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我等修士到底不是凡人,那些故去的真人早已陨落不见踪影,还供奉着作甚,不过是做给我等这些活着的修士看罢了。”
“有理,也不知昆仑这一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位手上受了伤的修士轻轻压了压自己的伤口,叹道,“这些大门大派的举动,我等是猜不透的,也没那个心情去猜测他们的想法。我等散人能自由自在,一路修行无阻便已是极好的了。”
谈论了一会儿,有人终于注意到了站在一旁,倾耳侧听的陈华轩,不由笑道:“喂,你这昆仑小弟子怎的看起来对这些事情也很有兴趣的样子?怎么?要听听么?”
陈华轩摇了摇头,起身,向外走去。
妖兽与人修的战争,让整座平洲城看起来颇有几分慌乱,到处充斥着人心惶惶的味道,匆忙行走的修士皆是一脸愁苦之色,争斗一向会有所伤亡,每一回妖兽入侵,人修相斗,伤亡在所难免。如他们医修也是这等时候最为棘手。修士便是这么奇怪,与妖兽相争时,希望早日和平,当妖兽被赶出神州主城,只敢在万兽平原之上活动时,人修自己内部又挑起了争端,这是一个奇妙的轮回,几十万年,不曾改变,谁也说不清楚这等轮回是从何时开始的,却似是天性一般,如此寻复往返。
也不知走了多久,陈华轩有些发呆的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无法想象到几个时辰之前自己还是在一片升平的平州城中,与葭葭、魏探闲然自得的饮茶谈天,现在却面对着混乱战火中的平州城发呆。
轻舒了一口气,便在此时,耳畔几声铜钟敲击的声音响起,一声又一声,带着古朴与苍凉,陈华轩不由自主的向着那声音的来源走去,那声音似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引导群修靠近。
去路陌生又熟悉,跨过小镜湖畔的石桥,一座寺庙赫然出现在眼前。平州城是没有这座寺庙的吧!但是为何他明知没有,这来路却如此熟悉又理所当然,仿佛此地就该生出这样一座寺庙一般。那种理智与现实在头脑中混**杂在一起,混乱不堪,却又让人沉迷。
走向寺庙的修士不多也不少,却没有几个是来路之上看到过的修士,这座平州城,似是你无论如何去做,都能走入这座寺庙之中。陈华轩已经不想用脑袋去思考这里头的奇门遁甲了,唯有一句话可以概括:匪夷所思,巧夺天工。
走入寺庙,与传闻的大相径庭,这是一座看起来甚是普通的寺庙,其上供奉着道门的道德三清始祖与佛门的佛祖,佛道供于一处,原本不可能的存在成为可能,两尊石像更似一种信仰,屹立在此,香火并不鼎盛,走至这里的修士也有一些,却极少有人会如凡人信徒一般跪下去一求的。
不少修士背负着双手对几尊石像指指点点:这里的石像是天下大多修士修真的始祖,但或许正是因为身为修真者,对人修往来太过清晰,不外乎两者:飞升或者陨落,飞升便不在此界,所谓拜也无用,而陨落便是彻底化为飞灰,洒落天地间,或许随手的一把尘土里头也曾有过诸多故事。
但就是太过清晰了,以至于如今的修士很少愿意跪拜这些供奉之人。昆仑身为天下正道巨擘,修建有缅怀仙人修士的烈英堂,但那不过是仅供后人思念罢了,所建为情,并非其他。
陈华轩站在几尊石像前默然不语,看着来来往往的修士为奇门遁甲影响,不自觉的走入其中,却又离开,没有一人,对这些上古修士曾经崇敬供奉的始祖修士见礼,不知为何,陈华轩深深的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古修士与如今的修士皆是修真者,或许最大的不同便在于信仰二字吧!便是如今最有信仰,也是保留最完整古剑修礼节的剑修,论起信仰也远非当年古修士所能比拟的。赫然想起葭葭在他进入之前给他的提示“信念为首”,何为信念,是信仰么?
陈华轩抬头盯着那几尊石像出神,渺渺的几缕香火烟气中,石像显得有几分模糊,他开始想葭葭为何要布出这魂虚的原因,原先说到底,还是他将这个不过两百岁有余,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