嘴就被主子冷冷瞥了一眼,连忙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是是是,奴省得了,奴这就去办!”

赶走云管事,萧知遥独自往引晨阁去。这几日她忙着处理抓到的那两个刺客,加上城南恍现的黄昏厄影,查到了不少线索,未完的事众多,要不是惦记着家里两个小郎君,她也不会这么早回府。

一进屋果然看见两个裸身的少年规规矩矩跪在前厅,身后站着各自的监刑小侍。

……也不能说是裸着,毕竟身上都戴了身体链,正是她私下找花流雀订的那两副,为此没少被那丫头打趣。

萧知遥视线扫过去,她知道训诫前需以竹板开臀,除此外他们身上并无其他痕迹,只有祀幽受了柳丝之刑肿着后穴,看来云一味没有骗她。也是,有易糜前车之鉴,谅她也不敢阴奉阳违。

听见声响,祀幽下意识欢喜地喊了一声姐姐,接着就当着萧知遥的面挨了狠狠一下戒尺,差点把臀上托着的发刷抖掉。

监刑小侍漠然道:“幽侧君,待训时请勿擅自言语。”

于是靖王殿下很不客气笑出了声。

监刑小侍们这才对着萧知遥福身行礼,萧知遥颔首,示意他们下去,只留自己和两个小郎君在房内。

监刑小侍一走,祀幽立刻撅起嘴:“疼死了,姐姐您还笑我!”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刚刚监刑的说什么来着,待训时请勿擅自言语,幽侧君这是知法犯法啊,该打。”萧知遥拍了拍他的头,“你看看人家令玉,多听话。”

“他又没挨打!”祀幽低着头嚷嚷,“不公平不公平,明明是姐姐偏心沈兰浅不肯来我院子里,凭什么罚我!”

“我看你是还没挨够。”萧知遥看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把,“滚去里面趴着,不准把发刷掉地上,不然我抽你。”

她又摸了摸沈兰浅:“你也一起去吧。”

“是。”沈兰浅乖乖应了一声,也和祀幽一样,顶着檀木板向里屋爬去。

引晨阁前厅和里屋距离不短,两人的肛塞又各有玄机,一个被钩子钩的生疼,一路上哼哼唧唧,另一个倒是噤声了,只是肛塞中的玉珠叮当作响,也是热闹得很。萧知遥就负手跟在他俩后面,不紧不慢的。

“姐姐,阿幽真受不住了,把这肛钩去了吧……”祀幽忍不住回头眼巴巴地望她。

萧知遥当然不会同意:“让你回头了吗?没一点规矩,等会多加十板,再废话就让你多戴几天。”

祀幽一声哀嚎,总算老实了。

沈兰浅一如既往默默听着这对姐弟拌嘴,只将头低得更低。

这小子,天天不作点死,心里就不舒服。萧知遥又气又好笑的,看他俩都在床边跪好了,收了他们顶着的刑具,也算解了他们的束缚。

萧知遥从他俩中间穿过去坐下,手中随意转着祀幽那柄发刷,看在他们戴了束具又吃了姜的份上,从床上捡了两个枕头一边放好一个,示意他们趴上来。

两人乖顺地照做,一左一右跪趴在萧知遥身边,抬高臀部,恭声道:“奴恭请妻主规训。”

“嗯。报数就免了吧,怪吵的。”萧知遥一手拿着一样刑具,试了试力道,抬手便一人一板。

她下手不重,又说了嫌吵让他们噤声,两个人都没发出声响,安安静静接受责打。

檀木板与发刷以相同的力道鞭笞着两个粉色的屁股,把那浅淡的颜色染得更深。

萧知遥手上力道逐渐加重,一轻一闷两道破空声接着与臀肉相撞的脆响,还有玉珠碰撞的清脆之音,两团臀肉被抽的乱颤。两个小郎君皆咬紧下唇,不愿泄出声音,修长的手指紧攥着床单,指节都泛起了青白。

两人不是第一次在萧知遥面前一起挨打,先前奉茶时挨的板子远比这重,但却是头一次一起被妻主责打,谁也不想在彼此面前落了下风。

枕头虽软,用的也是上好的锦缎,冰凉顺滑,胸前毕竟上了乳夹,坏心眼的少女偶然会打得极重,或是抽过腿间嫩肉,加上穴中夹着东西,激的人肩头微耸,总想压低身子躲闪一二,但真要躲时理智又会胜过本能,强行把自己定住,最后只有身前两点茱萸遭了罪,被磨来磨去,红肿不堪,却让人说不清是痛还是别的意味,渴求得到更多抚慰。

穴壁内夹着粗圆的姜条,随着板子开合,收缩间榨出辛辣的姜汁,两人就是再能忍也难免湿了眼角,难以抑制低喘,喉间溢出些许呻吟。

萧知遥也不总是同时动手,偶尔也会连着教训某个屁股,力道忽轻忽重,让人防不胜防。直到六十下尽数打完,两人的臀瓣浑圆高肿,一个透着青紫,一个绣上红瑰,萧知遥抱壁而立,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她暂时没提祀幽那十下加罚,换了根粗藤条,点了点两人臀瓣:“自己掰好。”

两人便听话地掰着,把藏在其中的小穴露出来送到妻主面前。

祀幽先前受过柳丝又套着钩子,晾了一上午,此时整个小穴彻底发了肿,便是不刻意掰开也合不拢,看着好生凄惨。小郎君又可怜兮兮地瞅她:“姐姐,阿幽都这么惨了,轻点吧……”

萧知遥啧了一声,手指抹了一圈,果然湿漉漉的,祀幽还没来得及叫就听见她平淡的声音:“惨?这么惨还一直在流水,幽侧君看着挺享受啊。”

她扬手给了那肿起的穴口一巴掌:“身体跪正,哪有你这么东倒西歪受训的。”

“呜……”祀幽见撒娇卖惨还是没用,吸了吸鼻子,只能郁闷地趴好。

藤条扬起,接连落在两口嫩穴上,凌厉尖锐的痛意远胜木板责臀,几鞭就让沈兰浅原本紧锁的穴口张了嘴,褶皱肿胀舒展开来,穴中珠玉碰撞,混着两人低低的呜咽,那些声音太轻太软,说不出来是欢愉还是苦痛。

靖王殿下一向喜欢玉石,闷在紧致之处的玉响意外的不错,她一边挥鞭一边琢磨着以后可以多来点。

到底还是心疼两个弟弟,萧知遥没多折腾他们,数着打完就丢了藤条。

但她只扶起了沈兰浅,把泫然欲泣的小郎君揽在怀里,轻柔地替他揉弄肿胀的臀肉,却呵斥了那边想爬起来的祀幽:“谁让你起来了?还有十板子没罚呢。”

祀幽嚷嚷:“姐姐!您怎么这样!”

“本王哪样了?”萧知遥敲他头,捡起发刷,“本王乏了,你自个儿罚了吧,要是罚的让本王不满意,就不作数。”

姐姐居然让他、让他当着沈兰浅的面……自己打自己屁股?!祀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却见萧知遥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迹象,还把发刷丢到自己面前。

沈兰浅也满是愕然,面上滚烫起来,没想到妻主会下这种命令。

“还愣着做甚,怎么,本王说的话都不好使了?”萧知遥挑眉。

祀幽眼睛都红了,看她真不是说笑,只能委委屈屈拿起发刷,颤巍巍向身后贴着。

他戴着肛钩,本来就难受,发刷柄又短,更难使力,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抬起手,萧知遥却不满意:“重来。”

祀幽更委屈了,他明明就很用力了!

他摸不准姐姐的心思,只好再加了点力,却依旧换来一句不行。

“你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打,就让令玉教你。”萧知遥看他还心存侥幸,冷笑道。

“不、不要!”祀幽这才不敢再试探,咬了咬牙,对着臀峰反手狠狠抽下去。

这一下用力过猛,把通红的臀肉砸出青白的纹印,又带动了肛钩,拉扯着内外都被鞭笞过的软肉,祀幽小脸发白,手都在抖,直到听到姐姐嘴里吐出一个一才松气。

可要这样挨完十下……祀幽阖眼,愈发觉得委屈。

自罚毕竟羞人,沈兰浅侧过脸不忍再看,却被萧知遥掰了回来:“令玉,你也好好看看这个恃宠而骄的小东西。”

“连受训时都没一点规矩,就知道撒娇讨饶,哪家公子会像你这样胡闹的。”

平常闹腾一下也就算了,大训诫日还这么没规矩,萧知遥哪能再惯着他,就算不舍得打狠了,也得要让他长点记性才好。

祀幽总算明白了姐姐为什么突然动怒,自知有错,忍着泪和羞耻打自己屁股,相比起疼痛,姐姐的怒意更让他惶恐,丝毫不敢再侥幸,发了狠责打自己,手臂上青筋尽起,十下打完让臀肉又肿大了一圈,整个臀面青紫交错,凄惨极了。

罚也罚完了,警告也警告过了,萧知遥才收了冷脸,招招手让小家伙来自己这。

祀幽看姐姐不生气了,立马丢了发刷抽抽搭搭地钻进她另一侧怀里,眼泪直掉:“姐姐,阿幽知错了,您别讨厌阿幽……”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萧知遥另一边还抱着沈兰浅,没多余的手了,只好低头去亲他不断滑落的泪珠,“乖,别哭了,姐姐怎么会讨厌你呢?”

谁知道她越亲,小少君哭的越大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顾仪态挤进姐姐身前,紧紧贴着她的胸口,连沈兰浅都被他挤到一边,一人霸占着姐姐的怀抱。

萧知遥被他哭的头大,一时不知该从何哄起,倒是一旁被挤开的沈兰浅轻搭着她的手臂,柔声道:“妻主,奴先为祀幽弟弟将那钩塞取了吧,别伤了他的身子。”

毕竟是针对后穴的刑具,戴久了确实对身体不好,易使后穴松弛不说,若是钩破了皮会更加难受,被祀幽这么一闹腾她差点给忘了,如今训诫结束,也是该取出了。萧知遥见他有心,冲他笑了笑:“那有劳令玉。”

祀幽像没听见她们说话,趴在姐姐怀里只顾着哭,萧知遥揽着他,托起他一片青紫的屁股。沈兰浅见此下了床,乖巧地跪在妻主腿间,尽可能轻地扒开他饱受折磨的臀瓣,小心翼翼摸索着肛塞露在穴口的尾部,寻找着那个收回钩子的隐秘机关。

——肛钩钩进软肉,想要凭蛮力取出只会适得其反,越是拉扯钩得越紧,只有找到特制的机关将其收回才能顺利排出这枚肛塞。沈兰浅虽然没有被用过,但在家中也学习过这些机巧淫物的使用,对此并不陌生。

疼得麻木的穴壁突然被人触摸,祀幽浑身一颤,嘴里泄出变了调的呻吟,身子也有些发软,萧知遥知道他难受,亲亲他的眼睛,安抚般顺着他的背:“阿幽乖,放松,取出来就好了。”

机关藏得并不深,沈兰浅很快就找到了,他将其按下,肛塞外的钩子立刻服帖地收了回去。祀幽从不排斥被责穴,此时穴中亦是一片湿润,加上混了姜汁,很方便进出,他顺势将那小巧的肛塞取出,便不再动作,恭敬地跪在一旁。

妻主只应了他为祀幽取出肛塞,没吩咐其他的,他自然不会妄动。

后穴骤然解放,虽然还夹着姜条,祀幽仍深深抽了口气,总算止住了泪。

“令玉,你来,本王也替你取了。”珠玉作响,萧知遥没忘沈兰浅也戴了肛塞,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塞子,也没必要再戴着。

沈兰浅低头谢恩,却听祀幽道:“姐姐,我替沈哥哥取吧。”

少年刚刚哭过,嗓子还哑着,带着浓重的鼻音。他哪能不知道沈兰浅安的什么心,如今他缓过劲了,才不会让他得逞。

“嗯,也好。”萧知遥看他没事了,揉揉他的头,又揪了揪咬着红粒的小锦鲤,成功让少年一声嘤咛,“把这些都摘了吧,还有姜条,也去了。”

萧知遥把祀幽放下去,沈兰浅红着耳尖转过身,压腰抬臀方便他动作。

祀幽当然没那么好心,沈兰浅的肛塞没那么多花样,明明可以扯着金链直接将肛塞取出来,他偏要以手指探入肉穴,故意用指甲刮过肉壁,让跪着的郎君身体发颤,背上疼出了冷汗。

取出老姜时更是折磨,已经被肠液浸透了的姜条不留余力地释放着辣意,对谁来说都是二次伤害。尤其是祀幽,只觉得整个小穴如同被放在油锅上重碾而过,简直比挨打时还要难捱,取出来的姜条上淫液与点点猩红交错,内里还不知道成了何种惨样。

取到前庭时,两个小郎君面对面跪着,神情各异,都难免想到先前带锁时一起自慰的模样,实在羞人得很。萧知遥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只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俩红着脸,动作青涩地去碰彼此的性器。等到好不容易才卸了鸟笼,又不得不用沾了姜汁的手指去抚摸龟头,脆弱的阴茎哪受得了这辛辣的滋味,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萧知遥见此轻笑出声,不再为难他们,把他俩都捞起来,亲手替他们取出尿道中的细管,又卸了乳夹,将身体链整个取下,随手扔到一旁。

毕竟受训时是趴着的,两人的奶子都被磨得通红,乳头更是肿立着,瞧着娇艳欲滴,若是挤挤似乎能滴出血来。

“姐姐,疼……”祀幽跟她撒娇,他知道训诫已经彻底结束,姐姐肯定不会再计较他失礼,抱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胸上放,“姐姐给阿幽揉揉吧……”

“你啊,受了罚还是这么没个正形。”萧知遥嘴上虽然骂着,可谁都瞧得见她眼底的宠溺。

靖王殿下的手虽然常年执剑,但保养的很好,只有薄薄一层茧子,骨节分明的玉手顺着肩颈滑下,握住弟弟娇小的乳房轻轻揉捏着,本就挺立的红豆变得更加圆硬,任人采摘。手掌在两乳间流连,留下鲜红的指印,撩拨的少年娇声不断,刚解了束缚的肉茎迅速有了反应,顶着萧知遥的腿根。

“姐姐,轻点……”祀幽娇嗔着,却不自觉挺起胸,想要得到更多宠爱。

大概是看妻主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一向皮薄的沈大公子也面色酡红地凑过来,声音又轻又软:“妻主……也疼疼阿浅吧……”

自幼修习云轻术的身体,里里外外都是为了承欢而生,担得上一句肤若凝脂,便是祀幽日日涂抹珍珠粉,肌肤也不如他柔嫩,胸前那一对雪白更是娇软,此时陷于情欲,浑身糜软,竟是比起一些女娘也不遑多让。

萧知遥自然是喜欢小郎君的一双玉乳的,雨露期时就没少玩弄,若是玩得狠了,将乳尖磨得娇红,还能挤出些奶水来,透着和少年郎一样的香甜。

羞怯的郎君主动投怀送抱,靖王殿下自是不客气地笑纳,贝齿轻咬殷红,舌尖摩挲着红心,挑逗着那敏感的珠粒。

素来端庄稳重的长公子被妻主压着,胸前酥酥麻麻,呼吸渐渐失了分寸,透出些许媚意,眼中尽是对妻主的依赖,倒让被晾在一旁的少君殿下急了眼。祀幽咬了咬唇,干脆挤进姐姐腿间,隔着锦缎埋头贴上那片私密之处。

“唔……”小孩的举动太过胆大妄为,饶是萧知遥也没想到,骤然被人舔弄私处,便是隔着布料也实在是不小的刺激,闷哼之下嘴上没控制好力道,咬疼了沈兰浅。

“——祀幽!呃……”萧知遥修习的是至阳功法,又内力深厚,便是大雪纷飞的冬日她也不会畏寒,穿的都是较为轻薄的衣裙,现在倒是方便了她的好弟弟。

萧知遥一把抓住祀幽的头发,手指几次收放,最终还是没把他提起来,反而使力按在自己胯间,夹着他的头挺腰,把人闷着,声音转冷:“你可真是越来越能耐了……想舔是吧,那就滚下去跪着舔。”

她说着让人滚下去,手上却完全没松开,蜜穴隔着衣物骑在祀幽脸上,重重地磨着,他连舌头都没来得及收回去呢,娇贵的东西就这么被布料来回碾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只一会儿萧知遥胯间就湿了个彻底,难以辨认那究竟是祀幽口中的津液还是她蜜穴流出来的淫水,亦或者二者皆有。

当然,这并不重要。胆大包天的小鬼被拽着头发扔下了床,连沈兰浅都遭了殃及,被一块赶了下去。靖王殿下撩起衣摆,大开双腿,让两位侧君跪在自己腿间,意图已经非常明显。

她踢了踢祀幽发硬的性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伺候好本王,就给你们奖励。”

祀幽和沈兰浅下意识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回正。

祀幽在姐姐面前没脸没皮惯了,抢先一步埋头,还有些发麻的舌头贴着亵裤,灵活地勾勒着阴户的形状。

姐姐的花穴就和她本人一样散着腻香……祀幽痴迷地舔着,亵裤被他搅进肥厚的阴唇之间,与藏在其中的花心摩擦,一片濡湿。沈兰浅很快也不甘落后,向下舔弄会阴,两个小郎君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却无人在意,专心侍奉着妻主。

碍事的亵裤被扔到地上,沾满淫水的花穴尽数展现在人前,外阴已经被磨得发红,两人难得有了点默契,手一边摩挲着腿根的嫩肉,一边一左一右含住那两瓣柔软。一个稍稍用力撕扯着软肉,牙齿轻刮内侧,另一个却极尽温柔,小意吮吸着,热气不断呼在娇贵湿软的花蕊上,惹人轻颤。

“嗯……”

萧知遥阖目,搭在腿上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起,渐渐急促的喘息中夹杂着喟叹,自下而上升起酥麻之意,席卷全身。随着两条粗糙的舌头相继探进花心,狠狠碾压过敏感的软肉,粗暴与柔情交替着玩弄藏在其中的阴珠,那娇嫩的蕊心如同被赤焰炙烤,不断刺激着少女的神经,欢愉的快感难以自制,大股黏腻的甜液自阴道深处涌出,喷了两个小郎君满脸。

妻主赐下甘霖,祀幽和沈兰浅自然欣喜,争相将花穴喷出的淫液舔舐干净。

高潮后的余韵让少女身体止不住颤动,她双手仍有些无力,一手揉着一个脑袋,眼中是说不尽的缱绻:“乖孩子……转过去,自己扒开。”

两人身下早就硬得发胀,听话地转身跪趴好,送上自己的红臀和小穴。

萧知遥勾了勾唇,自袖袋中取出了回府时买的两串糖葫芦。

她慢条斯理地撕开糖纸,混着果香的糖浆味融进满屋的情欲中,让跪着的两人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男人的感觉偶尔也会很准,他们顽劣的妻主蹲下身,心情颇好地把糖葫芦塞进了眼前两口红肿的穴里。

骤然被异物插入,两人纷纷娇吟,身体软成了春水,却都忍不住回头,看清自己吃的东西后全都呆滞了。

毕竟戴了一上午肛塞,又被抽肿了后穴,糖葫芦进去的还算顺畅,没什么阻碍就吃到了最后一颗。萧知遥见此笑得很是欢快,她拍拍两人的屁股,话里满是压不住的笑意:“特意给你们带的,一直没机会拿出来,既然结束了,也该赏给你们。就这么吃着吧,什么时候糖吃完了,本王就许你们射。”

女皇这次似乎确实病得很重,接连五日罢朝不说,宫里唯一传出来的旨意便是命皇四女庆王萧望初为钦差,前往江南治水。

这道旨意可谓震惊全朝,女皇对其他皇嗣的态度满朝皆知,这还是头一次对靖王以外的皇女委以重任,还是事关民生的大事。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谁也摸不清楚女皇究竟是什么意思。

萧知遥对此倒没什么想法,她一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起什么治不治水的,她只担心她娘身体,只是她进宫三次都被大宫侍拦了下来,全然没有见到母皇的面。

这就非常奇怪了,疑虑之下,萧知遥转而去了潮汐殿面见父后。

“好你个鹿淮左!我的人连你鹿府的大门都进不去,问就是陛下重病大总管随侍左右不曾回府,我道你是真的没空呢,结果你居然在凤后殿下这躲懒!”

“你给老娘死出来!今天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萧知遥脚还没踏进潮汐殿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一阵鸡飞狗跳,听着那许久没有听到的熟悉的怒骂声,她面色有些微妙。

一进宫门果然看见院子里几个宫侍苦苦拉着一个身着蓝色玄鸟服的少女,那少女满脸怒容,要是宫侍松了手,怕是能直接冲去正殿手撕了她要找的人。

半年未见,小沐大人功力依旧啊。

瞧见靖王殿下,那些宫侍顾不得少女,纷纷跪下惶恐行礼,少女这才收敛了些,忍着怒气也对萧知遥作了个揖:“靖王殿下。”

“小沐大人,许久不见。”萧知遥颔首,“这是怎么了?”

“私人恩怨,不劳靖王殿下费心。”少女说得十分干脆,听着毫不给人面子,吓得宫侍们瑟瑟发抖,把身子伏得更低,生怕被贵人迁怒。

萧知遥眼中闪过无奈,倒不会因为这个生气,毕竟她很清楚,这已经是她最给面子的举动了,换了旁人,这位司监大人根本不会理会半点。

皇城大小事务皆由内廷与统务司管理,眼前这位正是今年新上任的统务司司监,沐致音。

就算沐致音不解释,从那只言片语里萧知遥也能猜到个大概,换作平常她才懒得管这两位的闲事,不过这里毕竟是中宫,是凤后寝宫,沐致音这行为未免有些太过失礼了。

“小沐大人既是要寻鹿大人,怎么找到潮汐殿来了?母皇龙体欠安,鹿大人应是在昭心殿侍奉才是。”萧知遥知她这人最听不得找茬的话,只能委婉提醒,让她注意场合,别又被人参到女皇那去。

沐致音勉强压着火,冷哼道:“谁知道那老东西犯什么病!她那帮徒女徒孙一个个的不是说没看见她就是说她在陛下那,可昭心殿和她家我都找过了,全都不见人影!去问盏哥也说不知道,我还以为她终于如愿以偿死了呢!香都给她点上了,结果路上遇到七殿下,说瞧见她进了潮汐殿。”

“这死人把老娘当狗耍呢!”

好,这下能招惹到这位是鹿大人自己全责了。

怎么说让沐致音这么耗在这也不合适,萧知遥轻咳了一声:“既然如此,大人不妨随本王一同进去,瞧瞧鹿大人究竟在不在?”

“不在这还能在哪?总不能真死了。”沐致音又冷笑。

鹿大人要是真死了,您还不得第一个冲去挖她的坟。萧知遥腹诽了一句,边走边问:“您这是……和鹿大人有什么过节吗?”

鹿歇和沐氏都是女皇直属的家臣,身居内宫,为了避嫌,她们从来不会和任何皇嗣有过多牵扯,便是萧知遥也和她们接触不多,她只知道这位小沐大人脾气暴躁不好相处,至于鹿大人么……从前觉得她神秘又怪异,城府深不可测,可自上次在御书房撞见她受罚后,印象上很难不添一些……

但再怎么说鹿歇追随女皇三十余年,是女皇最信任的右手、最锋利的刀刃,沐致音一介晚辈,也不该无缘无故对其这般放肆。

提起这茬,沐致音咬牙切齿地道:“有过节?任谁跟那老东西共事过,都会跟她有过节!明明有的是本领,却做什么都喜欢留点无关紧要的尾巴找陛下讨罚!若是事后她自己解决干净也就罢了,偏偏总把我统务司也卷进来!您问问她,我这上任不满一年,究竟因为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不说远了,上次她带小主子私自出宫,惹了多少麻烦!她挨了顿板子是舒坦了,却害我到现在都不得安生!”

“……这又是为何?”萧知遥没由来的有点心虚,谁叫这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她爹呢。

“禁宫之内,天女脚下,凤后不知所踪竟无一人察觉,这是何等大事!不只是我,连凤吻姐都受了牵连。”沐致音没好气地道,“虽然只是罚了两个月的俸禄……但谁受得了这种无妄之灾?更别说陛下还下了令让各司整改——殿下您不是接手了凤羽营吗,应当知道前段时间巡卫改制。统务司也因此改了不少旧制,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这还不都是拜鹿大人所赐!”

这事萧知遥确实不陌生,还有她出的一份力,先前她加班就有一部分是在和凤首凤吻商量改制的事。

难怪好端端的突然改这个呢,原来是她爹惹出来的祸端……不对,什么叫她接手了凤羽营?她明明只是个劳力。

萧知遥宽慰她:“这旧制有疏漏,既然暴露出来了,改善是应当的,也不能全怪鹿大人。”

沐致音闹出那么大动静,潮汐殿的宫人不可能一无所觉,正当她想反驳时,凤后身边的贴身大宫侍闻讯赶出来,本以为又是一桩麻烦事,却见自家皇女也在,愣了一瞬后福身行礼:“参见殿下,参见沐司监。”

这位大宫侍乃是凤后的陪嫁小侍,自幼便服侍凤后,他们感情很是深厚,萧知遥客气地道:“采笑哥哥,父后可醒了?”

“自是醒着的,两位请随奴来。”采笑恭敬地引路。

“小沐,一大早就听见你在那嚷嚷,还让不让人休……诶?宝宝!你也来啦!”小凤后揉着眼睛,被宫侍簇拥着从内殿出来,看见萧知遥眼睛都直了,丝毫不顾仪态,蹦蹦跳跳地凑过来。

萧知遥怕他摔了,连忙上前扶住他,墨识叶却顺势张开手要抱抱,她只能抱起娇小的父亲,无奈地道:“父后,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才不要。”墨识叶轻哼,“阿川姐姐生病了,现在都没人陪本宫玩,本宫每天都好无聊。”

萧知遥皱眉:“母皇真的病了?”

“嗯,进去再说。”墨识叶说着,招呼跟在后面的沐致音,“小沐也一起进来吧。”

毕竟是在凤后面前,沐致音也不好失礼,还算恭敬地跟着。

谁知道一进内殿就瞧见她满世界找的女人正老神在在地喝茶,小沐大人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扬手对着鹿歇的面门就是一掌。

沐致音的动作太快,加上谁也没想到她居然真敢当着凤后和靖王的面动手,宫侍们便是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沐致音!”萧知遥脸色一变,但她抱着墨识叶,不可能抛下父后不管,只能眼睁睁看着沐致音直奔鹿歇而去。

杀招袭来,这位内廷大总管却连眼都没抬一下,面上一如既往挂着浅笑,端坐着细细品味杯中香茗。

凌厉的掌风破空而起,瞬息间沐致音便闪至鹿歇面前,手掌并拢成拳,残影重叠,眼看就要正中面门,大总管总算有了动作。

她抬起了手。

鹿歇立起了一根手指,只是轻轻一点,便使那杀意凛然的铁拳再无法前进一步。

“小沐大人。”大总管声音淡淡,“凤驾之前,您太过放肆了。”

屈合的五指骤然张开,令沐致音的拳没入掌心,任她如何使力也逃不开禁锢。

“你……!”沐致音猛地睁大了眼,正对上鹿歇毫无波澜的双眸。

她仍勾着嘴角,那笑容却令人遍体生寒。

“淮左姐姐,你别欺负小沐啦!”墨识叶远远地喊她。

鹿歇这才松了手,无形的内力将沐致音震退了数步,她从容起身,对着沐致音作揖:“老奴失礼了。”

沐致音气的脸都黑了,偏偏她技不如人奈何不了鹿歇,只能冷哼一声就此作罢。

萧知遥看她俩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才抱着墨识叶走过去,小凤后搂着女儿的脖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数落道:“真是的,一来就打架,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你们一个内廷大总管,一个统务司司监,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不知轻重?”

“老奴知罪,请小主子责罚。”大总管从善如流地跪下,看的沐致音又忍不住呵了一声。

不过凤后开了口,沐致音再不情愿也只能躬身请罪:“属下知错。”

“谁说要罚你们了。”墨识叶撇了撇嘴,“行了,有什么事你们自个儿到一边商量去吧,别在这碍着本宫和遥遥玩。不准再打起来了哦?”

“是。”两人领命退下,采笑也带着其他宫侍退出去,把空间留给父女二人。

萧知遥把墨识叶放在坐榻上,自己坐到另一侧后问他:“父后,鹿大人怎么会在潮汐殿?”

墨识叶道:“阿川姐姐这几日谁也不见,又下了道让人意想不到的旨意,那些朝臣拿不准她的意思,就都跑来找淮左姐姐打听。她嫌那些人烦,就到本宫这躲个清净。”

“……鹿歇来躲清净?”这倒是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毕竟在萧知遥印象里,这位大人可是相当任劳任怨的主,从来没听她抱怨过什么。

“是哦,宝宝你不知道,她们烦死了!”墨识叶眼中闪过厌恶,“不过要不是这次她们急了,本宫倒不知道宫里还留了这么多钉子。虽然人事由内廷司掌,但统务司也不是完全没受影响,钓出来了几个身居要职的高阶女官,还有一个是小沐亲自挑的呢,她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淮左姐姐的吧。”

“原来是这样。”萧知遥挑眉,“连统务司的高阶女官都能收买,好大的手笔,难怪小沐大人气成这样。可有查到是谁的人?”

墨识叶道:“朱厌吧。虽然没留痕迹,但是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在洛七宫里待过,不算难查。”

“也是,毕竟事关庆王。”比起这个,萧知遥更在意母亲究竟怎么了,遂继续问道,“母皇可还好吗?太医那边怎么说?可有让阿琅去看看?”

提起妻主的病,墨识叶有些怅然:“小阿琅这几日总往宫外跑,好像是去找裴家的小郎君了。妻主那淮左姐姐也不让我多问……只知道没有大碍,静养些时日即可。”

闻言萧知遥更加惊疑:“母皇竟连您也不见吗?”

这可就不是一句反常能概括的了。

“嗯……”墨识叶低落地吸了口气,“淮左姐姐说,她需要好好休息,让我别去打扰她……”

他的妻主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幼时因此被送去药王谷调养,只有年节时才会回京,而自一次上元节偶然相识,他便一直跟在她身后。他不顾母亲和阿姐的反对,也不顾男儿家的清誉,追逐着她的身影,固执地跟着她一同回扉州,又在她成年封王时陪她留在燕上京,墨氏的掌上明珠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北疆。

从他六岁初见萧渡川,这二十八年间他们从未分离,哪怕是他中毒昏迷的那年,或是他生产时,她也始终陪在他身边。

这还是头一次……他已经整整五日没有见到妻主了。

虽然阿川姐姐让鹿歇来潮汐殿陪他了,可他还是……

女皇养病谁也不见,但后宫总不能因此乱套,就算墨识叶这几天心神不宁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原本得心应手的事务处理起来都觉得疲累。

还好他的宝贝来看他了,不然他会越来越难过的。

“娘到底怎么了……”萧知遥难掩担忧。

她娘这实在不像普通的生病,难道另有隐情?

联想到先前在沉水阁撞见巫神塔的巫来找师尊,萧知遥轻扶下颚,思索间突然有点后悔当时没问是什么事。

不过既然鹿歇还有心情在潮汐殿喝茶,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

看父后心情不好,萧知遥干脆留在潮汐殿陪他用了个膳,只是下午她约了花流雀一同去城南,也就没再多留,嘱咐采笑好好照顾凤后后就出了宫。

大抵是因为家中鸳鸯楼的副业所致,花氏这位大小姐一向对坊间的闲谈杂事感兴趣得很,又离京了半载,难得在中秋宴时回来,正好赶上友人身边出了事,见有乐子可寻,节后便没跟家里回孟州。而今友人相邀,又可能事关厄之府,她自然早早的就在城南等候。

大深以北为尊,城南多住的是普通百姓,算是燕上京最为鱼龙混杂之地,自然也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花氏在这里据点不少,萧知遥稍作乔装后就按她和花流雀约定好的去了一家花楼。

萧知遥被龟奴引到二楼包间,一进去就瞧见她的好姐妹坐在窗边,瘫在自家夫奴身上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好不自在。

……嗯,至少这次没有一推门看见那种荒唐的场面,有进步。

“哎呀阿遥,你可算来了。”花流雀稍稍坐正身体,冲萧知遥招手,“快来快来,等你好久了。”

萧知遥:“……没记错的话,咱们是来打探消息的?”

“那也不能亏待自己嘛。”花流雀笑嘻嘻的,屏退了那两个弹琴唱曲的小郎,“你放心啦,我选的这家花楼正好在那些流民落脚的侧角,我都在这里盯了一天了!”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带着他?”萧知遥拿折扇指了指她身下的男人。

木讷的男人被点到名,瑟缩了一下,却碍于对妻主的畏惧没敢乱动。花流雀抬手掐了掐他的脸,满不在乎地道:“反正是出门,顺便溜溜狗咯。再说了城南穷乡僻壤的,那些伶奴长得不行不说,伺候人的功夫还不如阿绯呢,无趣得很,你总不能让我在这干等着吧?”

深知友人脾性,萧知遥没好气地道:“你倒是会享受,也不看看谁家这般纨绔的小娘子会跑城南来寻欢作乐,万一打草惊蛇,小心本王跟你没完。”

“这你就不懂了吧。”花流雀摇摇食指,“京中勋贵女娘,多的是往这边跑的。就说咱们隔壁,正是大理寺卿家的二小姐。这李二娘不仅好赌还好色,胆子却小,又是个惧内的,不敢去挽红袖、五仙坊那种大场子,只能来这与民同乐。”

“还有对面那间,那是恒安长帝卿家的小小姐,恒安殿下重规矩,对自己的子嗣要求甚严,这位娘子玩得花却碍着家中规束只能装斯文,心里嫌官家的男子娇贵,去温柔乡找伶奴又怕落人口舌,平日就爱偷偷来糟蹋些野花,毕竟贱民生养的男人,玩死了也就那样。”

“所以说,像咱们这种如花似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不整点纨绔的,反而才可疑呢。”

萧知遥:“……”

行吧,是她见识短了。

“那你整纨绔的就整纨绔的,为什么还要带上夫郎来?”京中贵女圈子就这么点大,谁不知道花氏大小姐去哪都要带着她那大块头夫郎,也太明目张胆了,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谁呢?

“这就叫大隐隐于市了,正因为谁都知道我是花氏大小姐,所以才想不到我是来监视那些旭州流民的嘛。就算我家做情报买卖,但是哪有少主亲自来的,更别说我一个人尽皆知的废物小姐,连我家都甚少有人知道鸳鸯楼里有我的人,谁看了都只会当我是吃腻了西市的温柔乡,来尝尝新鲜的野味。”花流雀说的头头是道,神情坦然的毫不像是在自损,“总之你放心啦,制香我不行,这种事还是专业的——你瞧,出来了一个。”

萧知遥倒也不是真的质疑她的水平,顺着她指尖所指看去,果然瞧见暗巷中钻出一个头戴斗篷的女人,她谨慎地打量四周,见没什么异常才低着头朝对街一家铁铺走去。

大深权贵多以精瘦为美,那女人身形健壮高挑,一看便十分可疑,根本不像颠沛流离的流民。

“黄昏厄影誓死效忠于历代厄之侯,一切以主上的命令为先,行事只重结果,不看过程,从来不怕留下把柄,她们办事的准则就是只要没有目击者就是没有发生,证物只要毁了就查不出证据。”花流雀靠着花绯,吃着他喂来的葡萄,舔唇上汁水时偶然会蹭过男人的指节,她也没在意,手撑着脸,懒懒散散地往楼下看,“各家死士就属她们最嚣张……哎你这蠢狗别动啊,顶到我了!”

她啧了一声,侧身扬手给了男人一巴掌,满是嫌恶地骂:“我还没喂饱你吗?在靖王殿下面前发什么骚呢!”

花绯挨了打也只敢讷讷地解释:“妻主,奴没有……”

然后他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对待这个夫奴花流雀一向没什么耐心,也懒得听他废话,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到哪了……对,嚣张。所以凡是有那些蛮牛参与的案件都很好查,就是基本没后续。她们入城走的是西门,分了两日三批,皆是从温柔乡一路穿行,先到了刚刚那家铁铺,最后全都聚集到了一处。那铁铺肯定是厄之的据点,里头有高手,我的人不敢靠太近,所以听不见她们每次去说了什么。”

花流雀虽然轻浮惯了,但该靠谱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能知道这些已经是不错的收获了。萧知遥没再多看那家铁铺,高手对窥探的气息敏感得很,盯久了容易被发现。

“多谢。”萧知遥冲她举了举杯。

“咱俩谁跟谁啊说这些。”花流雀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对了,我给你做的那两套身体链如何?姐夫们可还满意?”

“……”话题转换的太快,萧知遥的手指不自然地蜷了蜷,随后若无其事地道,“还行。”

还行,那就是已经用过了。花流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正想再打趣一句,神情却突然凝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萧知遥见此没有多问,只是攥紧了手中的折扇——玄霜太过显眼,几乎是靖王的标志物之一,所以她便装出门时不太常带,还是小巧的折扇使着顺手,也没人会防范。

花流雀踢了踢花绯的腿,男人乖顺地抱起他身形娇小玲珑的妻主,带她走到门口,又为她将紧闭的房门推开了一条极小的缝隙。

她闭上眼,鼻尖微动,认真嗅着空气中流动混合的各种气味,试图抓住刚刚突然闯入她鼻腔的熟悉异香。

不对……不是这个……

少女的眉头逐渐紧锁,怎么也找不到那转瞬即逝的味道,愈发觉得焦躁,手上不由得使了力,尖利的指甲刺进皮肉,几乎要将男人的手臂抓出血痕。花绯吃痛,也只是抿了抿唇,随即抬起手,像对待小兽般珍重又轻柔地抚着她的发。

有了亲密之人的安抚,花流雀这才渐归平静,几息后猛地睁开眼睛,透着浅色的眼中一片晦暗不明。

萧知遥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心中觉得欣慰,只是她更在意花流雀闻到了什么——据传花氏的先祖诞于梦乡,被万花尊为大灵君,世间花草皆听从其号令。而其后人世代研习制香一道,日夜与香为伴,天生对气味十分敏感,所传心法香过无痕也是从中悟出。

不待房中谁开口,便听见楼下传来嘈杂的喧嚷声,让萧知遥同花流雀一样,骤然变了脸色。

“诶哟这位公子,咱们这里可是青楼,您一个小郎君,哪有往这勾栏院钻的……”

“走开,别碰我!要不是那挨千刀的死鬼来偷吃被小爷抓了个正着,谁会来你们这晦气地方,一个个都是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混账玩意,简直脏了小爷金贵的眼。”

“嘿,公子,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没意思了,你伺候不好自个儿的妻主,来我这闹什么事呢?”

“废话少说,让小爷进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便宜货色敢去勾引那老东西,等我找到那对臭不要脸的狗男女,自然不会在你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多留片刻!”

底下越吵越热闹,那喊着要捉奸的男人带了两个侍卫,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郎君,眼看他在侍卫的保护下要冲上楼了,萧知遥和花流雀面面相觑,都看见了彼此眼里的疑惑和不解。

萧知遥先问:“……你刚刚是闻到他的味道不对劲了?”

花流雀很是艰难地点点头:“对,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之前庆王府上那个灵族的味道。”

萧知遥:“……”

萧知遥深吸了一口气。虽然那男人样貌和声音都变了,但是他的身形和说话的语气态度,实在是让人很难认错。

像极了她府上遭刺客的那晚遇见的那个奇怪的男人。

按上次姜相和她的推测,再加上花流雀说闻到了灵的气味,也就是说,庆王府上连予鹤都没察觉的神秘灵族、大半夜跑来她府上“散步”的灵族、还有眼前来“捉奸”的男人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天灵心的夜座冕下。

缘灵府真正的主宰是天灵心的灵族,家主一般只负责对外的事务,而三灵座身为灵族首尊,于灵族的意义更甚于大巫祝于瀛州巫者。十八年前那场袭击导致三位灵座一失踪一死一重伤,灵族损失惨重,夜空二座皆由年幼的灵子灵女接任,而座首的乐座因为灵子流落在外至今空缺,现任空座又是夜座一手带大,对兄长言听计从十分尊敬,故而如今是夜座暂行座首之责。

底下这个若真是天灵心那位有史以来血统最精纯、甚至被传为八岐神君转世的夜座冕下……

不是,泷千槐这些年到底都是在跟什么人打交道啊?真亏得她能坐稳缘灵侯的位子,抗压能力一定很强吧。

富贵人家的郎君跑到城南的勾栏院捉奸这种好戏那是相当难见,看热闹的比比皆是,连萧知遥也挺好奇这位疑似的夜座冕下这是在整哪出,简单跟花流雀解释了几句就跟她一起等着看谁是他嘴里的那个死鬼妻主。

……然后就瞧见男人气势汹汹地朝她们这间包间冲来。

“你这天杀的负心娘!我就知道你在这!我才刚怀上你的孩子你就赶着来沾花惹草,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男人边骂着边一脚踹开门,恶狠狠地瞪着满脸呆滞的萧知遥,好似要把她吃了。

这一切发生的有点太让人措手不及了,萧知遥和花流雀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侍卫就已经关上了房门,留男人一个人捂着肚子红着眼睛继续瞪她。

萧知遥:“……???”

哪来的神经病啊!这就是老九经常说的碰瓷吗?

花流雀大概也有点被吓着了,表情相当微妙,欲言又止地道:“阿遥,这,你们,认识……?”

“不认识!”靖王殿下立刻否认,感觉自己几辈子都没这么莫名其妙过,并且前所未有的庆幸自己简单易了容。

男人闻言顿时捂住心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靖王殿下果真好狠的心,明明咱们一起度过了那么美好的一夜,怎么说抛弃我们父子就抛弃呢。唉,女人啊!总是自己爽完就翻脸无情。”

“……你果然是那晚的刺客。”萧知遥强迫自己按耐住想直接动手的心,声音转冷,“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嘛,我来给我腹中的孩子讨个公……哎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呀。”男人还想演,直到一柄小刀擦着他的发丝而过,深深钉入他身后的墙壁,他才干笑着举起手。

萧知遥面色愈发森寒:“阁下今日若是不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别怪本王不怜香惜玉了。”

她和这人内功相克,虽然轻功不如他,但真正面交手她有自信不会输给他,而且有花流雀在,他再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花流雀也让夫郎放自己下来,把他挡在后面,握紧了腰间的长鞭,戒备地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好吧。”男人见此耸了耸肩,很是自然地走到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殿下的靖王府最近有点难进,我想了老久也没想着办法绕开您府上那位大人的‘眼睛’,谁知道人生就是这么巧,燕上京这么大也能让我在这偶遇您。”

“哎,瞧我这记性,说这么多也该自我介绍了。”男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再抬头时那对普通的双眸已变成了瑰丽的金色,瞳仁细若长针,充斥着非人的妖异。

他勾着唇,手里轻晃着瓷盏,漫不经心地道:“天灵心夜座,夜今月,久仰靖王殿下大名,迟迟不曾登门拜访,望殿下海涵。”

“本座家的小外甥这些年承蒙您照顾,不过他年岁大了,也该回家了,殿下可否把他交出来,好让本座带他回去交差?”

萧知遥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和友人去打探个消息,回府时却多了个大麻烦。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她没被人认出来,倒差点让花流雀背负所有。不过花大小姐的风流多情人尽皆知,这事又没了后续,最后无非是在她荒唐的艳史上再添一笔,至于究竟是真是假、那“捉奸”的男子又是何结局,便再无人在意。

还有夜今月动静闹得太大,连她们此行的目标都被惊动,派人出来看了一眼,萧知遥凌乱之中正好瞅到了那人,看见她脸上的刺青,确认了那的确是厄之府的黄昏厄影,至少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心里有了数,庆王那边也不用再想着那个神秘灵族的动向。

也不算全无收获……

萧知遥勉强安慰自己。

“殿下,真不是我说,您这王府看着风水不太好啊,要不本座给您介绍个风水大师,保准给您改建的完美无缺。看在咱们交情这么深了的份上,给您算个友情价,如何?”

“……”萧知遥闭眼吸了口气。

好吵。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聒噪的男人。

这只狐狸自说自话地跟着她从城南一路回到王府,嘴几乎就没停过,连花流雀都被烦到不堪重负受不了自己跑了。

夜座冕下似乎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搭理他,一进王府就背着手到处看这看那,指指点点像个嘴碎的小老头,太学最烦人的老师都没他话多。

真的好烦啊啊啊!

偏偏某人完全没有哪怕一点自觉,仍然喋喋不休。

“这花怎么种这儿啊,哎,殿下,您家花农水平真不行,这花都蔫了啊,看了感觉真可怜。”

“这么大池子怎么也不养点鱼啊,殿下,您该不会歧视咱们小动物吧?这可不行。”

“殿下,那……”

“夜座冕下。”萧知遥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您口渴吗?”

“啊?还行,有劳殿下关心。”夜今月刚顺手摘了一朵玫瑰,回头看她,“不过既然您问都问了,那就来一杯呗,茶酒都行,本座不挑。”

“……云一味,去给他备茶。”萧知遥揉了揉眉心,吩咐在前面引路的云管事,“既然冕下渴了,不妨先少说两句,等茶来了再说。”

这点小事当然轮不到王府总管亲自来做,但云管事看的出来王主不耐烦,毕竟这一路都笼罩在她的低气压下喘不过气来,亏得那位贵客能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还是个男子……她领了命,想着这杯茶得多拖些时辰。

“殿下您太客气了,本座倒也没渴到话都说不出的程度。”夜今月像听不出来她话里有话,摆弄着手里那支玫瑰花,“早就听说靖王殿下身染奇香,所过之处蜂蝶环绕,令人惊羡。如今一见,传言诚不欺我,再娇艳的花也没法与您相比,这蝶更是时刻缠绕于您左右,着实痴迷得很呐。”

他抬手,比划着将玫瑰对准红衣的少女。正如他所说,连这盛放的艳株在少女面前也会失了颜色,沦为陪衬。

实在是让人……

妖异的金瞳中隐有流光回转,看不清其中思绪,男人握着枝干的手骤然收力,将那殷红娇贵的花整个碾为碎屑,任它随风飘散。

夜今月跟她装傻,萧知遥也当听不懂他意有所指,只瞥了一眼空中四散凋零的花瓣:“就算冕下嫌本王府上的花不够新鲜,也不至于要毁了吧?”

“再美丽的花,离开了荆棘的簇拥,离开了族群的庇护,花期也不过一瞬,与其等着它枯萎腐烂,倒不如让它永远停留在记忆中最艳丽鲜活的时刻,与风交融,随风而逝,也还能赞叹一声‘不渝’。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本王却觉得,无论何种处境、何种时刻的花都自有它的风姿,哪怕零落成泥,也芳香依旧,绽放过的颜色永不消褪,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景色。”

两人对视着,一个扬着嘴角,一个神色如常,却任谁都看得出其间的暗流汹涌。

“哈……殿下说的是。”夜今月先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道,“时候也不早了,茶什么时候都能喝,殿下可否先带本座去见见我那素未谋面的小外甥?”

从答应照顾红糖的那天起萧知遥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灵族护短又排外,尤其厌恶常人,乐座已经空缺十八年,如今有了灵子的下落,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然也不会让夜座亲自前来。她平淡地道:“这是自然,冕下请吧。”

红糖身份特殊,此前他又无法自如掌握灵体,收不回兽的特征,为了防止他的身份泄露,萧知遥一直把他放在自己院子里养着。他及笄后,考虑到应该避嫌,萧知遥倒是想过让他搬出去,只是红糖死活不肯,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

所以到现在红糖还住在阳景院的偏院里。

“主人!您回来……”毕竟是家臣,红糖和宿殃早早就在主院等着主人回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她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对上那璀璨的金色。

他瞬间就意识到了来者的身份,小脸霎时变得惨白。

宿殃也不傻,她借着行礼向前挪了一步,不动声色地将红糖挡在自己身后:“殿下,晚膳已经备好了,两位侧君也都说为您做了些菜和糕点,您看是移驾去谁院子里还是召哪位过来?”

“本王有客,让他们自己吃吧,不用等本王了。”说起这个萧知遥就无奈,她和那两个小家伙说了八百遍了,不必等她,也不必费心费力做这些,但是每次他们都说反正在王府闲来无事,随便找些事做,她自知事务繁忙不能一直陪着他们,也不好再劝阻。

“是。”宿殃虽然应了,却没立刻离开,仍然挡在红糖前面。

夜今月慢悠悠地晃过来,也不管宿殃,自己转到侧边,把红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吓得小郎君下意识抓紧了宿殃的衣袖,躲在她身后,不敢再和他对上视线。

“殿下果真心善,看到小照这么有精神本座就放心了。”夜今月瞧着两人堪称亲昵的姿态,“不知这位是……”

“她是宿殃,也是本王的家臣,与红糖自幼熟识,所以关系不错。”萧知遥道。

“哦……家臣。”夜座冕下兽瞳微眯,看不出喜怒,“交到朋友了,也好。”

夜今月没再就这件事多言,跟着萧知遥进了屋。

“红糖,你来。”萧知遥对着还藏在宿殃后面的少年招招手。天灵心的三灵座同源同生,虽然传承的种族不同,但亲如一家,彼此间多以兄弟姐妹互称。不管怎么说红糖终究是灵族,是乐座仅剩的嫡系,夜今月也终究是他的舅舅。

红糖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出来。

“本王和你说过天灵心的情况,这位是夜座冕下,按理你该喊他一声舅舅,他是来接你回家的。”萧知遥简要地道。

“……”红糖站在原地,只别过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哎呀,看来小照不太喜欢本座。”夜今月也不恼,手撑着脸,金瞳缓缓扫过面前的红衣少年。

灵族基因自然是强大的,十七岁的少年媚眼如丝,身段已经能瞧出些许媚态,一袭红衣尽显娇妩,显然被养得不错。灵体能收回至与常人无异,证明他的内功也没落下,这个年纪就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算有些天赋。不愧是阿律兄长的孩子啊……这张脸真是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又有多久没见到兄长了呢……

模糊的容颜与眼前的少年渐渐重合,他仿佛看见了尚且年少的兄长,还未嫁给那个叛徒的、温柔却倔强的兄长。

兄长年长他们许多,阿樱是他带大不错,他却是兄长养着的,可十八年前的噩梦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的至亲,如今这么细细看着兄长和那叛徒的遗孤,竟不知该作何想法。

夜今月阖眼,隐去金色中的恍惚。

“他只是初见冕下有些怕生罢了。”萧知遥看场面有些尴尬,出来打圆场。

“哈哈,总会有机会了解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夜今月又恢复了那副轻佻的模样,翘起腿,“不过本座还挺好奇的,这孩子现在是叫红糖?这谁起的名字,乱七八糟的真没水平,哪有给黑猫叫这个的,看图说话都不会吗,他又不是只小红猫。”

倒是那身红衣裳,一看就是跟靖王殿下学的。

没水平的靖王殿下:“……”

萧知遥嘴角抽了抽:“抱歉哈,是本王起的。”

她从小就喜红,小时候得了新奇的玩意,父后总让她来取名,她不会取,就选见过且记住了的红色的东西。像她的小马驹,那年姜氏的贡品里正好有草莓,她看到了,就管那匹小马驹叫草莓。只有她的玄霜剑,那是师尊给她铸的,名字也是师尊取的。其实她也取过一个,叫荔枝,因为她觉得玄霜中间那颗红玉很像荔枝——用过头还会变白呢,多像啊。但是师尊很不喜欢,就改掉了。

至于红糖……这孩子早产有点营养不良,她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半人半猫的形态,猫毛没长齐,那段时间又正好是她在认物的年龄,怎么看那小东西怎么像个发霉的红糖,就……

这下给夜座冕下也整沉默了。

良久他才轻咳了一声:“他毕竟是我族灵子,还是要有个正式的名字。兄长——他父亲出事前给他取的名是照,乐照,依本座看,还是趁早改了吧。”

萧知遥还没开口,就听见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突然抬起头:“……不要。”

出乎意料的拒绝,让夜座冕下愣了愣,对上少年含怨的目光。

“我不要。”红糖直勾勾地注视着自称自己舅舅的男人,一字一顿地道,“我不是什么灵子,我只是主人的红糖。”

红糖意外的十分排斥夜今月和灵族,让巧舌如簧的夜座冕下难得犯了难。

毕竟是兄长的孩子,换了别人他哪管这么多,早强行带走了。

可对着那张脸,他……

唯有沉默。

实在是太像了,就连那个外柔内头铁的性子都跟兄长一模一样。

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夜座冕下暂时住在了靖王府,美名其曰他要多和自家外甥亲密接触增进感情,而且一住就住了一个多月。

萧知遥:真的好烦人。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萧知遥送给沈兰浅的那只小雪狐绛雪又跑丢了,这次是被夜今月从王府外捡回来的。

夜座冕下回来的时候表情不算太和善,萧知遥见此心情舒畅了不少,很是贴心地问他发生了什么,却听他说……绛雪是只返祖严重的半灵,而且很可能是他某个失踪的族人的后人。

灵族血亲血脉相连,但与人族通婚会大大稀释兽血,这种感应也会被扰乱,所以三灵座从不允许自家嫡系和人族通婚,血统不纯无法兽化的半灵在灵族的地位也非常尴尬,大多被打发去了位于人前的缘灵府。

夜座传承供奉的是狐的血裔,而雪狐一脉本就稀少,那年袭击后更是凋零,夜今月也没想到竟在燕上京找到了雪氏后裔。只是这只小狐狸返祖现象太严重,甚至没完全开智,所以当初他会本能地亲近身上有同族气味的萧知遥,又会畏惧强大的同族,几次出逃也都是因为感知到了强者的靠近。

虽然夜今月不喜欢半灵,但这毕竟是雪氏后裔,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这倒是让萧知遥有些为难,若只是只普通的狐狸还好说,偏偏绛雪是个半灵,那就不能再以野兽来看待他,至少得把他当成人类幼童。而按理来说夜今月算是绛雪的亲戚,人家要带他走,她总不好把人扣下,但沈兰浅很喜欢这个小家伙,绛雪也很黏着他,反倒对夜今月十分畏惧,他一靠近就吱吱叫。

身为灵族座首,夜今月何时在同族身上受过这种冷待,还一连遇上俩,夜座冕下气的牙痒痒,狐生头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怀疑。

当然,只有那么一丝丝。

都是在她府上找到的,这怎么想都是靖王有问题。

一个两个的,都是一副被迷的晕头转向的模样,人类到底有什么好的,尤其是那些女人,满嘴甜言蜜语,说的比唱的好听,实际上呢,那些承诺又有几个真的做到了?还总是觊觎着他们灵族的血肉与身体,前朝贵族对他们肆意虐杀亵玩,十八年前的袭击,还有上半年他和阿樱去祭神时的那场叛乱……人族对他们的骚扰与残害从未停止,连族中的女性都逃不过她们的魔爪,分明就恶心至极。

想不通的夜座冕下越想越气,决定跟紧罪魁祸首瞅瞅她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才能把他的好外甥蛊成这样。

本来就很烦的靖王殿下这下更烦了。

这只狐狸是真的说到做到,无论她去哪都要跟着,除了晚上就寝和进不去的皇宫,就连她和友人去挽红袖听曲他都要一起。好在灵族甚少现于常世,夜今月又身份高贵,见过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那双妖异的眼睛也只有他愿意的人才能看见。灵族毕竟身份敏感,若是让人知道他是谁,必然会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就连裴含殊和年寒星那萧知遥都瞒着具体的,只说是天灵心派来跟她交涉的人。至于花流雀和墨华莲,她们一个当时就在场,一个对各府重要人物烂熟于心,瞒也瞒不住。

身份是勉强瞒住了,然而夜今月毕竟是个大活人,还是个容颜艳绝无双的男子,这么“痴情”地跟在靖王身边,这流言止都止不住。先前还在想着花大小姐的艳史呢,这下好了,天道好轮回,又回到萧知遥自个儿身上了,还比花流雀那个更离谱。

萧知遥后院干干净净了整整十八年,却在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毁了个彻底。

明明她只有两个侧君,但是好像有什么奇怪的风评变得一去不复返了。

连女皇都召萧知遥谈过夜今月的事——自女皇恢复早朝后就不再回避她,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凤后都一切如常,不过母女二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女皇病中的那些事。萧知遥始终相信母亲不会害她,更不可能害她爹,一如她相信师尊,所以既然母亲不提,她也不会多问,只要母亲身体无恙便好。

不过她自己也不是全无猜测,这期间她和姜相见过几面,联系到厄之府近来的动作,她们都觉得女皇此举很有可能是在钓鱼。

西南五府虽然结成了寒渊盟,但火炼府向来一心钻研冶炼之道不问世事,又是今上父族,所以并不会过多插手盟中事务,缘灵府就更是懒得与人族为伍,她们只在乎自己的族人过的安不安稳。至于西暝府,在前任西暝侯手上时还算给面子,换了燃欺这位铁血王鲨继位后,本就疯狂的黑鲨群行事愈发桀骜不驯,对皇室都时有不敬,不然也不会频频出现西暝侯意欲谋反的风言风语。

细细算来,这寒渊盟中只有朱厌厄之二府关系尚佳,如今的两位侯女更是表亲,谁都知道她们走得很近。

朱厌侯洛鸦为人圆滑阴险,又极有野心,虽然未曾有什么出格之举,但各府在她手上都没少吃哑巴亏,女皇潜龙时都被她坑过,又控制着一位成年封王的皇女,要说洛鸦没什么想法,鬼都不信。

倒是庆王,这次治水完成的不错,及时稳住了水患,疫病做了预防,民心也被安抚下来,女皇圣心大悦,赐了不少赏赐。得益于太祖的圣见,大深水利通达,每年虽然也偶有水患发生,但都不严重,这次是水坝破损正巧撞上汛期才造成了不小的动乱,庆王处理的井井有条,也让她在民间得了些声望,至少百姓不再只听过靖王殿下。

江南大部分属于花氏的封地,当年江南大坝修建的时候则是由花氏和与之比邻的姜氏两府家主亲自督办,朝廷每年都会拨大量钱款修缮水坝与各路水道。如今水坝突然出了问题,两府家主难逃其咎,女皇仁慈没有明令追责,只私下里把调查的事交给了姜相。

具体的萧知遥并不清楚,只从花流雀那得知姜醉离因此回了酆州,年底述职日时可能还会因为这件事遭些波及。

——大深虽然允许男子入仕,但设有述职日,凡是入仕的男子,无论官职大小,每半年都需要入一次各地区的诲诫司述职,哪怕是姜相也不例外。

至于花氏那边,据花流雀所说,她家上至家主下至各处主办都已经领了家法,她那位家主兄长受罚时,宿老阁更是召了所有在孟州的本家嫡系归家观刑。

花流雀说到这事的时候满脸幸灾乐祸,她一向厌恶那个自恃清高的兄长,那人总明里暗里嘲讽她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还常常针对花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只可惜这次她留京未归,不能亲眼去看那做作又虚伪的男人大庭广众下去衣受刑。

“你们是不知道花流清有多傻逼。”花流雀隔着布料玩自家夫奴的链子,惹得男人面色一僵,只能咬住下唇把呻吟咽回去,“仗着自己是家主就敢随便对人用私刑,连本小姐的狗都敢欺负……哼,活该。”

毕竟是花氏的家事,萧知遥边上又跟着个麻烦,其他人对此不置可否。墨华莲看了一进挽红袖就阴沉着脸默不作声的夜座冕下一眼,沉吟道:“不过这事确实有几分蹊跷,江南大坝虽是百余年前建成的,但炎帝十分重视这个项目,不然也不会命两府合监。各州水利之中每年拨款最多的地方就是这处,各级官员间利益错综复杂,即使贪墨不可避免,她们也不敢做的太过火,今上继位后更是年年都会派鹿大人去视察……按理来说,不会是水坝自己出了问题。”

“当年聂相被抄家,世家权贵、各部各州大小官员牵连无数,连皇族都搭进去几个,朝中人人自危,也算清明了一段时间。随后入仕的新科才女各有胸怀抱负,那些留下来的老狐狸也都知道陛下的底线,应当不至于胆大包天到在这种民生大计上做手脚吧,一旦暴露,聂相就是她们的下场。”裴含殊在刑部任职,可没少听同僚说起前任宰相的那起大案子,据说当时的刑部因为动刑太多,到处都飘着铁锈味,连大堂上都挥之不去。

那起案子萧知遥也不陌生,毕竟那是她娘登基后干的第一件大事,而且是在登基的第一年,上来就把整个六部掏空了三分之一。

芜河聂氏,虽说并非十一世家之一,但府上出过三朝宰相、两位帝师、两位凤后,门生遍布,可谓真真正正的权倾朝野。当年太女与肃王夺嫡闹得腥风血雨,谁也没想到赢到最后的竟是常年在扉州养病的楚王,更没人能想到她一继位就把聂相拉下了马,还史无前例地推了个男相上去。

这之后就是新帝为了稳住十一世家办了选秀,以及因为遇到了几起刺杀把年幼的萧知遥送去了雪圣山。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场的几位都忍不住看向角落那位虽然一直没吭声但是存在感很强的灵族。

夜座冕下:“?”

“看我干什么,这事跟缘灵又没关系,跟我们灵族就更没关系了。”夜今月本来发着呆,一抬头发现都盯着他看,“水坝是不是人为破坏的不是一看就能知道吗,这还要调查?庆王搁江南是干什么吃的。哈,话是这么说,还有谁比那群蛮牛更擅长搞破坏?”

夜今月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人前不会以本座自称,有人问起一律只说自己倾慕靖王殿下势要追随她左右。不过这几个人都知道他是灵族,倒没必要隐瞒这层。

夜今月这一个多月来一直跟着萧知遥,见她每日不是在凤羽营就是在兵部,即使是休沐日也不见清闲,要么跑这跑那要么练剑,她那两个侧君每天明里暗里争风吃醋的,他都没眼看了,萧知遥也不为所动,明晃晃地端水,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的,搞的他都差点真要以为她和那些眼里只有淫欲的女人不同了。

今日萧知遥说要去挽红袖,夜今月本来没放在心上,谁知道这女人居然真的就这么带着他到青楼见她这群狐朋狗友……这破地方又吵又闷,气味莫名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浑身难受,根本没心思搭理人,还有那些伶奴,不好好伺候人,反而时不时朝他露出奇怪的目光……

果然女人都是混蛋!

突然被夜今月瞪了一眼,萧知遥满脸莫名其妙。

这狐狸今天居然一改常态安静了这么久,她还怪不习惯的呢,差点都要怀疑他被人夺舍了,结果一张嘴还是熟悉的味道。

但是为什么要突然瞪她?

“可厄之府没事砸水坝干什么,她们还能未卜先知陛下会派庆王去治水吗?”年寒星道,“总不可能就为了给雀雀家和姜相找点麻烦吧?”

“未卜先知……”裴含殊摸摸下巴,“也确实有人会。”

花流雀接上她的话:“你说姜氏?不可能吧,我听说她们家的星河问现在只能从已有的事物进行推演了,而且大多数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大概,早就没人能修炼到曾经上至观测未来下至回溯过去的层次了。再说了,她们也没必要害自己的家主啊。”

“也是,也是。”

友人的乱扯倒是让萧知遥想起了一件事。

虽然和未卜先知没什么关系……就是庆王一派之前一直试图和巫氏搭上线的事。

既然巫神塔在找的圣物很有可能落到了庆王手里,那朱厌侯大概率已经借此跟巫氏有了联系。

先是巫氏圣物丢失,之后潮州出现前朝余孽作乱,她清剿时又发现了西暝的深海令与遇到黄昏厄影的截杀。她本以为是西暝和厄之的阴谋,但前不久西暝侯带着她那逃逸的侄女的首级回京觐见,据她所说,那些拥护她侄女的叛徒已经全部被她凌迟处死了。加上西暝少君嫁进靖王府,哪怕萧知遥不愿承认,西暝此后也被打上了靖王一派的烙印,这事到此和西暝就没什么关系了。

再是城南出现黄昏厄影伪装的流民,她刚让人注意府上就遭了刺客……又有大巫秘密潜入她府上私会师尊,从他们的对话明显可以得知巫神塔与女皇达成了什么共识,而后女皇突然称病谁也不见,唯独召见了庆王,之后更是命她为钦差下江南治水。还有凤后提到的,皇宫中清理掉的那些被朱厌收买的女官……

这些事看起来没什么联系,时间跨度也不小,但其中又都多多少少有朱厌厄之两府的身影。

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中,眼前这位夜座冕下所代表的缘灵府,或者说天灵心,又参与了多少。

萧知遥思虑之间,那边难得正经的友人们已经调笑着扯到了其他话题,大抵是花流雀又给自家夫奴弄了什么新鲜玩意,大家好像彻底忘了这里还有个未出阁的男人,话题逐渐开始往乱七八糟的方面狂奔。

然后她又被夜今月狠狠瞪了几眼。

不过按萧知遥跟夜今月相处了这么久的了解,还是很难相信这次他居然真就这么老实坐在那,几乎没怎么说话,这也太反常了。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屋内的欢声笑语骤然停止,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进来的人。

是满脸焦急的宿殃。

“主、主人!不好了……”

“沈侧君突然晕过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晕了?”

萧知遥哪还顾得上夜今月,和宿殃一路策马赶回王府。

这几个月萧诛琅和太医一直都在替沈兰浅调理身体,她自己也每次都会用内力为他梳理云轻术造成的经脉郁结,按萧诛琅最近一次诊断的结果,他的身体状况明明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怎么会又……

“属下也不清楚……云一味问了云桑,他说沈侧君当时正在院中陪绛雪玩,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就倒下了。”宿殃道,“府医赶到后属下就立刻来挽红袖找您了,您看可还要派人进宫请九殿下来一趟?”

“先看看府医怎么说吧。”

萧知遥一到鸢尾楼就直奔沈兰浅的寝房而去,没空搭理路上行礼的奴侍,却见云管事一脸喜色地守在门外,一看见她,立刻迎上来,欣喜若狂地道:“殿下!您可回来了,恭喜殿下!大喜事啊!”

“沈侧君有喜了!”

萧知遥:“?”

萧知遥:“……”

萧知遥:“啊?”

少女如同被钉在原地,满脸呆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有喜,有什么喜,是她想的那个喜吗?

“殿下,正好侧君前不久刚醒,您还是快进去看看他们父女吧!”云管事还是头一次看见自家殿下露出这副表情,心中暗笑着提醒她。

“……噢,哦。”萧知遥这才回过神,进屋的时候脚步都有点发飘。

有喜……令玉有喜了……

“参见殿下。”

云桑福身后为萧知遥拉开珠帘,她神情还有些恍惚,毫无真实感地晃进去,而她的侧君坐在床上,小笋正在给他喂药。

沈大公子平日里深居简出,不喜奢靡,与某位花里胡哨的少君截然相反,素净淡雅,那些金银珠宝反而配不上他,太过俗气。此时他卧病在床,刚刚睡醒,只一袭素衣,未着粉黛,面上没什么血色,低头喝药时喉结滚动,发丝垂下,隐约间似乎能瞧见他脖颈间跳动的血管,透着美丽与脆弱。

云绕青山天不眠,犹是云中有真仙。

空空的脑袋只冒出来这句世家中广为流传的沈氏的赞词,云中君的后裔,果真不同凡响。

看见王主来了,小笋连忙起身行礼,萧知遥从他手里接过碗,自己坐到沈兰浅边上,只是大脑仍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啥好。

两个小侍对视了一眼,自觉地退了下去。

妻主坐在面前却一言不发,沈兰浅偷偷瞄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热,羞涩地低下头。

“妻、妻主……”

小郎君的声音又轻又软,就和他本人现在看起来一样乖乖的、甜甜的。

让人想一口吃掉。

萧知遥瞧着那微张的樱唇,身体越过了脑子的掌控,凑上去亲了一下。湿热的舌尖轻触樱色的柔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果然是甜的。

这下小郎君的脸直接红到了耳尖。

两只手不知何时交叠在一起,指节交错纠缠,指尖散着烫人的温度,让人分不清升温的究竟是因彼此而怦然的心脏还是对方眼中流淌的倒影。

“妻主……”沈兰浅又唤了她一声。

“我在。”萧知遥下意识应道。

“别、别这么看着我呀……”小郎君眼睫轻颤着,眸光微微闪烁,不好意思地错开视线。

“哦。”萧知遥虽然应了,却完全没有挪眼的意思,手上也握得更紧了。

这、这也太犯规了……

少女的目光太过直白,也太过炽热缠绵,好像透着无尽的情意。

就是有点傻。

呆呆傻傻的靖王殿下盯着她的小侧君看啊看,看啊看,直到沈兰浅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殿下,奴的药都凉了。”

萧知遥猛地回魂,触电般收回手:“……咳,抱歉。本王,那个……呃,你、我……我再让人去熬一碗来!”

她端着碗就要逃,却在站起身后又停了下来,有些僵硬地立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人都要麻了。

总感觉,总感觉她以前也在令玉面前干过类似的事。

受不了了好丢人……

“噗……哈哈哈……”沈兰浅又没忍住,先是捂着嘴,只有些气音,努力想把笑声憋回去,肩膀直抖,后来笑声越来越大,止都止不住,直到咳起来才停。

萧知遥连忙把药放到一边,扶沈兰浅坐起来了些,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慢点,别着急。”

好一会沈兰浅才缓过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萧知遥替他擦掉眼角水痕,道:“怎么突然晕倒了,是不是最近又没按时用膳?”

沈兰浅摇摇头:“府医说是……是宝宝分走了营养,导致父体有些虚弱,改善一下食谱就好了。”

他食量本来就小,从小吃到大的膳食都是为了维持世家公子完美的体态而服务,虽然来了靖王府后,在萧知遥的强行要求下多吃了那么一点,但要顾及腹中这个小的,还是不够。

宝宝……萧知遥面色一凝,下意识往下面瞄,隔着被子盯着他的肚子。

对哦,令玉怀孕了。

……怀孕了。

少女的神情又逐渐呆滞,还是有点没能接受这个消息。

好突然……

好突然。

沈兰浅挂着柔柔的笑,拉过妻主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腹上。

初期的孕肚还看不出什么形状,很难想象这片柔软下竟然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是他和妻主的……

“……大夫还说了什么注意事项吗?你身体还没完全养好呢,会不会不安全?”萧知遥已经彻底放弃挽救形象了,干脆追问起细节,“等会让老九来给你看看,不然本王不放心。”

孕不孕都是次要的,不能影响沈兰浅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她好不容易才把人养壮实那么一点呢,哪能因为一个不知道啥时候冒出来的小崽子前功尽弃!

“还说……”沈兰浅想起府医临走前的那番话,好不容易平复的脸上又渐渐升起了绯色,“孕期要……要劳烦妻主……多些……多些浇灌……”

“浇灌?灌什么?”萧知遥问完就立刻反应过来,和满脸通红的小郎君对视着,一时失语。

还能是灌什么……

她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本王明白了,会好好……‘浇灌’我们阿浅的。”

靖王殿下一向身体力行,说到做到,毫不客气地翻身上床,掀开被子欺身吻住她的侧君。

“殿、殿下!”没想到萧知遥会突然翻上来,沈兰浅有些慌乱试图推开她,“奴的药还没喝完呢……”

“那碗都凉了,下碗一定。”萧知遥把他的挣扎都堵了回去,细细啃咬着他的唇瓣,手不安分地伸进衣领。

手掌覆上少年饱满的乳房,指腹熟练地揉捻起嫩红的肉粒,引得身下人溢出呻吟。

换作平常她肯定不会耽搁沈兰浅喝药的,但是正如她所说,药凉了,他现在最不能受寒,所以在下一碗药送进来前,还是先谨遵另一条医嘱为好。

她得好好浇灌她的小侧君。

大抵是云轻术的影响,沈兰浅的双乳一向敏感,只是稍加玩弄,乳尖便挺立,萧知遥将那圆粒含在口中用力吮吸,还不忘抽空逗弄他几句:“让本王瞧瞧沈侧君的奶水可还充足,别饿着咱们的宝宝。”

“嗯……”沈兰浅仰首低吟,眼角浸出些许晶莹的水光,“别……”

小郎君被妻主推倒在柔软的枕垫上,宽松的领口被轻松扯开,露出白皙的胸膛。萧知遥一手托着他的胸,用力将肉团揉捏成扭曲的形状,巴掌接二连三落下,在乳峰印上道道红痕,沈兰浅吃痛又逃不开桎梏,只能乖乖受着,嘴里发出呜咽。

双乳都被萧知遥玩得红肿发胀,可惜最后她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吃到父乳,只能颇为遗憾地放过身下的少年。

毕竟只是刚开始,又不是在雨露期,反正等孕体开始发育后还有的是机会,到时候她再喝个够本。

萧知遥从床头扯下纱布,拉着沈兰浅的双手举过头顶,用纱布绑上,又解了自己的发带,笑吟吟地蒙住了他的眼睛。

柔软的红绸夺走了视线,让沈兰浅本能地感到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被如何对待。

“红色很衬你。”萧知遥将他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凑上前耳语。小郎君本来就白,大红的绸缎系在上面,更显白皙,像个等待拆封的礼物。

“殿下赐下的、嗯……自然都好……”沈兰浅说着,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被尽数剥掉,轻颤了一下。

铃声轻响,冰凉的玉器贴上沈兰浅的唇。

“好阿浅,张嘴。”少女的声音如同恶魔的蛊惑,哄骗着他张开嘴,将那颗玉制的缅铃塞进去。

靖王殿下喜玉,受了先前身体链的启发,特意在鸳鸯楼定制了几套镂空的玉缅铃,有大有小,铃声清脆,正好今日花流雀交货,她带了一颗在身上,含在沈大公子嘴里正合适。

“唔……”视线、双手、声音,沈兰浅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由采撷。

实在是乖巧得很。

无法合上的嘴很快不可控制地流下些许津液,就像盛情的邀请,萧知遥挤开沈兰浅的双腿,伏在他身上,一边向下握住那已经有了反应的性器,一边轻而珍重地贴着他的腹部,喃喃道:“阿浅,她是不是在动啊?”

哪有那么快,胎儿都还没成型呢……只是沈兰浅的嘴被堵上,没法说话,只能摇头。

“她肯定动了,我都听到了,你骗我,该罚。”少女说的斩钉截铁,轻柔地亲吻那尚且平坦的小腹,手上却用了些力,揉捏着发硬的性器,引的身下人一阵闷哼。

沈兰浅着实没想到靖王殿下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下身掌控在她的手里,任人搓圆揉扁,实在想笑也笑不出来。

“好阿浅,帮我跟她打个招呼吧。”萧知遥又叫他,手指撑开他的嘴,将那颗已经沾满了津液的玉缅铃取出来。

有点发酸的嘴可算被解放,沈兰浅还没来得及松气,就被萧知遥抬起腿架在肩上,湿润的玉缅铃顶着穴口,在他的惊呼声中被推进了紧致的小穴。

特制的玉球,表面凹凸不平,刻满了精致的浮雕,在嘴里时尺寸刚刚好,还没有太大感觉,可对娇嫩的小穴来说却是巨物,粗粝的雕花狠狠碾压过肉壁,又疼又痒,也太过磨人。

“初次见面——可能也见过挺多面了,送个玩具给宝宝玩。”萧知遥笑着,手指在穴口打转,时不时伸进去弹一下玉缅铃,把球体顶向更深的地方,清脆的铃声不断,“怎么样,喜不喜欢?”

“哈啊……嗯……”后穴的刺激让沈兰浅身体发软,说是问喜不喜欢,谁知道她究竟是在问谁喜不喜欢呢……而且这算什么打招呼?

“哎呀她没动静,那就是喜欢了。”萧知遥拍了拍他的屁股,打的臀肉一颤,铃声晃动,“那不如就一直含着吧,毕竟是本王送给宝宝的第一件礼物呢。”

“呜……不要……不喜欢……”怎么、怎么可能有动静啊!根本就是耍赖……沈兰浅不用看都知道他的妻主现在是一副怎样得意的表情,实在是恶劣至极。

“你刚刚还说本王赐的都好呢。”萧知遥捏他脸,“小骗子,一点都不乖。”

萧知遥把他的腿分得更开,本就被玉缅铃撑大的小穴无所遁形,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那条已经濡湿的细缝上。

“唔啊……疼……”娇嫩的地方被掌掴,小郎君疼得声音都变了调,软绵绵的,“妻主,好疼……别……”

沈大公子一向乖顺,脸皮又薄,无论是平日里还是承宠时,总逆来顺受,任由妻主玩弄,便是被欺负得狠了,也只会小声啜泣着讨饶,倒叫人瞧了更想狠狠折磨一番。大抵是突然得知腹中有了和妻主的骨肉,竟也难得学某位少君主动撒起娇,抬腰扭臀,用腿根轻轻蹭着萧知遥的肩颈。

“妻主,阿浅难受……”身体上下都被束缚着,沈兰浅声音愈发娇媚,穴口被扇得又红又肿,在玉缅铃的压榨下淫液直流,连巴掌落在上面都会掀起沉闷粘腻的水声,“妻主……阿浅会乖的,饶了我吧……”

少年带着颤意的娇嗔混着腰肢摆动时清脆的玉玲,面上满是情欲的潮红,泪水将红绸染成深色,不难想象那隐在绸缎下的眼睛多么灵动勾人。

……饶得了他才见鬼了。

萧知遥啧了一声,拉上了床帘。

第二碗药送进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一起来的还有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在外面鬼混刚被抓到的九皇女,和被遗忘在挽红袖的夜座冕下。

夜今月跟着回来时脸色又不太好,不过萧知遥这会实在顾不上他,他也没说什么,只黑着脸自己回了院子。

这场面真的发生了好多次,萧诛琅已经放弃吐槽她重色轻妹的姐了,不过她听说这次是因为沈兰浅怀孕了后倒是正经了不少。

天大地大孕夫最大,而且男人怀孕哎!萧诛琅想研究很久了,以至于她一到靖王府眼睛就黏在了新晋孕夫身上,让刚承完宠的小郎君羞得直往被子里钻。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他,很像两个月没吃过肉的饿狼。”眼看有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萧知遥一把拉住萧诛琅的衣领。

“哎呀,我第一次见孕夫,新奇嘛。”萧诛琅干笑。

“想看你可以自己去生啊,你不是有侍奴吗?”萧知遥道,“守莺之前还说沈公要送一个儿子去你府上呢,你的机会来了。”

“……卧槽什么玩意儿姐你别吓我!”萧诛琅差点跳开,满脸震惊,“谁?送我啥?不是,她有病吧?”

且不说她会留下那俩侍奴完全是因为缺试药的帮手和好奇男人的身体构造,根本没别的想法,毕竟她这具身体只是个未成年。就算她真的需要床伴,那她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就等着皇姐蒙荫的皇女啊,沈氏没事给她送人干啥啊这不莫名其妙吗!嫌家里人多没地儿塞啊?

“送你沈二公子,还没定呢,谁知道沈刻在想什么。别废话了,快给令玉看看。”萧知遥拎着她的衣领把人拽到沈兰浅跟前,小郎君太可口她一个没忍住把人吃干抹净了,完事了又担忧他身体吃不吃得消。

“不是,姐,话别说一半啊?雀雀姐咋知道这事的,啥时候的事啊?”萧诛琅脑子都被干懵了,虽然老老实实在沈兰浅床边坐下搭上了脉,但还是惦记着这事。

“挺久之前了,所以他怎么样?”

“心中郁结、焦虑过度、营养不良,都是老问题了,多喝水多看报少吃荤腥多睡觉。哎呀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心中郁结?”萧知遥愣了愣,摸摸沈兰浅的头,“令玉可是还在想沈氏的事?还是谁又欺负你了?只管告诉本王,本王定会为你做主的。”

她的小侧君总是这样,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争不抢,乖巧的让她心疼。

沈兰浅轻轻摇头:“没有的,殿下,大家都待奴很好。”

“别勉强自己。”

“姐!”萧诛琅看她姐眼里又没自己了,急了,“不是,这可事关你妹的清白和终身大事!咱们能不能严肃一点!”

“你小点声,很显然现在的重点是你姐夫和你侄女的身心健康,别吵吵嚷嚷的万一吓到宝宝怎么办。”萧知遥突然有点后悔把这事告诉她,“你有什么清白,事关人家二公子的清白才是。再说他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还能给你做正君不成?你愿意父后也不会答应的。具体的你自己去问守莺吧,是她那来的消息。”

真是见鬼了……萧诛琅面色难看起来,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学学皇姐,省得一个个真以为她好欺负的。

“……算了,她最好别来恶心我,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她儿子还能活着走出白术宫。”萧诛琅冷笑了一声,“总之等会我先给沈表哥开服固本培元的药吧……其他的,皇姐,借一步说话?”

“好。”萧知遥点头,“令玉,你好好休息。”

姐妹二人一起去了外间,萧诛琅挠挠头,道:“皇姐啊,有一说一,在孕夫调养这方面我还真不如太医署的吴医令,她在宫中侍奉了两朝,一直专门为怀孕的后君们诊治,比我专业多了。”

“臣妹能给的建议无非就是那些,还有孕期的父体脆弱,最好是多赐他些……呃,甘霖,保持后穴的滋润对胎儿的成长和日后分娩都有好处。反正臣妹还是建议您找母皇讨个恩典,请太医来给沈表哥看看吧。”

术业有专攻,她老本行可是毒医,而且她这是第一次见孕夫,之前因为好奇了解过一些相关的内容,结果跟她所知道的那些知识大相径庭。要是别人也就算了,权当练手,但这事关皇姐的子嗣,她可不敢乱来。

“嗯,本王正有此意。”萧知遥目光放柔了些,“不仅如此,本王还会请母皇下旨,让令玉……做本王的王君。”

萧诛琅:“……啊?”

萧诛琅瞪大眼:“啊???”

不是,她错过了什么,沈表哥怎么突然就上位了?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萧知遥凝视着里屋的方向,面色愈发柔和,“本王已不打算再娶,但总需要一个人来堵住朝臣的嘴,由他来做靖王君正合适。”

萧诛琅上一次这么震惊还是在靖王府见到伤痕累累的祀幽的时候,但怎么看萧知遥都不像在开玩笑。她悄悄咽了口口水:“这,母皇会答应吗……”

“会的。”萧知遥说得笃定,“母皇曾经答应过本王,绝不过问本王的正君之位,只要是本王喜欢的她都答应。”

“哦哦……”萧诛琅偷偷瞄她。

靖王殿下仍然注视着里屋,带着她自己都未发觉的,旁人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意。

这真是为了堵住朝臣的嘴吗?骗自己可以别……

感觉又见鬼了。

这下萧诛琅更不敢怠慢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那个,姐,其实我觉得,沈表……姐夫他身体情况有点不太对啊。”

萧知遥骤然回头:“什么意思?”

“小侄女才一个多月大,臣妹和胡医令她们研究出来的那个方子本来也有利于安胎,姐夫喝了这么长时间,又一直用天材地宝养着,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晕倒。”萧诛琅道,“他那情况说营养不良感觉都是美化了,相对的,胎儿倒是相当健康,简直就像是……就像是被胎儿吸走了营养。别看表面一切正常,内里都快被掏空了,还好皇姐您对他宠爱不减,帮他分担了一些。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被胎儿吸走营养?萧知遥皱了皱眉:“沈氏有门只传男子的心法,名为云轻术,是合欢之法,将男子调教成供人玩乐采补的炉鼎,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炉鼎?”萧诛琅恍然,“啊,那倒确实有可能。最好还是去问问姐夫吧,这云轻术我都没听过啊,不能打包票。”

萧诛琅摸到沈兰浅脉象的时候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水平了,但如果是因为修炼的功法所致,那她也没辙,毕竟她那又没有内力这种违背唯物主义的设定。

“嗯。”萧知遥颔首,“云轻术是沈氏的不传异术,你没听过也正常,等姜相回京,本王让他给你补补十一世家的课。”

“……姐你怎么恩将仇报!”萧诛琅哀嚎了一声,她才不要听老师讲课啊啊啊还不如杀了她!

“这是你该知道的。”萧知遥拿折扇敲她头,“你好歹也是凤后膝下的嫡皇女,明年封王后就可以入仕了,多了解些世家的情况对你没有坏处。”

“谁要入仕了,我才不要入仕!”萧诛琅捂着头嚷嚷,她这辈子可认定了只做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皇女了,入仕了还得了,谁也别想夺走她清闲的摸鱼生活!再说了她又不是凤后亲生的,老学那么多东西干嘛,别人都是巴不得姐妹越废物越好,怎么到了她姐这就总逼她学这学那,她都不担心的吗?

“……能不能有点出息!”

有出息又不能当饭吃,只会过劳死……萧诛琅心里嘟囔着,没敢回嘴。

直到送走了萧诛琅,萧知遥在原地凝思了片刻,才轻叹着进屋。

“令玉。”她喊。

“你在用云轻术哺育她,对吗?”

沈兰浅正想应声,却在听见她后面那句话后白了脸。

果然被发现了……

“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萧知遥看他惶然,又叹了一声,“还记得本王和你说过什么吗?你想做什么本王都会支持你,但是一切都要以你自己的安危为重。”

“殿下,奴……”沈兰浅下意识想请罪,又想起萧知遥说过很多次不喜欢听这些,请罪的话卡在嘴边,一时脸色更加苍白,“奴只是,只是不想这个孩子被奴所累……”

这孩子来的不算好时候,若是能等他身体再好些……他先天不足,总与药为伴,实在不想孩子落到和自己一样的境地,那未免太过痛苦。云轻术为的便是让修习者作为供人采补的炉鼎,向妻主献上自己的一切,同样也是最上乘的生育工具,可以最大程度的让子嗣吸收父体的养分,茁壮成长。

“你啊。”萧知遥拿他没办法,执起他的手,神色认真,“听好了,令玉。于本王而言,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如果为了这个孩子,害本王失去你,或是对你造成伤害,那是本末倒置。”

“你要继续修炼云轻术,本王不反对,内力加深不算坏处,但绝对不能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明白吗?”

沈兰浅怔怔的,眸光闪烁,隐约蒙上一层雾气:“……是,奴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嗯,你只管安心养胎,想要什么本王都定会替你寻来。”萧知遥替他拭泪,没忍住戳了戳他的酒窝,“等孩子出生,本王再跟你算这次的账。”

沈兰浅闻言脸一红,低低地应了一声,就缩进被子不好意思再看她了。

萧知遥见此暗暗发笑,道:“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等过几日,本王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

次日下了朝,萧知遥直奔昭心殿觐见,向女皇问安后就直接了当地说明了沈兰浅有孕的事,同时也说了自己的来意。

女皇手撑着头坐在龙椅上,阖眼静静地听着女儿明显带着喜悦的话,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渐渐消失不见。

随侍的大总管和大宫侍正想道喜,看见女皇的神色,都垂首闭上了嘴。

萧渡川沉默了片刻,缓声问道:“遥遥,你为何想立沈兰浅为王君?”

知道母皇肯定会问这个,萧知遥想都没想就答:“儿臣已无意再娶他人,此生有令玉和阿幽陪伴便足矣,但王君之位空悬,总有人想打儿臣的主意,母皇,您知道的,儿臣最烦这些了。阿幽的心性……王君对他而言只是道枷锁。至于令玉,无论是品行、家世还是才华,他都当得起这王君之位。如今他又有了身孕,所以儿臣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你想以此断绝朝臣世家再往你王府塞人的心思,是吗?”

“正是。”

“仅此而已吗?”

见女儿许久不答话,萧渡川缓缓睁开眼,却见她面露疑惑。女皇轻叹:“你心中对他可有情意?”

萧知遥愣了愣:“自然是……有的。”

“遥遥,你犹豫了。”

母亲的话让少女眼中难得流露出了些许茫然。

她对沈兰浅有情意吗?

应该是有的。

脑海中闪过与沈兰浅相处的种种,她的小侧君总是那么乖巧,逆来顺受,却又有自己的倔强。她想着他的一颦一笑,他情动时温柔又轻细的嗓音,就像羽毛落在心头,痒痒的,让她总忍不住索要更多。

她应该是极喜欢的。

可……

“娘,我……我不知道。”

这……是喜欢吗?

她不知道。

萧渡川问她:“那么,你会想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不会。”萧知遥这次没有犹豫,“我不会为他放弃阿幽,他们都是我的重要之人,我谁也不会放弃。”

“嗯,朕明白了。”萧渡川颔首。

女皇微微抬手,鹿歇会意上前扶住她,走到仍然迷茫的女儿面前。

“别的事朕都可以答应你,但让沈兰浅做靖王君……不行。”

“为什么!”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萧知遥猛地抬头,“娘,您不是答应我了吗?让我自己选夫郎!”

“是,娘答应你了,只要是你喜欢的,什么身份娘都不会过问。”萧渡川揉了揉女儿的头,“可你喜欢他吗?”

“你要立他为王君,究竟是因为心悦他,还是为了避免麻烦?亦或者,是为了他腹中的那个孩子?”

“我……”

“若是为了避免麻烦,朕这里有个更好的选择。”女皇神色淡淡,打断她的话,“其实早便该同你说的。巫傒已经抓住了巫神塔的把柄,有人向她透露了圣物遗失的事,她想借题发挥,闯进巫神塔确认,被缄语庭以大巫祝受神引而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为由暂时挡了回去。巫言一脉,也就是缄语庭之首,言宗的宗主巫谶为此秘密与朕达成了一条协议——皇室为巫神塔摆平这次危机,巫神塔从此向皇室效忠。为表诚意,他们想和皇室联姻,让巫神塔彻底打上萧氏皇族的烙印。”

“她们选中的联姻对象,正是你。”

萧知遥:“???”

这是真见鬼了。

不是,这些世家一个个的,究竟都把她当什么了?

“先别急着拒绝。”萧渡川笑了笑,“不听听他们想让哪位大巫嫁给你做王君吗?”

不想!她一点也不想听!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起,萧知遥完全不想知道答案,可女皇不给她机会,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大巫祝,巫却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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