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悠悠回道:“他虽面容苍老了一些,却比你要年轻的多了。你这老人家也好意思讥笑人家是老头么?”
玄灵轻哼了一声,不再接话。
只是半晌之后,才又嘟囔了起来:“那老头笨成这样,你好歹比他聪明了一些,为何你不炼丹?”
葭葭一怔,片刻之后轻笑了起来,面上却没有半分不愿,只是感慨不已:“术业有专攻,我自忖自己不是什么可怖的奇才,难不成还想让我精通多道不成。更何况,”葭葭面上露出了几丝缅怀,“当年我踏入阵道,指远山师祖而起誓的,难不成你要让我违背自己的誓言?”
“还起誓?”玄灵不屑的很,“起什么誓,宋远山那那个老小子算什么?拜他作甚?”
葭葭弯了弯唇,自也知晓玄灵也不过是性格使然而已,它那性子,想当年遇上自己之时,可不知有多臭屁,故作高深,还曾妄图将她控为傀儡,说到底,就是天生眼里放不下任何人而已。
是以,将玄灵掠去,葭葭摸了摸手腕之处那一点仙府的印记,感慨颇深:“一者我非奇才,二者这仙府难道不是祖师爷的馈赠?恩怨自要分明,祖师爷好的很!”
玄灵撇了撇嘴,轻哼了两声,也知晓葭葭这看似轻声细语之中的不容置喙,是以也不再多说了。
得了百炼固本丹,又已备足了冲击闭关之物,葭葭发了一道传讯符于秦雅,告知她自己将要冲击出窍中期。
彼时秦雅正扶额低思葭葭方才那一招玄妙至极的状态。他自然能够领悟出入容真那般的以身修剑之术,必然对于剑的感知比常人更要敏锐,对于那一剑的思索,不知不觉间,他便入了定,是以一时也未曾搭理葭葭的传讯符。
等了大半日,直至太阳快下山了还未等到秦雅的传讯,便是妙无花那里都已传讯回来,葭葭思及今日秦雅那奇怪的态度,心中好奇与不解更甚,便干脆起身,向临水小筑的方向行去。
还未行至临水小筑,便见一道红衣背影在自己面前晃跃。葭葭蹙眉,只觉不仅那道背影熟悉,便连那人身上的气息也熟悉的很。
脑中不过转了数圈,葭葭尝试着唤道:“红泪。”
“嘘!”却见那红衣女修兴奋的一张脸都显得红扑扑的,双目发亮的朝她招手,“葭葭,快来快来,时不我待!”
“什么时不我待?”葭葭虽然好奇,不过或许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蹙起了眉头,直觉让展红泪这么兴奋的决计不是什么好事。
神识在展红泪身上轻轻扫过,在天机殿中被燕锦儿强压着闭关了多年,如今的她已是元婴中期的修为了,然而这把悄无声息的出关之后第一件事却是这般兴奋的出现在了临水小筑这里,葭葭只觉脑海之中似是灵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并未抓住。来不及去想到底是什么,葭葭还是跟着走上前去,顺着展红泪的指向向临水小筑开着的窗扇向里望去。
却见夕阳金垂,师尊宽衣而坐,以手抵额,撑在一张床榻之上的小几上,神情淡漠,目光淡淡,就这般隐在那若隐若现的香炉之后。
不过令得展红泪这般模样的明显不是这个,而是下巴颈项之下,那微微开合的衣衫,精致的锁骨与隐隐探出的腹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