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出战,确实有功,但即便有了封赏的,那边关将士却家不能归,臣以为最好的赏赐便是召大军回都与家人团聚,如今武照撤兵,寒门关外武照所派驻守的士兵绝不会超过十万,臣愿带兵前往,代替李将军驻守边关”
祁岘帝眼眸微合,犹豫道:“如今边关将士已经熟悉地貌,换兵马岂不多余,不如朕再多加赏赐以勉励那些不能回家的将士”
祁岘帝这话说得真诚,正要吩咐一侧的宝公公多添几道赏赐时,林广曦撩袍而跪“圣上,万万不可啊,若您迟迟不召大捷将士而归,放逐在边关难于家人团聚,再好的赏赐也会令人心寒,朝中大臣尚有休沐,边关战士们也是人……..”
祁岘帝大怒“放肆!”
林广曦垂头坚持道:“圣上,臣愿领兵前往替换李将军所率兵马驻守边关”
祁岘帝定定看着他,思虑片刻,而后好似妥协般道:“那就这样吧,后日便整顿出发,替换边关将士回都”
林广曦一喜“臣遵旨”
禹王人在边关已几月有余,这虎符他想要却也像烫手的山芋,父皇的几次诏令他看了,但他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交出虎符,正是犹豫焦虑之时,便收到良都传来的书信
看了信,禹王豁然开朗淡笑吩咐“去找李将军来本王帐内议事”
先生信上虽然只有祸水东引这四个字,但他却不难领会其中的意思
禹王见李将军进来斟酌开口“如今林将军带兵前往边关有两种解决办法,一是就地反抗彻底撕破那层纱,二是顺着台阶而下,班师回朝,但将军也知道本王几次违抗父皇政令,只怕回去便是一场鸿门宴”
李闯收敛眉目,掩住眼底的眸光,上前抱拳做礼“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禹王见他如此识相当即哈哈一笑“好,到时候本王定会上奏父皇饶你一命”
夜半时分,外面的大风开始呼啸,子锬看着手里的信件,眉头紧蹙,那鹭烟宫的宫主竟然曾是林广曦的平妻,着实有趣。那么依照那日夜访的女子所说,小耳朵当年很可能被掉包了
颜琢尔今日开心,昨晚探寻皇宫,来往数回终于找见那景明堂,一开始她就找错了,景明堂根本不是一座楼阁,而是祁岘帝寝宫内的一处暗门,难怪世人只知那里存放皇室至宝却不知它在何处
现在只差钥匙了,摸了摸肚子,颜琢尔微微一笑,等到拿到宝物定要和娘好好商量
大雪初临,来不及掩寒的街头百姓匆匆往家赶,良都城中甚少有行人走动
朝堂上,祁岘帝看着禹王欲言又止的面容冷冷一哼,再看向那挺拔而立的李闯更是面色不愉,随即将十几个奏本掷于地上,冷冷开口:“我儿可知上面都写着什么”
禹王一怔下一刻便跪在了地上,喃喃开口“父皇…儿臣冤枉”
祁岘帝横目“想到我儿当真野心不小”
禹王擦了擦汗,一脸诚挚“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当真不知道父皇有诏前来,也没有见过任何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