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
前头锣鼓喧天地闹,这三人却各怀心思,一人占一边廊柱,谁也不让谁。
临光忍住心内的呕,答得不卑不亢,“殿下喜运多多,自然周身也是不差的,沾沾喜气也好。”
文东渡一挑眉,显见是不信,“这话倒是叫人开怀,会说话。”
临光眉一低,没接话。
反后头北海沉不住气,壮着胆子道,“殿下……殿下……”瑟瑟缩缩瑟瑟缩缩,半晌也没说个完整的话。
文东渡挑起的眉头狠狠跳了两下,目中隐含薄怒,却不见生恼,“吞吞吐吐成什么样子?”
北海叫这人一噎,险些哭出声,却也将话说得连贯,“殿下……奴婢同女官……正当差……不敢……叨扰……殿下……”
好不容易将话说完,要憋死人。
文东渡皱着的眉头愈发紧,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不耐烦摆摆手,“走走走!”
临光忙告退,同北海两人出了这长廊。
再回来却没瞧见文东渡,只闻听外头锣鼓喧天,不知怎样热闹。
临光有心去瞧瞧,看看这天家气派如何,可奈何她只是个不入流的,挤不进那权高位重的人堆里,无奈只好将这念头压下。
穷极无聊时候,也就只剩下一个盼头,盼着这一日早些尽,也盼着早早回宫睡大觉。
可临光断断未想到,她等来的不是天黑,而是黑暗。
晚些时候,外头唢呐声终是消减些,红妆美人叫人众星捧月送入新房来,送嫁婆婆也完成使命一样,嘻嘻笑着过来讨赏钱。
这些事不必要临光做主,自有王府里的老嬷嬷管着,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些管家婆婆的风范。
临光冷眼旁观,也乐得掖着手当柱子。于她来说,实则身份真是尴尬,不是主家奴仆,亦不是女家奴仆,虽是宫里头领俸禄吃皇粮的,可到底还是同远王府隔着一层,是以这银钱之事,她能不沾手便不沾手。
送嫁的喜嬷嬷讨得了赏,倏忽笑起来如同二月花,“殿下仁德,娶进门的王妃也是一等一的的好样貌,日后相夫教子不在话下,奴婢先说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利话……”吉利话一串牵着一串往外蹦,根本不必过脑。
管事的老嬷嬷听罢这话,方始露出个不紧不慢的笑,又使人给她送上金馃子,正愁无人给她王府撑脸面,眼风一扫,恰恰瞧见躲懒的临光,又道,“女官这时辛苦,若是得闲,可否劳烦,送这喜嬷嬷去前头宴上?”
王府里大度,送亲送嫁也自有席面,左右钱财从公中出,不在意这一分两厘。
临光蓦然得了这么个差事,除却惊讶便只剩下茫然。她抬起眼,对眼前情形还未分明,“前头宴上?”
王府里的管事嬷嬷气派大,可大喜日子少不得笑脸迎人,重又将先前那话说上一遍,“这一整日也劳碌,女官若是倦乏,正好也在席上歇歇脚,好好用些饭食……”
临光一瞬明了,左右思量着可真是一件好差事,闷头砸过来也不管旁人愿不愿意,可少不得还是要依言,同那喜嬷嬷寒暄几句朝外头走。
一时出了这院子,却只有红纸灯笼满眼,沿着廊下挂上一排溜,指的恰是往前头去的路。
那喜嬷嬷身边自有喜娘随着,也不必打灯笼,一行几人便沿着廊下往前头去。
不多时到前头,又是好一阵寒暄,一个要强拉人一同吃酒席,一个又要回院子,真是好一阵歪缠。
临光望望天色,终究还是推辞,“前头男宾席怕是差不多宴散,宫里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