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来倒也有模有样,不多时一个中空的吊脚楼已初具雏形。
看着那厢初具雏形的吊脚楼与自己那风一吹便散的茅屋,吴真人撇了撇嘴,从袖中摸出一瓶丹药,如糖豆子一般一颗一颗的往羞花口中塞。
里头并无什么家具,只一只木塌,但胜在返璞归真,葭葭整理木屋之时,抬头瞟了一眼探进头来的吴真人,只当没看到。
准备就绪之后,葭葭走下了吊脚楼,却见那胖吴真人手中那只肥兽大口大口的喝着水,边喝,边发出一下接一下的饱嗝声。
葭葭看了一眼那只肥肥的羞花,大抵明白它成长成如今这副球状身材的原因了。
“前辈,晚辈已然准备就绪。”葭葭看了会儿,见他不说话便率先拱手行了一礼。眼前这吴真人可不是师尊,从方才那撕毁书信一事中便可看出此人无赖的而很,葭葭自要防上一防。
却听吴真人冷哼了一声:“先挖泥吧!本座给她捏身体。”
“去何处挖泥?”虽然这吴真人有些无赖,可葭葭却知自己有求于人,自然是笑脸相迎。
“西山边头的莲花池,你去挖个几百斤泥过来。”那吴真人有一茬没一茬的摸着羞花,丝毫不顾它已打着饱嗝,继续从袖中摸出一瓶丹药,逗弄它:“羞花,羞花。这瓶丹药吃起来像天香琵琶鱼。要来一点么?”
那只肥兽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团肥膘的肚子,“喵”叫了一声,张开嘴巴。
见一旁的如花看的愣愣的,那吴真人没好气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看什么看?你吃饱了还想吃不用松松腰带么?
如花撇了撇嘴。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那吴真人两条短小、粗悍的眉毛动了动,敛下眼中的精光,只转头对葭葭道:“那里头有只癞蛤蟆,莫要惊动它!莫要杀生。”
特意提有只癞蛤蟆,葭葭自忖自己的修为吴真人应当自知道的一清二楚,特意提那只癞蛤蟆,恐怕那只癞蛤蟆不是好相与的,还莫要惊动它,莫要杀生。瞧他那样子。不怀好意全都写在了脸上。
又见吴真人将如花留了下来,葭葭提了几分警惕,独自一人向西山边头飞去。
入目的是寸许长的粉莲,如今方才初春,这里却已有寸许长的粉莲。分明与时节不合,葭葭眉毛微微上挑,眼前满池的粉莲,映衬着青碧色的荷叶,再添一旁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分明应当是风光霁月的一副画卷,却让她自脚底生出一股凉意。
葭葭眉头微微一挑,思及吴真人那不怀好意的模样,向后退出了百里之外,将从那容真那里得来的法衣拿了出来,外形不过是最简单的白色中衣而已,葭葭采取了最为直接的认主方法,咬破手指,滴血认主。
就在刹那间,葭葭整个人身形一僵,眉心一点红光闪过,若是她现下取出一枚铜镜观看镜中人的二话,会发现自己额上赫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点朱砂印记。
这是一成套的法衣,做中衣之用。上衣交领绣“月落红云”四个字,下裤绣“紫夜连环”四字,具体品阶不详,不过直到容真坐化之前,此物还能使用,看来是一件能直通出尘期的法宝。
葭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容真傲则傲已,不过确实是个实打实的天才,只是不知叶贞得到的锁心掌又是如何的了不得。
换上这一成套法衣法裤,葭葭只觉浑身上下,一股沁凉入脾的感觉从外涌入体内,整个人方才的烦躁似乎也在这沁凉入骨之中不见了踪影。
站起身子,葭葭重又向那莲花池走去,分出一缕细若游丝的神识开始寸寸打探那莲花池,待得打探一遍之后,葭葭伸手抚平打结的眉头:她发现了,那只冰蟾就那般睡在莲花池底,而且睡相极不老实,似乎一个不小心,便能将它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