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的什么么?这会儿又死乞白赖的?”
“喏,开个玩笑就生气了?”闫屿也知道她不过是开玩笑,没在意,“这不没看出来,也千辛万苦地找到视角所在地了么?”
日历翻过一页又一页,考试周终于结束,偌大校园变得空空荡荡。
圣诞节,闫屿早上刚起床,接到乔静打来的电话。
乔静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落:“儿子,放假了?”
闫屿“嗯”了声,猜到乔静接下来要说什么,干脆自己先截了她话头,“妈,今年过年不回来了,导师有个课题让留下来帮忙,圣诞节过了就开始。”
乔静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隐瞒,实话实说:“别做什么项目了,回来吧。你爸身体眼看着是一天比一天差了,赶紧回来操练操练,免得哪天猝不及防接不上手。”
闫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乔静:“妈,你老实跟我说,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乔静没说话。
闫屿追问:“妈,你瞒我有什么用?我爸现在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我们都好有个心理准备。”
乔静声音带了点哭腔,极力压抑着,回答得异常艰难:“还好,大事还是能亲自过手的,但一天比一天不好了。他当时赶你走,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别记恨他。到底是你爸,他怎么会望你不好?”
“嗯,我知道。”闫屿沉默了一会儿,定了定心神,“我把这个项目结束就回来,已经答应导师了。”
“学位拿不到就算了,也不指望你拿这个学位,早点回国早点接手是正经事,你爸现在还能指点指点。”乔静千叮咛万嘱咐。
闫屿语气里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但分明神色出现了一点波动,“妈,你老实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爸的意思?”
电话里传来喘气的声音,显然是乔静换了个地方,“老闫的意思,你知道,他脸皮薄,跟你服软面子上挂不住,让我给你说。”
“嗯好,我知道了。妈你保重身体。”闫屿挂了电话。
看了眼日历,日子变得越来越紧。
闫屿深呼吸了口气,发消息给陈疏言约她出去:阿尔柏特广场?
两人如今已经越发地有默契,消息都是简单几个字,有时候单单一个眼神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陈疏言回得挺快:好。
闫屿下来敲门,陈疏言出门,穿了件简单的风衣搭短靴,闫屿关心了句:“出去还是有点冷,多穿点?”
“够了。”陈疏言笑,“国内跑通告的时候不穿裙子也到处跑?”
闫屿也笑笑,去按电梯按钮,“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现在没以前那么冷冰冰了。”
“嗯?”陈疏言自己也没注意到如今确实笑得挺多,比起之前的冰美人,要暖得多。
闫屿没接话,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特地坐了巴士去广场。
市政厅气势巍峨,大红圣诞老人高悬。
广场上食物摊点数不胜数,陈疏言乐在其中,拿着手里的看着锅里的,俨然一副好吃嘴的样子。
闫屿笑她:“换身衣服去当乞丐也没人怀疑你。”
陈疏言拿着手里的食物耀武扬威:“闫总救济救济这个乞丐?麻烦把前面那个摊点给我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