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华映宏觉得体力和精神都恢复了**分,天快黑了,在这个陌生的荒岛,只有一把小刀防身肯定是不够的。华映宏找了两根两米长左右、拳头大小、比较直的木棍,用小刀一点一点地把皮剥去,再把一头削成尖刺状,另一头削出两处增加摩擦、好用力的刻痕,做成两支简易但是有一定杀伤力的木枪。
哼哼!要是有什么不识好歹的野兽出现,正好有烤肉吃了。天色黑下来,华映宏心中有些毛,只好自己给自己壮胆提劲。他往火堆中扔了一些大点的树枝,在野外,火堆是保命的东西。几乎所有的动物都怕火,不敢靠近。
手中抱着木枪,华映宏躺在草床,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起菲儿巧笑倩兮的俏脸,一会儿想起在乡下劳作的父母,一会儿想起学校满月从海面升起,柔和的月光如水银泄地般溢满小岛。
海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遥相望,竟夕起相思。
华映宏喃喃地念着诗,不觉间竟是泪流满面,想得痴了。虽然出身农家,自小经历诸多辛苦之事,性情坚韧无比,但从未像此时这般陷入不明不白的困境,感触过深,朦胧中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夜无事。天渐渐亮了。
华映宏是被冷醒的,岛的清晨很冷,火堆已经没什么明火了。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握紧手中木枪,神智清醒后,四下打量,看看没有危险,他松了一口气。赶紧又找了些树枝添进火堆里,让火旺起来。
要做的事情很多。华映宏绞尽脑汁想该干些什么。昨天在坡顶没有看到其他6地的影子,不知道天会不会有飞机经过,附近有没有船只经过一定要出求救的信号。在得救之前必须想办法在岛活下去。拿定主意之后,华映宏吃了十几个鸟蛋便付诸行动。
昨天在坡顶看到南边那一片红柳林外,有一片大沙滩,比昨天所在的沙滩大多了。华映宏决定到那里做一个醒目的求救标志。他用了十分钟穿过红柳林,一路惊起大群海鸟。
出得林子,果然是一大片沙滩,有数个足球场大小。他想了想,便割了许多大片的棕榈叶,在树林中找了很多碗口大小的石头。
把棕榈叶依次摆好,面用石头压住,在沙滩做成一个几十米大小的“”图样。这样天有飞机经过的话,就能现这个符号。用了大约两个小时做好这一切之后,华映宏开始考察整个小岛。
岛的确不大。华映宏握着木枪绕着整个岛走了一遍,大约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没有遇到岛的野兽,只有几种不同的海鸟。东面的林中一种鸟大约有一斤多重,不怎么怕人,而有些小海鸟只有麻雀大小。西边是一处约2o米的峭壁,海浪拍在面出巨大的响声。
在岛中央一个土丘的一面,华映宏找到一处好地方,一块岩石从两米多高的地方突出来,遮住下面三米见方的一块地方,正好避雨。这里差不多在岛中心,到四面八方海边的距离都差不多只要十来分钟。华映宏赶紧从昨夜“住”的地方把椰子之类的家当全搬过来,火种也引过来燃起火堆。肚子又不争气地叫起来,他弄了些鸟蛋吃了,再加紧建自己的“家”
在忙碌中,华映宏似乎忘记了伤感。他本不是软弱的人,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只能一心想活下去,才有希望再见到菲儿和家人。
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这是华映宏人生观念中最重要的论点。在日后的征战生涯中,他始终坚持这一点。
接下来的半天,华映宏收获颇丰:他再到南边沙滩看求救标志时,捡到一个被海水冲沙滩的海蚌,足足有3o多斤重。用沙子灌外加小刀割的办法,得到了两边厚实的蚌壳,大得足以代替锅煮东西。岛没有淡水,连水坑也没有一个。华映宏在住处附近找了一处低洼湿润之处,用木棍撬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挖了一个一尺深、两尺见方的坑,用石头砸实,抹平,然后从住处旁边撬了一条小沟,既防下雨积水,又指望着老天慈悲,让水坑中积起淡水。椰汁虽好,天天都喝也会腻味死人的不是?岩石下三面透风,华映宏寻了大量拳头大小的红柳枝,用柔软的细柳条横捆竖扎成篱笆式样,三面立起稍大的木棍,然后再分别捆在一起。中间留一扇门,再寻棕榈叶捆了几层在篱笆外面,竟有几分像小屋的模样。
做完这些,华映宏累得半死。握住木枪,很快就沉沉睡去。
半夜里果然吹起呼呼的大风,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华映宏被惊醒,听见几面篱笆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心中担忧不己。幸好岩石下竟不积水,免了雨淋水淹之苦。岩石边流下水注,他赶紧用两边蚌锅接住,能多一点淡水总是好事。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巡视“”是否完好外,华映宏的时间大多花在了解岛的情况和建设新家。他再挖了一个水坑,摘了许多椰子储存,把篱笆加固。吃多了岛蛋,就想着换换口味,在东边的树林中猎杀大海鸟烤来吃。开始没准头,拿着木枪靠得很近也没法猎到一只,幸好那些一斤多重的大海鸟不怕人,多试几次掌握了方法,一枪下去剌中一只。华映宏高兴得快跳起来。用蚌壳锅煮海水,得到的海盐用来调味居然不错。为了吃得更美味些,他在灌木丛中竟找到了花椒、辣椒、孜然之类的调味品,在阳光下曝晒干了,分别捣成粉末状,用来弄烧烤海鸟肉,简直不亚于美味佳肴!
这样的日子若有菲儿在,应该是不错?就像一次郊游,一次野营。只要在想起菲儿的时候,华映宏的心就会变得又甜又痛。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每天都到海边,保持“”的形状不变,每天还要在最高的山坡顶挥舞一阵用长木棍和棕榈叶自制的十字形旗子,晚烧起火堆,希望有经过的飞机或是海船现营救。但是从第一天开始,华映宏在岩石刻下正字已经六个,这么多天里连个飞机或船只的鬼影子都没有半个。饶是华映宏性格坚韧,也渐趋绝望。
经过多天的练习,华映宏刺鸟的技术倒是修练得炉火纯青。先是木枪一出,就会分毫不差刺中一只。后来那些鸟变得精灵,不等靠近就惊飞。华映宏便试着远处木枪飞掷,一次不行再次,每天掷万次之后,手、眼、心灵敏无比,逐渐竟可随心所欲,仅凭感觉掷枪射杀惊飞中的海鸟。改在海边刺鱼,也得心应手。
这晚,月亮升起,银光似水。小岛被笼罩在迷蒙月色之中。
华映宏仍在最高的山坡烧起火堆,做起拿手的烧海鸟和烤鱼。经过这么多天,技术越纯熟。两只海鸟、两条烤鱼火候将至时,抹鱼油和调料,放回火再翻烤约半分钟,恰到好处。阵阵浓香散出来,远远飘去,几乎整个小岛都被烤肉的异香笼罩。
突然,一道柔和的声音在华映宏耳旁响起:“月色似水,美景当前,小兄弟好手艺,好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