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言把花接过来,到客厅找花瓶。
吃饭的时候,闫屿一个劲儿地往陈疏言碗里夹菜,“多吃点肉,脸上还是要有点肉才好看。”
“……那叫婴儿肥。”陈疏言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闫屿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她碗里夹。
陈疏言半开玩笑似的瞪他,“闫屿你装聋是不是?这一筷子下去我得在健身房多泡一个小时,不然宾哥还不得杀了我。”
“他敢?”闫屿手还没停,“他敢我炒了他。”
陈疏言把筷子一放,看他,“得了,有事说事。”
闫屿也没打算再忸怩,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陈疏言一愣,脑中光速运转,就差把当年学计量时练过的脑细胞再拉出来荼毒一遍了。
“记得吧。”陈疏言压低了声音。
她其实并不记得,但隐隐猜到。
闫屿这样的做派,哪怕再迟钝,也该感觉到了。
“疏言,我不想太心急,但我的确没有太多时间了。”闫屿静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想问问,疏言,你考不考虑试着放下喻元洲,我们试试在一起?”
“嗯?”陈疏言像愣住了,又像没听明白。
闫屿还要接着说,陈疏言突然站起来,“吃完了吧?我收拾收拾。”
也没等闫屿回答,自顾自地随手收了碗筷到厨房。
陈疏言站在水池前发呆,心里还没平静下来。
“试试”这两个字,曾经也从她口中说出过,可惜,最后不得善终。不对,从未有过善始。
这样的字眼,说来可怕。
闫屿突然站出现在身后,声音不大,却莫名带点压迫感:“疏言,沉溺于过去并不是好事。就像你听的那些歌,有些真的太过悲伤到极致了。试着放下过去,不也挺好?”
气压太低,陈疏言没吭声。
闫屿突然摇摇头,“算了,大概你还没放弃他吧。”
闫屿转头要走,陈疏言呆呆站在那里。
回忆翻滚,铺天盖地。来曼城以后,喻元洲出现的身影其实并不太多,只在深夜梦境中偶尔才会出现。
大多眷恋,其实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眷恋。
“闫屿。”陈疏言叫住他,试图解释,“我没念着他。”
“但我大概还没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
没了慌张与猝不及防,镇定自如的陈疏言仿佛又戴上了冰冷的面具,王冠加冕,回归为王座之上的女王。
闫屿自嘲地笑笑:“你为他做的哪件事不是爱?放不下就算了,何必要欺骗自己?更不要轻易否定对一个人的爱。”
“爱一个人不容易。”闫屿顿顿,又笑笑,矛盾却不突兀,“你过得真的太辛苦了。”
陈疏言回以微微一笑,终究没再说什么。
闫屿没有立刻离开,收拾好了餐桌才走。离开时带上门的声音砰然响起,惊醒思绪飞远的陈疏言。
对于男欢女爱,她并不迟钝,过于谨小慎微的感情甚至让她比寻常女人更为敏感。
可偏偏,她没拒绝闫屿一直的示好。
屋里没有旁人,她手足无措的一面才暴露无遗。
不知道该说她陷得太深,以至于不自知,还是该说她其实隐隐的,还是眷恋着每一分温暖。
一生温暖太少,所以对点点滴滴都格外贪念。
窗外渐渐黑了,陈疏言这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
没太多迟疑,订机票,收拾东西,跟房东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