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由着季君皎来吧,反正不是她出力气。
在清越的帮助下,秦不闻更衣洗漱完毕,离开了房间,放任下人们去布置了。
清越带着秦不闻,先去了正厅坐着。
氤氲的茶香四溢,清越给秦不闻倒了杯茶,笑盈盈地禀报道:姑娘,大人去上朝了,估计要晚些时候回来。
秦不闻呷了口茶,微微点头。
又想起什么,秦不闻随意地问道:宋谨言最近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双王谋逆,宋谨言与季君皎、宴唐共同设计,引蛇出洞,将宋承轩处置之后,秦不闻好像就没见过他了。
其实秦不闻也明白,现在她与宋谨言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就好像她一直以为,自己清楚他的戒备与提防,也自然而然地与他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暗中却自持守序地在他们二人之间划了条线。
而后来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秦不闻才知道,原来他们二人之间的那条线,自始至终,都是她一方的臆断。
宋谨言从未将她看作是敌人那方。
是她的武断与不讲道理,将两人之间原本亲密无间的关系拉出一道天堑。
而宋谨言,即便在得知了秦不闻的想法后,依然为她设计,替她谋一条清明正直的权臣声誉。
甚至不惜以自己做饵,让双王入局。
关于宋谨言会武一事,秦不闻是真的不知道。
好像在她面前地宋谨言,从来都是那个眼睛笑眯眯,说话欠揍,一遍遍叫她阿闻哥哥的样子。
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即便是没有季君皎等诸位能人文臣辅佐的那些年,宋谨言依靠靠着那摇摇欲坠的权势,为自己拼杀出一条血路。
即便是她死亡的那五年,宋谨言依然靠着自己的制衡与牵制,将朝廷中三方的权势分立压制。
他偏偏能独善其身,站在高处那么多年。
秦不闻都快忘记了,在是她的弟弟之前,宋谨言先是曜云的天子皇帝。
那个能够设计,利用刺客之手,除掉异己的皇帝。
可即便是设计出那种谋划的宋谨言,却一分一刻不曾动过打压她的消息。
倒是显得秦不闻,思虑太多了。
所以过了这么久了,秦不闻一直找借口,没去皇宫见他。
可是。
秦不闻抬眸,她的目光穿过正厅,落在了正厅外,那庭院之中。
来来往往的下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笑意,他们手里各自忙活着,没有空闲。
秦不闻看到那样的场景,这个时候才有了几分实感。
她要同季君皎成婚了。
如果说,这世间还有一个人,是秦不闻能称之为亲人存在的话,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宋谨言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