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来齐了,你们便自己说说吧!”
今日议事殿中人不少,除却几个惯有的昆仑高层之外,还多了十来张新面孔,粗粗扫了一眼,这次却未等到旁人先说,葭葭先一步站了出来,向众人行了一个大礼:“纵使外人见我,要向我行上一礼,唤我一声连真人,但是我连葭葭若细细算起来,入道方才两百多年,今日在场的,除了昭和这个孩子之外,都是我的前辈,这一礼,诸位也受得。”
这话方才落下,殿内便响起了一阵轻微西索声,有几位出窍修士朝她还了半礼。其中一位修士更是开口笑道:“真人谦虚了,我等修士一向以修为实力为尊,一些礼您是受得的。”说话的修士有些面生,想是头一回来这里,倒是对她露出了几分善意。
闻那修士说话,伏青牛更是眉头紧皱,虽然他伏青牛不喜欢连葭葭,但不可否认的,对于昆仑众多小一辈修士来说,有个如此年轻的藏神修士,他们是欢喜的,因为这既是昆仑实力的一种肯定,也代表着昆仑高层放出的一个讯号,年轻的修士,只要实力足够,便有机会进入昆仑的权力决策中心。
这一点,显然葭葭也想到了。若是没有这十几位生面孔在场,她或许不会先发制人,卖伏青牛一个面子,但是有这些出窍修士在场,她连葭葭就未必愿意卖这个面子了,更何况卖伏青牛面子也是白搭。葭葭朝那几位出窍修士笑了笑,转而目光看向正前方的梅七鹤与妙无花:“我入道二百余载,今次想收个弟子,此子天赋聪颖,又如此早慧,实是不可多得的良才,诸位会有所异议也不过是因着这孩子在外荒出身,幼年在修罗派呆过一段时日罢了。”
“但一个六岁的孩子能行那细作之事?”葭葭笑了两声,“未免有些可笑。想我等修者,昆仑如今高阶修士中有七成出自各世族大家,远的不说,便是现今殿内,又有几人不是出自世族的?恐怕连我在内,屈指可数吧!”
这话一说,便有不少低语声响起,以在场修士的耳力,自是能听到多是赞同之语。
葭葭看了眼众人,又道:“便是在昆仑,诸位有多少人曾发出过修者有出身贵贱之分的言论?有多少人以出自世族血脉而自豪。既然诸位认同血脉之说,那这个孩子身上流的是神州最顶尖的明定城秦氏一族的血脉,你们觉得流有这样血脉的修士会是细作?一个六岁的孩子来破我昆仑根基?”
“要怀疑这个孩子,也只有如我连葭葭这般毫无血脉之说的浮萍修士能怀疑,尔等这些平日里自忖血脉高贵的修士有什么颜面来怀疑明定城秦氏的血脉?”
“我泱泱昆仑弟子几十万,连一个六岁的孩子都容不下么?仅仅是因为那莫须有的猜测?就因为他出身在魔道,这便是他的错么?”
“都道我昆仑有容人之心,门派弟子有几个私交的魔道修士都不过问,只要不危及门派大义,都容得下。既然如此,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这般百般怀疑,这就是所谓的容人之心?”
“咳咳!”有人忍不住干咳了两声,葭葭定睛望去,却见正是卫东,他摸着鼻子,笑道,“我昆仑自是有这等容人之心的。”
“莫要指桑骂槐了,你就是在骂老夫是不是?”伏青牛一双牛眼瞪着葭葭,打断了葭葭的慷慨陈词,“有本事冲老夫来。”
“好啊!”女修答的爽快。
这爽快之下又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次却不止卫东一个了,还有好几位出窍修士。
很显然的,这等昆仑高阶修士互相对峙的场景,他们已许久没有看到了,这等场景极大的愉悦了不少在座的修士,觉得这场景着实是素日里枯燥的苦修中难得的趣味之事。
“伏真人也莫要口下留情了,葭葭虽然比起真人来说年岁小了些,但论修为,却与真人是一辈的,真人不必有什么负担的。”葭葭说话的模样很有几分语重心长。
“对外人,我昆仑修士手底下见真章便是,但是对内,大家同是昆仑修士,有什么误会是靠嘴说不开的呢?何必要动手?万一伤着磕着都是对门派的一大损失。”葭葭还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