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袖间的手微微收紧,傅司宁拧眉,墨一般的乌润眉眼清冷矜贵:半年时间,你去了哪里?
秦不闻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归隐山林啊。
男子脸色更沉:哪里归隐?
秦不闻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傅司宁,你好奇怪,都说了是归隐山林,怎么可能告诉你在哪儿?
你、你
他好像从来都是落下风的那一个。
只是几句话,他就又被她逗得面红耳赤,不成体统!
我不懂规矩,少卿大人也清楚,只是少卿大人怎么也夜闯文渊阁?这成何体统?秦不闻歪着头,眼中却没多少情绪。
傅司宁你了半天,最终却是拂袖冷哼,咬了咬牙。
是首辅大人让我前来的。
一听到季君皎,秦不闻的目光总算亮了几分。
她猛地对上傅司宁的视线,沉声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傅司宁抿唇,他看了秦不闻一眼,最终却仍是妥协地开口:在死牢,情况不太好。
其实说不太好比较委婉,今日傅司宁去死牢见季君皎时,情状惨烈。
秦不闻的脸色冷得更深:宋承轩和宋云泽,真是好样的。
语气咬牙切齿,甚至还能听出几分冷厉的笑意。
傅司宁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大概也猜到季君皎让他来文渊阁的原因了。
首辅大人应当是猜到你会回文渊阁,所以让我来看看。
说着,傅司宁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到秦不闻跟前。
这是什么?秦不闻接过信封。
信封上没有一个字,书信被封得严密。
季君皎给的信,傅司宁垂眸,房间里仍旧没点蜡烛,两人就着夜色对谈,他让我将这封信放在文渊阁书房,我还以为书信是给长青留的,现在想来,应当是你。
季君皎将要被斩首的事情,秦不闻应该也知道了。
她如今来到夜探文渊阁,不论如何,是绝对起了要救季君皎的心思的。
季君皎让我告诉你,傅司宁一字一顿,神情严肃,千万不要劫法场。
秦不闻心口微动,拿着书信的手微微收紧。
有时候,她真的挺讨厌季君皎的。
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好像吃准了她的心思一样。
季君皎的原话,是对傅司宁说,不管在文渊阁遇见了谁,一定要告诉那个人,不要劫法场。
原本傅司宁还在想,应该也不会有人大胆到连性命都不要,真的去劫法场的地步,但是如今,当傅司宁看到来人时,又有些庆幸季君皎委托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