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地向岸游去。这里的河流变得格外的湍急,且河面变窄了不少,再加上这哗啦啦的水声。没错,前面绝对有落差,就算不是瀑布也是有别的什么。
不带这么巧的。不过,话说也是,在这种地形确实应该有瀑布才合理。为什么她现在才想起来啊,对不起上辈子的地理老师的教导。叶黛暮在湍急的水流里游得飞快,她确信这会的速度拿去参加运动会都绰绰有余了。
但是人定胜天这个词,很明显不能用在这里。在叶黛暮眼看就要到达岸边的时候,又被猛地砸了下脑袋,反正不是石头就是树枝什么的吧。
叶黛暮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反应,就被河水狠狠地冲到了下面去。她来不及吸气,胸腔里的余留不够多,她拼命地憋住气,最后还是没能忍过去,在水呛进去之前昏迷不醒了。
死的这么老套,如果自己的人生是篇,这个作者八成是个笨蛋。叶黛暮最后想到的竟然还是这么儿戏的事情。
大概,真的是没救了吧。
黑暗笼罩了一切,河水的冰冷,缺氧的胀痛感,全都消失了。叶黛暮沉在甜美的梦境里面。梦里有一座桥,桥上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温柔慈祥地望着她,向她招着手。
要过去吗?那是母亲吧。确实已经很久都不曾拥抱那出生时的温暖了。那绝对的温柔,连梦境里都显得十分模糊。她愚蠢地自作自受,真正重要的东西明明不是无法挽回的过去,却还是执迷不悟,最终错失了这份温柔。
现在过去就好了。可以再一次将自己埋在母亲的怀中,任性地撒娇,哭泣,欢笑。
但是不能过去,至少不是现在。叶黛暮仰起头,冲桥上的母亲笑了笑,挥手,转身离去,拼命地奔跑。虽只是在梦中,但是她却依然清晰地记得,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还有她的天下,她的百姓,她的淑慎……
“陛下!”
叶黛暮猛地吐出腹中的水,惊坐起来。“淑慎?”
“陛下,是我。”这声音是个男人。不是淑慎,叶黛暮有些失望。
叶黛暮吐了嘴巴里残留的河水,冲说话的人看去。“离要,你怎么在这里?”
“陛下。”离要无奈地说。“拜托,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才找到你的吗?一天一夜都搜寻你的下落。若不是你在下去之前,我看到你了,恐怕这辈子都难再相见。”
下去之前?等等,这么说来。“那我看到的火龙是在找我吗?”叶黛暮恍然大悟。
“是啊。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机。但是你家的女人们个个连命都不要地冲出宫来找你,守城军都顶着被攻城的危机调了一队人马出来找你。”
随着离要说的话,叶黛暮的眼前仿佛又一次出现了那一条在河岸边盘旋的火龙。那火龙温暖又明亮,将那孤独寒冷的夜晚都彻底照亮了。
原来那火光里呼喊的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