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昕眉心皱紧，面色蜡黄，原以为她会爆发出来，怒喊出声，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可是她没有，她努力地稳着心神，苍白的双手连着胳膊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高黎昕深吸了口气，眨了眨眼睛，依然没有落下一颗眼泪，是痛到绝望了罢！
“前世我那么爱你，竟依然换不来你的真心相待？”高黎昕终于问出了口，这句压在她心里足足有一世的疑问。
她的双唇痉挛的厉害，瞪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逼视着对方开口。
楚莹宣下巴被她束缚着，只艰难地摇了摇头，眼里的泪水顺流而下蓄在了高黎昕的虎口处。
“我······”楚莹宣只吐出一个字剩下的便哽在了喉咙处，她受不住高黎昕如此敌视的眼神，灰冷着心敛下眸子，“我有想过要向你坦白的，可这毕竟是欺君之罪，我怕会牵连至楚家。”
楚莹宣越说越小声，再抬头时，正对上高黎昕嘴角牵起的轻蔑的的笑，她的心轰的一声岿然倒塌，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跃上心头。
高黎昕没接她的话头，因为这都不是理由，以自己待她的情意，她应该知晓自己不忍心伤害她的家人。
高黎昕墨色的眸子在眼眶里翻滚了下，依旧冒着热气腾腾的怒火，“那今生呢？今生再见，为何依然未见你坦白？”
楚莹宣低头咬着唇，嗫嚅道：“我一直在寻找机会，之前你那样的态度，我怕告知你，会将你推得更远，所以才耗到了今日。”她忽地抬头迎视上对方，轻蔑地笑了下，似是在嘲讽自己，“却原来，你早已知悉了一切。”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个小丑，在高黎昕跟前扮演着早已被拆穿了的独角戏。
高黎昕拇指摩挲着楚莹宣的下巴，“想不到，堂堂的相府千金竟也会做出此等令人鄙夷之事。”
楚莹宣闻言心头一紧，被心爱的人如此赤.裸.裸的羞辱，让她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下，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胸口肆虐地绞来绞去。
她忍着痛握住高黎昕的手腕，“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不希望在对方的眼里自己是个如此龌龊肮脏的女人，若是每日见到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永远都只剩下嘲弄、鄙夷，她不知接下来的路她该如何走下去，除了报仇能将她们束在一起，但她们之间好像永远都横亘着一层抹不去的隔阂。
楚莹宣压抑着声儿，“我是被强迫的，是她通过妍儿私下里约见了我，既然已不可能，我也是想与她做个了断的，可我没想到······”楚莹宣怔了下，从前世，妍儿就是她的劫。
她的下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来了，“我没想到她竟然强迫我做出那种事，我无力反抗，又是荒野之地，根本无人可求救。”
楚莹宣深呼了一口气，“她这么待我，只是不想将我的第一次交给你。”
高黎昕的心又一次受了冲击，每每对她的怨恨，到头来都变成了荒唐的误解，而那个被她怨着的人，同时也在承受着被伤害的痛苦。
她的心似是纠缠着千千结，交缠成一张解不开的网。她手上一软，松开了紧锁在楚莹宣下巴上的手，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