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唐知道你的身份了?
顿了顿,秦不闻还是缓缓点头:嗯,似乎早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秦不闻其实有些好奇。
她抬眸看向季君皎,眉宇间带着几分疑惑:季君皎,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宴唐说,在他们刚进京时,京寻就闻到她身上的气味了。
她自己闻不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京寻却偏偏能靠着气味认出她来。
那季君皎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他又不是狼鼻子。
似乎没想到少女会突然这么问,他紧了紧指骨,墨色的瞳孔闪过一瞬间的错愕。
男人面容冷淡,烛火掩映下,清隽身影卓然玉立,从容温雅。
面对上秦不闻一双求知若渴的杏眼,季君皎稍稍屏息,语气缓缓:初见你时,便认出来了。
秦不闻显然不信:可初见你时,我头上戴了帷帽的。
季君皎微微颔首:可我看到你的唇了。
男人目光清冷淡然,说出口的话语分明神乎其神,但神情却十分自然认真。
让人一时间分不清,他是在逗弄她,还是说实话。
见少女愣神,季君皎微微抿唇,迎着月色,轻叹一声:秦不闻。
他这般唤她,轻柔冷润。
她抬眸,便恰逢男人伸手,那修长冷凉的指骨,落在了她的唇珠上。
指腹摩挲过她的唇,力道很轻,像是羽毛一般,秦不闻觉得有些痒。
长睫如鸦羽一般轻颤,那种痒意又来得又急又轻,分明指腹从她的唇上擦过,却如同隔靴搔痒。
不自觉的,秦不闻伸出舌头,轻舔朱唇。
那微凉的舌尖轻舐过男人指腹,落在她唇上的指骨力道,便重了三分。
唔!
秦不闻有些不高兴地闷哼一声。
她抬眸看向男人,却见那皎月似的男人,眼眶猩红,眸中似乎酝酿着汹涌的情绪。
他收了手。
缓了缓呼吸,才缓缓开口道:你若是心悦一人,每日念着她的举手投足,临摹她的一颦一笑。
心中铺了张宣纸,将她的容貌姿态描摹了千次万次。
说这话的时候,季君皎的目光始终看向秦不闻,不偏不倚,也不移开。
半年多的时间,足够我将你的模样刻入骨血。
秦不闻,莫说是我窥见了你的唇,便是只看你的身量,我也能分辨出八分来的。
世上只有一个秦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