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陆准正小心的拉开车门,“吵醒你了吗?”
赫子雯摇头,陆准把她放到副驾上,将额上濡湿的秀发拨到一边,不放心道:“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赫子雯没有医保,反正肯定没事,何必往医院跑。她拒绝,艰难的脱了鞋蜷缩在座位上,“一会就好。”也不知是在安慰还是在祈祷。
陆准关上车门,从外面锁好,“我马上回来。”
赫子雯“嗯”了一声,继续埋在手臂里装鸵鸟。不一会听见开门声,陆准提着一包东西回来了。
“抱着。”陆准塞了一个电热宝到她怀里。赫子雯抱着,心里一阵温热。
车子稳稳的行驶着,陆准说:“你别睡,等到家喝了红糖水再睡。”
“我睁不开眼。”赫子雯又困又累,忍受疼痛很耗力的。
她窝在那,没系安全带,陆准担心她摔着,坚持道:“别睡,和我说话。”
“不想说……”赫子雯拒绝,断断续续的嘟囔:“你不会聊天……没有幽默感……没有共同语言……还老是拉着脸,你知道我们东北怎么形容吗?”
“怎么形容?”
“像长白山……”
陆准竟然不生气,“我知道了。”
赫子雯疲倦到极致,酒精和痛经交织在一起,仅存的意识在奋力挣扎,开始逻辑混乱的说胡话:“长白山也挺好看的……听说西湖也很好看……日月潭也很好看……我们祖国大好河山我都没看呢……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可怜未老头先白,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陆准从未听过人说胡话,更没听过这样新鲜别致的胡话,一时又是心折又是惊奇。不准她睡着,一停下来便催促她继续说话,断断续续竟听了几篓子诗词,终于到了。
陆准将人放到大床上,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从袋子里取出几袋不同牌子的红糖,研究一会,选了一罐打开沏了一杯红糖水。
赫子雯睁眼的时候,他正在床边坐着,见她醒来便把手里握着的红糖水递上来,说:“刚好可以入口,你喝一点。”
赫子雯朦胧着睡眼,也不争辩,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又摔回床里,含糊着说:“我好多了,你走吧。”
走?陆准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是我家,你这叫‘鸠占鹊巢’你知道吗?”
赫子雯猛地坐起来,一看可不是,宽敞明亮,干净整洁,哪里和自己的那个乱室像呢?她忽然想到什么,接连挪了两个位置眼睛却一直盯着床单。陆准还不知道她除了一惊一乍,还会‘诈尸’,仔细盯着。
赫子雯看了看他,不好意思道:“我怕弄脏你的床单……”
陆准松了口气,淡淡道:“没事,我可以换床。”
换床?尼玛你咋不换房子?赫子雯鄙视陆准这个有钱的大魔头,不过看在他今天这么辛苦的份上也就算了。
“那个……我想用一下卫生间。”赫子雯还有问题没处理,此事要紧。
陆准把那个神奇的大袋子拿过来,“你需要这些吧?”
赫子雯揉了揉眼,“我的天!”这个袋子可谓包罗万象,各类日用的、夜用的、有护翼、没护翼、棉的、网的、花香的、药香的,种种均有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