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宁禾又惊又痴,僵如木偶。
终于想起抵抗,她偏头避开这密密的吻,那吻便落在她颈项间。四肢早已被顾琅予禁锢住,她此刻多么微渺,连那份拒绝都化作周身的瘫软无力,心也咚咚跳个不停。
原来与他交锋,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帐幔在这纠缠扭闹中缓缓垂下,一帐细密逼仄的空间里,顾琅予浓厚的男子气息悉数包围着宁禾,退无可退时,她只剩无力的招架,“我怀有身孕,你不可以……”
“李复说过你可以。”他回应了这一句后,再没有留下余地,解下她最后一层遮蔽,温热的大掌从颈项滑下游走……
慌乱望去,顾琅予已褪尽衣衫,那紧实隆起的胸膛肌理分明,突出的喉结在蠕-动中带着窒息的暧.昧。
猛然间闭上眼睛,她不敢再看。
心不住颤抖,但她的拒绝在他身下看起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她越是拒绝,在他眼中便好像是欲拒还迎的媚式。灼热的肌肤紧紧贴着她的,尤其是那身下的坚硬滚烫,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终究躲不开……
身上越加沉重,当身下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时,她死死抠着他的后背,再没有力气抵挡,只能任由他步步攻进。
顾琅予低头瞧见宁禾蹙紧了黛眉,白皙的双颊蔓着潮红,两瓣透红的唇在他方才狠烈的吻中微微红肿。望着身下这个女人,她终于在此刻变得安静,他抚着她耳际散乱黑发,一颗冰凉的心在此刻不由生出怜惜,动作也变得轻柔。
痛感一点点消散,最后酥麻瘫软袭遍周身,宁禾缓缓望着眼前之人,他硬朗的轮廓变得柔和,那双往日冰寒深沉的眸子充满柔情地凝视她。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是因为她触犯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还是他已经——对她动心了?
不休不止的攻进在半个时辰后终于停下,他磁性的一声低吼从喉间逸出,她也终于无力地大口喘息,香汗两相淋漓。
……
顾琅予拉过衾被盖住宁禾裸/露的肌肤,“现在起,你我已是真正的夫妻了。”他不用再听她讲那句惹他烦心的话了,今日一过,她往后还能再这般说?
而床榻上,宁禾仍是痴滞。望着起身的顾琅予,他光洁的后背那条被发簪划伤的疤清晰入目,这一世的她第一次就这般被他强占。他从床沿拾起衣衫,披了一件里衣,那一双墨色的眸子正静然凝视着她。
那白色的里衣随意地搭在他身上,露出紧实的胸膛,隆起的肌肉上仍有颗颗热汗,她才知道他胸膛有三颗好看的红痣,宛若开出一朵红梅来。裸-露的胸膛处,也有她方才捶打狠抠时留下的红印。
她的心仍是惴惴猛跳,无措、慌张、恼羞……
此刻,要如再何面对身前这个男人?方才的拒绝中,她似乎已陷沉沦,一点一点任由他攻占。是她动心了么?怎么会,她发誓今生不再谈及男女情,也不想让顾琅予知晓她腹中孩儿是他的骨肉……
衾被中的手缓缓滑下,却触碰到一片潮湿,宁禾有些困惑地拿出手,白皙的指尖赫然是醒目的鲜血。
“啊!”她惊叫一声,“流血了,流血了,我的孩子……”她几乎哭出声来,无助而惊恐地望着顾琅予。
顾琅予脸色一变,沉声朝帐外喝人去请李复。
眼眶中泪水滑下,宁禾咬牙:“如果我的孩子出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李复入殿时,闻着寝殿中一室靡靡气息,已知不对。他快步跪到帐前替宁禾把脉,凝神许久才放下心来,“皇妃的胎儿没有事。”
顾琅予沉声道:“你仔细把脉,她……她流了血。”
李复一愣,又认真再搭脉细诊,仍是道:“皇妃确实安稳,除了血脉翻涌,心跳快些,没有任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