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应该是被季君皎抱回偏院的。
他替她擦干净了身子,又将她的嫁衣整齐地堆叠在梳妆台前。
她实在有些累,任季君皎怎么折腾她,她都没清醒过来。
她似乎听到了男人的一声闷笑。
阿槿,我要娶你了。
语气中酿着醇厚的温柔与幸福,似乎要将秦不闻裹挟得透不过气来。
他似乎离开偏院前,吻了她的掌心。
最终才阖了门,轻声离去。
待脚步声走远,秦不闻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中一片清明之色,不带一丝欲求。
房间内的滴漏滴滴答答地响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过。
黑夜再漫长,天也总会亮的。
虽然她有些眷恋这个夜晚,但她也清楚,明日总是要来的。
她起身,从暗格中拿出海晏,放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她又写了几封信,也全都跟玉扳指放在了一处。
做完这些,秦不闻才重新坐回床榻,闭眼休息。
--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秦不闻听到了偏院中悉悉索索的人声。
清越一脸笑意地走到秦不闻床前,轻声将她喊醒:姑娘,该起床梳洗了。
今日姑娘可是很忙的!
秦不闻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姑娘,清越也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今日事情太多,姑娘要起得早些才行。
秦不闻揉了揉眼皮,点了点头。
清越这才叫几个丫鬟准备好了木桶,铺了好一层花瓣,才让秦不闻进去泡着。
一边沐浴,清越便开始给秦不闻梳头发,其余几个侍女便忙不迭地准备嫁衣凤冠,又将香膏拿出来,供秦不闻使用。
当秦不闻沐浴完毕,清越便将秦不闻按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几个丫鬟上下其手,开始在秦不闻的脸上一顿忙活。
胭脂,胭脂去哪儿了?
姑娘,口脂用哪一个?
眉毛要画浅一点,姑娘的眉毛本来生得就标致!
姑娘您抿唇。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秦不闻重新穿好嫁衣,她缓缓睁眼,便看到铜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