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夏南希愈发紧张惧怕,好几次停下脚步,再鼓起勇气向前,心情如同踟躇的步伐一般犹疑不定、跌宕起伏。
纵然畏惧,他也要道歉。
终于来到男人身后,他小心翼翼扯了扯对方的衣袖,声音细软得仿如一团轻飘飘的棉花,“你别生气了,今天都是我贪嘴,以后我会乖乖在家,绝对不乱跑,不让宝宝受到丝毫伤害……”
如若今日没有保镖及时出现,他肚子里的宝宝恐怕真没了,夏南希思考着最坏的结果,鼻子再次发酸,泪水刷地冲出眼眶,“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
耳中传来哽咽的泣声,傅钧霆周身冰封的空间总算产生一次裂缝,半晌,转身垂下不见波澜的冷然眸光,静静看着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人。
压抑的抽泣声中,他不为人所察地握紧了双手,眉间横起寒霜,嗓音泛出化不开的冷硬。
“你以为,我在乎的只是宝宝?”
夏南希脑袋嗡嗡作响,只顾慌忙抹去不争气涌出的眼泪,茫然地抬了抬脸。
闯入眼瞳的毫无感情的刚硬面孔,更加令他惊惶不安,顾不上思索,一把抓紧对方的手,一个劲地道歉:“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傅钧霆你别生气……我真的害怕……”
他真的很害怕,这些日子消失的恐惧仿佛都在此时此刻数百倍的席卷而来。
眼前这个周身散发着阴鸷寒意,如同从幽冥地狱中走出来的男人,似乎才是对方最真实的一面。
忤逆他,不听话。
会很惨。
会被关起来吗?
一步也不准迈出家门,会彻底沦为傅家的生育工具吗?
恐惧总是让人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短短几秒,夏南希已经被自我构筑的恐怖幻想吓得面色发白,牙关打颤。
他最怕被关起来,如今却不敢开口为此祈求半句。
违心的痛苦让他的眼眶更加酸涩,泪水汹涌而出,很快布满了这张皱巴巴的,写着哀求与心碎的脸庞。
傅钧霆冷静凝视,墨色的瞳孔如夤夜遥远的星辰,叫人迷惘看不透。
渐渐的,黑眸悄然晃了晃,一身凛冽不知不觉收敛下去。
紧握成拳的双手松开,总算有了几分活人气息。
他抬起手,轻柔捧住抽泣不止的小脸,“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怪自己不够强大,连……”他冷笑了下,“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
他黑沉无光的眼底掠过一抹压抑的痛苦,“有时候我会想,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根本不该有老婆孩子,一个人比较好。”指腹抚去细嫩眼睑下停留的温热泪珠,他自嘲地牵扯薄唇,“你看你,和我在一起,连正常出门都不行,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这男人似乎内耗了。
性情如此霸道乖戾的人,也会内耗?
这番剖白般的奇怪话语,立即让夏南希怎么都停不下的眼泪收敛了回去。
目前的状况似乎与他先前惶惶不安幻想的……不在一个频率?
抬手将模糊视线的眼泪抹干净,他仰起脸,一瞬不瞬打量着对方看起来疏离感十足的面庞,然后他窥见了一丝不同。
这人的眼神并没有从前那么冷,反而飘忽着一丝克制。
克制什么?
夏南希搞不明白,却并不妨碍他看出对方显露出的一丝颓丧。
在他长久的认知中,这个男人可以狡诈狠绝,却绝对不该消沉软弱。
组织了下语言,他坚定仰起头,“你很强大,以后也会越来越强,你可以保护……”他闪躲了眼神,将“老婆孩子”换个词,“保护任何你想保护的人!”
“真的吗?”
“嗯嗯。”
“感觉你在哄我。”
“……”
几句话,气氛缓和不少。
', '')('夏南希心底的畏惧也散去七七八八,思索两秒,他稍稍垫起脚尖,拍了拍对方的厚实肩膀,鼓励道:“别气馁,你可以的,以后你一定会越来越牛逼,相信哥!”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