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啾啾不同,他的未婚夫徐青枝家庭和睦,那副温柔和顺的脾气自然也不是装出来的。
他有一对富贵人家少见的恩爱父母,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后便顺理成章地结了婚。母亲是书香门法的模样活像只拱来拱去的小狗。
他在床上很听话,乖乖张着腿让男人脱去薄薄一片的面料,露出光秃秃的下腹和小几把。
林啾啾羞耻地捂住了脸。
他不敢看向徐青枝,只能茫茫然注视着天花板,试图从熟悉的环境中抓住些微末的安全感。可这安全感也被指间的缝隙分割的支离破碎,那陌生的危机让他小腹发热。
——这并不是心理上的错觉。
他的阴/茎被旁人把玩着,陌生的触感让林啾啾很快兴奋起来,却也只是微微硬着。
自己是不是硬得太快了?徐青枝会不会觉着他是个小色鬼?
自己又是不是不够硬,一点也不够行?
林啾啾对具体性事一无所知,窘迫惶急地承受着未婚夫带来的一切刺/激。
难怪会这么害怕。徐青枝叹息着想,迢迢在床上也实在是太乖了。
他将未婚夫的阴/茎含进了嘴里。
林啾啾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他平日里连自/慰都很少,被柔软唇舌紧紧裹着的滋味过于刺/激,林啾啾甚至分不清这是快/感还是痛苦,下意识地踹了一脚男人的肩头。
徐青枝闷哼了一声。
小未婚夫的力气不大,这一下没把那人的肩膀踹疼,倒让他的下腹鼓胀硬疼起来。
林啾啾很爱干净。自从与徐青枝有了亲密接触之后,每次洗澡都认认真真地搓洗这里,洗完还乖乖撩起衣服让未婚夫检查。
他的性器没有什么味道,反倒是还有股洗浴液的香气——是股陌生的,并非家里的洗浴液香气。
是在溪桐那里沾上的味道?
迢迢也会让对方检查那里吗?
徐青枝知道小未婚夫的承受限度,偏偏还要全根吞下,舌根抵着龟头用力吸舔。
林啾啾没能坚持几分钟就射了出来。他高潮时还很听话,咬着手指忍耐的模样情色又天真,射精后哭得却很崩溃,因为未婚夫的嘴还紧紧裹着他的阴茎,粗糙的舌苔刮得未经人事的物件微微发红。
林啾啾依旧很舒服,快感让他忍不住挺起了腰,本能地往徐青枝的喉咙里捅。可他又没法立刻就重新硬起来,性欲的快感中混杂着尿道被过度吸吮后的酸胀,林啾啾下意识想合上腿,却被对方愈发凶猛地按进了床铺之中。
“不行,不行!”
他紧紧夹住了未婚夫的头,大腿柔嫩的肌肤贴了上去,却让对方更兴奋了。男人活像只饿了许久的疯狗,嘴里叼着香香嫩嫩的肉骨头不愿松口。
林啾啾身体里的快感与那难受的酸胀感缓慢提升着,他拧着腰,急迫地想要再次接触高潮的界限,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能无助地抱紧了未婚夫送给自己的玩偶,将脸紧紧埋了进去。
折腾了十几分钟后,他终于重新硬了起来。刚刚硬着,便就射精了。
只是不如同正常的高潮,林啾啾每次只能溢出一点点,得循着徐青枝的节奏,让男人一口口将囊袋里的稀的精液吸个干净。
林啾啾此时已经哭得喘不上气来。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胡乱踢腾着,终于将未婚夫从自己身上踹了下去。
他下了床,脚软地在地上摔了一下,还没等徐青枝来扶,便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房间连接着的独卫里。
没等跑到马桶面前,林啾啾的腰腹颤抖着,淅淅沥沥的温热尿液顺着他的腿根流了下来。
——他被迫失禁了。
徐青枝跟过来,在浴室前狠狠吃了个闭门羹。
“迢迢?”他担心地问。
“你干嘛这么用力!”林啾啾带着哭腔说:“我差点就,就——到你嘴里了。”
“没关系。”未婚夫在门外焦急地哄他:“迢迢尿进来也没关系。我不会嫌弃的。”
骗人!
林啾啾嫌弃自己满身尿骚味,死活也不让徐青枝进来帮他清理。他哭哭啼啼地洗了好久的澡,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味道了,才无精打采地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他哭得眼睛发红,即使徐青枝低声下气地来道歉,也一句话都不说。
正当他与对方单方面冷战的时候,门把手“咔哒咔哒”地响了。
林啾啾一愣,爬上床,藏到了徐青枝的背后。
“林迢。”门外传来林子尧冷淡的声音:“开门。我有事找你。”
林啾啾无疑很怕自己的哥哥。
这种情绪在初见时便扎下了根,又吸吮着两人相处的细节生根发芽,紧迫恶毒地扎进林啾啾的心窝里。
他常被这嗜血藤蔓缠得喘不过起来,又常常被它的尖刺扎得生疼。更为残忍的是,林子尧只需短短几个字,便能轻易操控这情绪刺伤它的主人。
林啾啾此刻便被畏惧的鞭子狠狠抽打了一下。他紧抓着未婚夫的胳膊,低声哀求:“我不要让他进来。你让他走好不好?”
他盯着未婚夫温柔的眼,却发现这双眸子此刻被黑漆的睫毛掩着,晦暗难明。
“迢迢,你先去穿衣服。”徐青枝侧着脸,轻声说道:“不然被你哥哥看到,会生气的。”
林啾啾不明白。
为什么未婚夫在听自己话的同时,还一定要听哥哥的话呢?
他松了手,垂头丧气地去换衣服。
林子尧在门外等了几分钟,等到了自己神色恹恹的弟弟开了门。
林啾啾明显哭过,嘴唇红艳湿润,被主人不甘心地咬着。他比林子尧矮上一些,在哥哥面前总需要抬眼看人;湿漉漉的眼自下而上望着,显得其中的畏惧紧张理所当然了许多。
“又有什么事?”
林啾啾努力学着不好惹的语气,鼻音却重。所谓虚张声势大抵说得便是他这样吧。
林子尧没回话,先抬眼朝弟弟房间望去。
他看见弟弟的未婚夫在里面站着,眼神不复在弟弟面前那样顺服。他触及到对方的些许敌意,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雄性生物,烦躁地想将林子尧从这小小的房间驱赶出去。
但那也只是一瞬,徐青枝低下头去,又变回他家人那样温顺的食草动物了。
“你出去。”林子尧冷淡地对准弟夫命令道。
林啾啾皱了眉,为了维护自己的未婚夫,居然
胆大包天地推搡了一下哥哥。
“不许你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凶巴巴地说,“徐青枝又不是我们家的仆人!”
“是吗?”林子尧这样问。
他进了弟弟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个溪桐送的礼物。
林啾啾本以为哥哥会不高兴——因为他一直不赞同自己与溪桐交往。可对方只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眼神。
“我们家手里有几块地,使用权一直批不下来。”
林子尧平静地语调下暗流汹涌,“爸爸的意思是,让你在结婚前多陪陪溪先生。”
林啾啾过于震惊,一双眼睁得溜圆。
“啊啊?”他用了快半分钟,才彻底读懂这句话——差点把大脑cpu给烧了。
林啾啾偷眼觑着哥哥的脸色,瞧不出什么端倪来,犹犹豫豫地说:“我,我我可以和溪桐说一说这事。”
他当然没打算给溪桐当小情人去,只是哥哥的要求,林啾啾从来不太敢拒绝。两相权宜之下,他更愿意招惹那个更好糊弄的人。
——虽说溪桐在这块地上,同土皇帝差不了多少。
林啾啾其实知道这件事。
他知道溪桐很有钱,也很有势力。
但对他这样一个懵懵懂懂的小笨蛋来说,再多的钱,也不过是多换几辆新潮的车,多买几件当季的大牌衣服;再滔天的权柄,也不过是酒吧玩乐的时候,漂亮的哥哥姐姐们会更乐意凑到他的面前。
林啾啾从未尝过权势的甜头。他被金钱和权力滋养着,却从不是它们主人。这两样东西对林啾啾而言,更像个精巧的透明玻璃罩,将他与外面的世界隔绝,悄无声息地把他圈养在某些人的私人领域中。
溪桐能对他做什么事呢?林啾啾天真地想着,大不了就拒绝自己嘛!
“那几块地叫什么名字?”他想着昨天已经惹怒过哥哥了,此时应该努力讨好些:“我感觉溪桐不会平白帮忙的。如果他不答应,能不能别让爸爸骂我?”
林啾啾自认为交了个满分答卷,正喜滋滋地等着林子尧放自己走。
可不知为何,哥哥依旧是那副冷淡平静的模样,他却莫名毛骨悚然了起来。
“原来,你听得懂这些话。”林子尧说。
林啾啾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确半点也不相似。
他是个蜜罐子似的小娇气包,幸又不幸地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却没能继承母亲用于保护自己的心机和智慧。
他心眼儿小,一点小事都会气鼓鼓地记挂上好久。他的情绪浅薄又热烈,织构成了个鼓鼓囊囊的棉花气泡,将真正的林啾啾包裹起来,隔绝了生活中一切真实残酷的事。
林子尧是唯一一个能轻易戳穿这层保护膜的人。
林啾啾被哥哥阴冷的语气狠狠扎了一下,慌慌张张地后退了一步。他不敢在林子尧面前撒娇卖乖,只敢小心翼翼地揣测着对方的心情。
哥哥眉头也没皱,嘴也没抿得很直。
为什么他总觉着对方此时很生气呢?
“我之前管着你,不让你同溪先生交际,是我多管闲事了?”
林子尧问。
他英俊贵气,有着生来便要做人上人的好相貌;偏独独在同胞弟弟面前,显出内里冷厉的一面。
“你喜欢溪先生?”他问,“如果不是爸爸的要求,你愿意去吗?”
林啾啾直觉这两个问题很重要。
他困惑地紧握住掌心,不明白为何指尖抖得这样厉害。
对林啾啾来说,人际关系是生活中最难解的题。而哥哥,则是一张他连题都看不懂的试卷。
“不、不可能爸爸不要求”他努力去答这道题,“这几块地很值钱吧?他一定会让我去找溪桐的。”
林啾啾偷偷瞥着哥哥的脸:“我会去的!我没有不愿意!我知道这件事很重要,我会懂事的”
——林啾啾读错了题。
他就重避轻,答得驴头不对马嘴;只会傻乎乎地向面前人表忠心。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乌黑的发梢滴落在肩头,也无心擦拭;只是眼巴巴地等着哥哥的回应。
林子尧身上冷凝着的气势,渐渐松快下来。
“哥哥?”林啾啾迟疑地问。
“你不用去。”林子尧捏了一下弟弟湿润的发尾:“我同爸爸说过了,溪先生多半不会卖我们家这个面子,没办成事的话,大家也都尴尬。你乖乖和徐青枝待着,别去再找他,可以吗?”
林啾啾点了点头。
他那黑漆漆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林子尧看,不明白今天的哥哥为何如此好说话。
——明明兄弟俩之前的拉锯战,都是以林啾啾的失败告终。他不觉着哥哥在维护自己,只以为是今天讨好得格外用力,才让对方那颗冷硬心肠软了下来。
林啾啾踮起脚,亲了一下哥哥的脸颊。
林子尧垂着眼,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林啾啾看哥哥也没生气,还以为自己这一大口亲亲奏效了,便壮着胆子说:“哥哥,我就是喜欢找溪桐玩。你能不能别管这件事呀?”
林子尧的眉梢跳了一下。
“你不让我去找溪桐,是不是、是不是怕他对我怎么样?”
“你也知道。”
“那不会的!”林啾啾自信满满:“他只当我是朋友,没有其他心思的!”
眼看着哥哥的脸色越来越黑,林啾啾的声线弱了下去。
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坏哥哥!他不高兴地想着,也没了扮演好弟弟的兴致。他爬回床上,抱着枕头自顾自玩起了平板。
“刚刚亲我,就是为了这个?”林子尧问他。
不然呢?林啾啾腹诽道。
他可不敢这么同哥哥说话,干脆装作没听见的模样不搭理对方,巴望着说完事情的哥哥早早离开。
林子尧在床边俯视着自己这个娇气弟弟。林啾啾洗完澡没多久,身上还带着腾腾水汽,混杂着从娇嫩皮肉里渗出的香气,足以让许多人意醉神迷。
他听过关于弟弟的许多谣传,夹杂着暧昧和情色,以及些跃跃欲试的试探。
他知道弟弟在学校里被叫做“校花”,身旁总跟着一群别有用心的愣头小子献媚。背地里,这群人把弟弟当做老婆,将那些荒唐的涩情臆想倾泻在林啾啾身上。
——这些,他全都知道。
“哥哥,还有什么事?”
林啾啾不自在地问,只觉着自己都要被对方的目光给烧穿了,“我已经成年了,去找谁玩用不着你来管!”
他的语气凶了些,倒是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又连忙补救道:“不还是有徐青枝吗?要管也该是他来管我。”
林啾啾的本意是让哥哥别在自己身上浪费力气,有那功夫不如多管管家族企业,早早也成个小林总什么的。
可不知是哪句又让哥哥那阴晴不定的坏脾气复发了——林啾啾被林子尧抓着脚踝拽了过去,砸过去的平板落了空,摔在地上。
“他们说得对。”林子尧森然说道,“林迢,你有的时候是有些——”
林啾啾看着哥哥薄唇咧开,无声地说出两个字。他头皮一炸,只敢相信自己是读错了词。
原本立志要当个叛逆小孩儿的林啾啾,立马就认怂了。
“哥哥!我错了!”
他被林子尧拽进了怀里,男人俯身抱住林啾啾,将弟弟牢牢压在了床上。
与哥哥靠得这样亲近——林啾啾整个人都炸了毛,要不被对方的胳膊紧紧箍着,他估计能蹦得一下撞在房间天花板上。
林啾啾发育比同龄人慢些,现在还是纤细的少年体型;他的哥哥却早已是成熟的高大男子,骨骼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弟弟的挣扎。
“林迢。”他在弟弟耳边问,“你信任的人,就一定可信吗?”
林啾啾根本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他徒劳地抓着床单,却还是被身后微挺的硬物顶着;隔着层薄薄的面料,那滚烫的侵犯感惊得他头晕目眩。
林啾啾不讨厌男人,却不喜欢他们胯下那柄凶悍的东西。这倒霉的心理阴影得从他17岁说起。
林子尧那年刚刚回国,正是兄弟俩关系最恶劣的年岁。他对林啾啾的管辖无孔不入,窒息之至;林啾啾也叛逆到只要是哥哥的话,就要相背而行。
他就读的高中可以住宿。哥哥一回来,林啾啾就急急忙忙递交了住宿申请。学期中途找不见同班室友,他就被安排在了几个高三体育生的宿舍里。
平心而论,那几个体育生对林啾啾很不错,常常给他塞些零食饮料;食堂占位排队也少不了他的一份。
意外源自于某天晚自习后。林啾啾下了课,发觉自己的几个室友挤在一张床上偷偷摸摸得分享着“好东西”。
他好奇地走了过去,屏幕上两具纠缠着的肉色躯体看得林啾啾面红心热。他并不觉着恶心,心中还存了稀奇。室友挪出一个位置让他上来看,林啾啾也就听话地钻进了床帘之中。
男高中生的牛子总是比钻石还硬。室友们看到情热之时,目光就落在了同宿舍的小学弟身上。林啾啾很少晒太阳,在床帘昏暗的遮掩下依旧白得瞩目。他五官精致,脸蛋又小,平日里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与常常一身汗臭的体育生不同;身上还总萦绕着一股不知哪来儿的淡淡香气。
——堪称新一代全自动直男斩。
室友们便拉着林啾啾的手,要和他“相互帮助”。
林啾啾当然也起了反应,不好意思地用余光瞅着视频里的两道身影,听着耳边的艳情呻吟,脑袋晕晕乎乎。
他只想一个人待在角落,等着欲望自己渐渐消退。可自小要求他服从的家庭,从未教过林啾啾如何干脆利落地拒绝别人。
室友凑了过来,他犹豫着,手便被拉着握上了对方的阴茎,龟头溢出的液体将他的掌心染得黏黏糊糊。
林啾啾慌乱了许久,才磕磕巴巴地说:“我不喜欢这样。”
“不舒服吗?”一个平常待他很好的室友从背后抱住他,也帮林啾啾撸了几下。林啾啾刺激地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更加说不出拒绝的话。他迷迷糊糊帮室友揉射了,掌心糊满了粘稠的精液,精力旺盛的高中生射得很多,胡闹到最后,林啾啾连头发上都挂着了不知道会谁的白浊。
他第二天就向哥哥服了软。从此之后坚持走读,就连大学都搬出宿舍,住在家里。
回想起那件事,林啾啾依旧没法确定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心情。他只是不喜欢,没法拒绝——但真的讨厌吗?
他不知道。他有很多应当拒绝和厌恶的东西。可严厉的兄父只要求他的乖顺,林啾啾便只能犹犹豫豫地说上一句不喜欢。
他不太喜欢男人勃起时狰狞粗大的阴茎。
此时贴在他身后的,正是哥哥的东西。他怕极了哥哥,也怕极了哥哥的东西,高中时的记忆翻滚着从心底涌了上来,林啾啾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听见哥哥轻轻叹了口气。
“不喜欢这样?”哥哥问,“害怕被这么对待?那你就要和身边的人保持距离。”
哪有这么容易呢!
林啾啾委屈地想着。爸爸和哥哥总能轻易地拒绝别人,他却稍稍吃些压力,便就软弱下来。
正如此时,林啾啾被亲生哥哥的阴茎抵在股沟里,整个人都慌得发抖。可哥哥的气息不容置疑地包裹着他,将林啾啾的全部反抗之心都碾压得粉碎。
“我可以帮哥哥弄出来。”林啾啾可怜巴巴地说,挑战着面前人摇摇欲坠的道德底线
“哥哥”他很迟疑,“你喜欢男人?”
林啾啾蓦然生出些危机感——带着哭腔,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
林啾啾贴在哥哥耳边,大声嚷道:“哥哥!不许喜欢我的未婚夫!!离徐青枝远点!!!”
林啾啾不想听哥哥说什么对徐青枝不感兴趣的鬼话。
他自认为未婚夫天下第一好,性格温柔又听话,哪怕自己不讲道理地胡乱发着脾气,也能好声好气地来哄自己。
林啾啾对徐青枝的喜欢浅薄单纯,偏偏沾着砂糖似的甜蜜。他搞不懂徐青枝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但总不可能是费劲心思来诓骗自己这个小笨蛋的。
他在家中常惴惴不安。从小时候开始,林啾啾便觉着自己富丽堂皇的家实际是个怪物魔窟。柔软温暖的床垫在触碰时,会变得冷硬;可口美味的食物在入口时,泛着苦涩的味道。
每一次入夜,林啾啾都担心窗外斑驳树影会化作可怕的怪物,将自己一口吃掉。他不想一个人睡,可爸爸让他当个勇敢的孩子。只要当家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林啾啾便被徒留在这孩子气的恐怖幻想里,日复一日重复这幼稚的恐惧。
在从医院出来后的第三个年头,林啾啾开始吃药。
神奇的小药片似有神效,居然真的将他幻想中的那些怪物们,以及那个冰冷的家拍得粉碎。可它也一同粉碎了林啾啾的情绪,和他应有的“正常”性格。
哥哥让医生给林啾啾慢慢停药,晚上还偷偷跑出来陪着林啾啾睡觉。
——这是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
林啾啾穿着睡衣,赤脚站在二楼上,低着头看哥哥当着许多人的面,被父亲大声叱骂。
因为哥哥是家里最优秀的孩子;因为哥哥是家族继承人。他应当按照爸爸的安排,在人生的路上把每一步都走得完美,而不是一味地纵容生病的,不懂事的,这辈子都成不了器的弟弟。
林啾啾哭得惨极了,只想找个角落待着。但爸爸不许他走——他只能掉着眼泪看哥哥因同情自己而遭受责罚。
他退缩了。
他承认自己生了病,老老实实吃药,并祈祷病快快好起来。
他忍耐到17岁,终于从徐青枝身上补偿了9岁时的自己。徐青枝陪着林啾啾,让他在家里有了个可以躲藏的安全小屋。他可以让人陪着自己睡,害怕的时候也能大大方方说出来。
林啾啾喜欢徐青枝。
林啾啾喜欢有对方在时,变得柔软安全的家。
所以他不想听哥哥说什么对徐青枝不感兴趣的鬼话——说不定是骗自己的呢!
可林子尧没有解释,林啾啾还是很不高兴。
他费力地想把自己扑腾出来,揪着哥哥的耳朵大声要求对方离自己的未婚夫远些。只可惜他身轻力微,一切也只能在脑中想想。
林子尧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将弟弟制住了。林啾啾在他身下毫无反抗之力,满足了他扭曲生长的可怖控制欲。
他此时下身硬得生疼,弟弟也被他逾越的举动吓坏了。
——这样的教训足够了吗?
林子尧的舌头顶着上颚,慢慢松开了手。
林啾啾从哥哥身下钻了出去,含着眼泪满腔怨气地看着他。不等林子尧站直起来,他那脑袋瓜从来都有点子邪门的弟弟,膝行往前爬了几步,一把攥住了自家兄长的几把。
——是狠狠“攥”住。
“我这次帮哥哥弄出来。你不许打我未婚夫的主意了!”
林啾啾心想着自己也要同哥哥做交易,谈条件;可不知为何,他越是努力去弄,对方那里越是软。原本生龙活虎好大一包的东西,在林啾啾的折腾下,可怜兮兮地缩成了一团。
“?”
“哥哥?”林啾啾不确定地问:“难不成你不喜欢男人?”
他对哥哥教训自己的决心叹为观止:“你教训我就教训我,干嘛非要装同性恋啊?真是的,害得我白担心了!”
有那么一瞬间,林啾啾看着哥哥的脸色,直觉对方想生生掐死自己。
林啾啾被哥哥捞着腰,生生硬拽了过去。
他吓了一跳——因为哥哥的手顺着衣服下摆伸了进去。自己下面还光秃秃没长好毛呢!要是让哥哥知道了
他直觉对方会超级生气。
林啾啾拼命地合着腿,大腿内侧的肉柔软幼嫩,紧紧夹住了男人了手,也阻止了对方侵犯感十足的摸索了。
“不用了!”他像个被野兽盯上的小动物,战战兢兢:“哥哥你不用投桃报李。我虽然喜欢男人,但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林啾啾的语气真挚极了,恨不得把自己胸膛的胸膛剖开给对方看。林子尧神色莫测,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沉默片刻后开口询问:“有事瞒着我?”
林啾啾不知哥哥哪来的读心术,每次都能精准看破自己做的坏事。他心虚地嗫喏着,搜肠刮肚着想编个不太严重的借口。林子尧却已不耐烦再等待下去,抓着他的衣摆便要掀开。
幸好,房间的门被人及时打开了。
——不对,一点也不好!
五分钟前,林啾啾还担心哥哥挖了自己的墙角。现在,他就是那块塌了的墙角,把自己的亲亲未婚夫砸得头顶发绿。
即使林啾啾再迟钝,也知道兄弟俩此时过分亲密了。他被高大的兄长拦在怀里,在衣服的遮掩下,男人的手不知摸到了哪里。
林啾啾十几年的乖顺人生,从未学过如何处理被人抓奸在床这件事。
他傻乎乎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徐青枝,发觉对方手里拿着刚刚炖好的甜品,心里就更愧疚了。
“我和哥哥闹着玩呢”林啾啾试图解释。
不知为何,林子尧叹了口气。剜他的那一眼,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人收回了手,顺便把弟弟卷起的衣摆往下拉了拉。
他站直起来,语调冷淡地苛责道:“下次进来前记得敲门。”
徐青枝抿着唇,安静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林啾啾跪坐起来,从哥哥身后探出头,“呃哥哥不在的时候,你直接进来就好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未婚夫的手,修长干净的手指被瓷碗烫得发红,连忙伸长胳膊要接过来。徐青枝绕开了大舅哥,将刚刚煮好的豆沙元宵放在床头柜上。贪吃的林啾啾这次没把好吃的放在第一位,他抓过未婚夫的手,贴在自己微凉的脸颊上。
屋里的两人蓦然生出种错觉,恍惚林啾啾真的将自己的一切,敬献在对方手中。
徐青枝不动声色地揽过小未婚夫的肩膀,占有欲十足地圈住了林啾啾。
林啾啾背对着哥哥,看不见对方眸光冰冷。
林子尧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嗤笑一声:“那就看好你的未婚夫吧。”
他转身离开。
林啾啾将脸埋在徐青枝的腰腹间,贪恋着对方薄薄衣物下透出的体温。温馨时光只有片刻,因为——
林啾啾被顶住了。
他捂着喉咙,红着脸松开了手。
林啾啾眼里的徐青枝哪里都好,就是在床上太过凶悍。想到两人的新婚之夜,他有点儿害怕,也从不向兄长询问自己与徐青枝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结婚。
他自己都没注意——他与徐青枝这段婚姻进展,牢牢把握在兄长手里。
林啾啾当然想不到这么深刻的问题。他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喝着豆沙,余光搜寻着落在未婚夫鼓鼓囊囊的裆上,又被烫着似的赶忙移开。
“这样不难受吗?”他忍不住问。
平日里未婚夫不会让他有任何为难,今天却点了点头。
林啾啾吓得吞了一大口豆沙元宵,被烫得整张脸都涨红起来。
“迢迢。”未婚夫赶忙拍了拍他的背,“你和你哥哥刚刚”
徐青枝敛着眼,叹了口气,神色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林啾啾听得内疚极了。
他不想当渣男,一开始就决心把家人和未婚夫的两碗水端平——或者更倾向于未婚夫些。此刻想着都给哥哥弄过了,便红着耳尖说:“要不然我帮你”
徐青枝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的。”他说,“迢迢就坐在这里,看着我自己解决,好不好?”
他温柔俊美的脸上,泛上似病态的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