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些年‘暖冬现象‘的出现,中原的夏天来得特别早,阳历五月的天气都已经相当暖和。中午一两点的时候,温度有时能高达摄氏三十度。这是女人的季节的开始。人流中各种各样的裙子\衬衣越来越茂密地点缀在县城的大街小巷。这时的凡静打扮得更加时髦漂亮:黑色瀑布似的长发,大红色丝绸衬衣,黑色一步裙,肉色长筒袜,黑色高跟皮凉鞋。从上到下,大红和肉黄两色将三个浓黑色割裂开来,前后对称。色彩简洁明快,显示出主人的干净利落。这种装束的凡静骑着摩托上班的路上,不用说绝对能吸引许多男人的目光,让刚刚同太实分了手的凡静萌生出无数的遐想和自信。确实,跟太实分手后,凡静感觉生活得轻松多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想和谁好就和谁好,不必为一些琐碎事与别人打不清的嘴官司。在公司销售科里,花雨杭不知道凡静跟黄总的关系,他开始在凡静面前时不时地打情骂俏。但凡静不买他的帐。碍于顶头上司的情面,有时也不得不敷衍几句。但花雨杭上面毕竟有个黄总,为了博得黄总的欢心,她不敢也不能让花雨杭对她有过分的举动。她听说父亲和南阳供电局一位副局长曾经相识且关系不错,就让黄总带专车同她一道去了南阳。下午三点多从襄汝出发,天黑前赶到了目的地。他们在南阳饭店五楼登记了两个相邻的豪华房间。黄总跟司机小李住一间,凡静自己一间。在饭店餐厅用晚膳的时候,凡静对黄总偷偷地使了一个眼色。黄总心领神会,特意向餐厅服务员要了两瓶好酒,‘小李,跑这一路几百里地也够你累的,来,我陪你喝两杯,解解乏,疏落疏落筋骨,放松放松。你说是吧小静?‘
‘应该,应该。李师傅平时也够辛苦的。待会儿我该给李师傅敬两杯。‘凡静微笑着说。
‘不行呀经理\小静。万一一会儿有事出车咋办?‘小李看着黄总,又看看凡静,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黄总接过来说:‘明天才有事。今晚咱只管吃菜喝酒,不再出去了。喝美了咱今晚都睡个得劲觉。‘
小李没再说啥。他开始同黄总推起九张‘拖拉机‘来。
黄总和凡静目的十分明确。他俩合起伙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酒量本来就小的小李给灌醉了。
三人回到五楼房间里休息后不久,黄总趁小李熟睡之际悄悄溜到了隔壁,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凡静那个单间里。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黄总怕小李醒来,发现他不在而猜测怀疑什么,就恋恋不舍地离开凡静回到隔壁自己那个房间。
第二天,凡静在南阳供电局找到了同她父亲有关系的那位老副局长。但副局长虽身居高位,却也有一肚子的苦衷。他说正局长比他年轻,也很能干。但他们这一代人就是看不惯现在有些年轻人恣意妄为挥金如土的作风。在一次机关民主生活会上,他给正局长委婉地提了这些意见,希望他能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加以克服和纠正。他本是好意,然而正局长表面答应改正,但会后却对老副局长怀恨在心。工作不支持不说,还整天跑组织部门要求让老副局长下台退二线。因此两人的关系十分紧张。这个时候凡静托他办事,明摆着是办不成了。老副局长在热情地接待了凡静之后,非常愧疚地对凡静说:‘闺女啊,你大老远的跑来,叔没能给你帮忙,还望你\还有您爸原谅您这位不中用的老叔。‘
业务没有进展,凡静很体谅父亲朋友的难处,但她清楚此次出行有一件事是非常成功的。那就是昨晚人不知鬼不觉地被黄总‘召幸‘。业务上就这样了,今晚即使她不想回去,黄总也会认为太无为。还是回去吧。这样想着,凡静回到南阳饭店叫起仍在房中休息的黄总打道回府了。
在返回襄汝的宽阔笔直的柏油马路上,黄总\小李\凡静三个人的心情却象当时的天气一样,都异常清爽。小李高兴的是,经理第一次对自己那么关心和客气,象对待供电局的头头和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一样,好烟好酒地招待。黄总高兴的是,凡静给了他妻子所不能给予的野性的温柔和色欲的满足。而凡静高兴的是,黄总不但没有因业务上没啥收获责怪她,反而又趁小李师傅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送给她一个价值一千多元的中文传呼机,并且答应她从今往后报销她的传呼费用。她想,我何不把原来的那个呼机卖掉,增加些买房的存款?
半个月之后,凡静和黄总相约以拓展本省业务为名又去了一趟洛阳。不过这一次多了三个人花雨杭\姬敏和小张。凡静很鬼,她为了和黄总在异域他乡玩‘鱼儿喝水‘的游戏,就在准备下榻的东都宾馆集体订好房间之后,又偷偷在上一层楼道内订了个房间。她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房间号告诉了黄总,神秘兮兮地连她最要好的拜把子干姐姬敏也不让知道。晚饭过后,黄总没有再安排业务上的事,上床休息时间尚早,花雨杭\姬敏都说要玩纸牌娱乐娱乐,问黄总打双升不,黄总说玩会儿也可以。喊凡静,凡静说她不会,就只好把小张拉上。黄总\花科长坐对脸,姬敏和小张坐对脸。凡静和小李都在一边默默观看。半小时后,凡静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房间,黄总看见凡静已经出去,心不在焉地打了一会儿,屡屡出错。不是台上多扣牌,就是台下甩错牌,或者别人拉方块他出成黑桃,别人投梅花他拽成红桃。襄汝人打双升的规矩其中之一是‘见错八十分‘。因此,和黄总对阵的姬敏\小张接连升级,两个阵营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黄总,您怎么光出错牌?是不是昨晚在家跟嫂子黏糊时间长了现在有些困?‘花科长看着黄总半开玩笑地说。
黄总望了花科长一眼,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只略略地苦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把手中的一把带裸体女照的扑克牌硬塞进小李手里。‘给小李,你替我打着。我这会儿有点头晕,想出去到这附近的诊所里看看。‘黄总说着,很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叫小李开车送你去吧!‘花雨杭关心地对黄总说。
‘不用了,又不远,我自己能行。你们继续玩吧,别让我自己扫了大伙的兴头。‘黄总对大伙很有礼貌地笑着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的黄总没乘电梯下楼,而是沿着东都宾馆的内走廊来到尽头的楼梯口处,一步几个台阶走到上一层楼道里,找到凡静预订的那个房间。门没关,里面亮着灯。他闪身推门进去。关门的时候,他发现凡静光着脚丫立在门后正朝他妩媚地笑着。他没惊讶也没说话就上前一把把凡静搂入自己怀里,用嘴唇在上面亲吻她的脸蛋,用双手在下面剥她的短裙。
‘别在这儿,床上去。‘凡静朝房间里边努努嘴,轻轻地说。
黄总抱起凡静朝房间里边走去,停在软软的席梦思床边。他把凡静从自己怀中重重地扔到床上,趁凡静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机会,他迅速地脱下他的高级西服,去了领带,解掉衬衣,褪去裤带,摁灭床前台灯,爬到床上,把凡静的衬衣\短裙\长袜一件件地从她的身上剥去。
黄总胆子小,也顾及前程。在他的公司里乃至整个襄汝县城,他和凡静一般不到一块亲热,努力克制着欲望,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就是偶尔到了一块,也是匆匆忙忙慌里慌张简简单单由黄总早泄了事。只有象现在这样远离襄汝,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黄总才能大起胆来,在凡静身上放开手脚无所顾及拼命地‘耕耘劳作‘。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凡静象个真正的女人,而同时,凡静也感觉她的黄总象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一个半小时过后,黄总和凡静走出了房间。他们俩一齐下了一层楼。凡静直接走进另一个专门为女士们所订的房间休息去了。黄总却推开他们男士那间屋子。这时,花科长他们四个的双升正打得热火朝天呢。小李和小张因为一张牌在大声地争执着。花雨杭支持小李,姬敏支持着小张,小李小张都面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
四个人谁也没有看一眼已经进屋的黄总,更没有问到黄总什么,谁也没有发现或猜测到他们的老总有异样的值得怀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