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天亮了,云笑重新整理思路,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案,牢头的死势必要算在东方澈等人的身上,那他们就团灭了。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死人了,快来人。”云笑开始大声的叫人。
还未到交接班的时间,阴暗晦气的地牢还真的没有人来,云笑叫了一会儿也发现了这就是无用功,干脆坐下等待,一直到天破晓才有人来换班。
云笑:幸好我学的是医科,和尸体打交道也不算第一次,换了其他人,吓都要吓死。
来人刚下阶梯走了进来就看到地板上倒着一个人,面向他的脸上是死不瞑目的可怖表情,吓得佩刀直接掉到地上,回过神才赶紧上前检查。
其实压根不用检查,一看那个模样就知道死的透透的了,来人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起身冲到牢房一看,见到云笑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严肃起来:“笑笑,这究竟怎么回事?我特意跟人换班想来看看你,怎么……死人了?”
“晓斌大哥。”云笑看是熟人也松了一口气,“我要见李县令。”
“这……”晓斌有点为难,牢房这块不归他管,他偷偷拿好酒贿赂和人换了班来探望重犯本来就要藏着掖着,这会儿还自投罗网去找李县令,是不想干了吗?
“就说关于这件案子,我有内情要禀报。”云笑努力说服晓斌。
两人交情不浅,晓斌只迟疑了一会就咬牙下决心:“好,我去给你禀报,你等着,还有这尸体,我马上叫人来带走,委屈你了。”真可怜,一个小姑娘这一夜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云笑忙阻止:“先别,等县令大人看过之后再行处置,你可别自作主张动了他,回头惹上麻烦。”
晓斌一听是这个理,差点糊涂了:“你说得对,亏得你提醒,我啊,就是脑子不行,我这就去找大人。”说完匆匆跑了出去。
云笑等了好一会,才等到李县令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不少的衙役,元武也在其中,他表情严肃对元笑摇了摇头示意她要小心。
这又让云笑心里一惊,看来果然是被她猜中了,她真的要感谢牢头的命,救了她也提醒了她,否则她傻傻的据理力争,到头来估计依旧无法脱身。
李县令眼神冰冷的看着云笑,不负以往的热情,他内心的怒火别人体会不到,明明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却爆出命案,还有什么比唾手可得的富贵即将烟消云散更气人的事情?
“你有何隐情,速速报上来。”李县令不耐烦的问道,“你医死林剑,你医馆的人又企图毒死牢头救你出狱,你们简直胆大包天罪大恶极。”越说越气,事情闹这么大,想要偷偷弄死都不行。
云笑看李县令压根就没有要详查的意思,直接就把罪名往她和东方澈头上按,就想着速战速决把案子了解让风声赶紧过去,完全不顾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忍下内心的气愤,低头道:“大人容秉,这件事民女冤枉,那林剑是自己害死了自己,并不存在杀人命案一说,只能算是意外。”
“胡说八道。”李县令是看过尸首的,开膛破肚缝人皮跟缝布匹一样,看之遍体生寒,试问人要怎么对自己下这种狠手,骂道一半忽然想通了,“你说仔细一点。”
是意外,不是命案,那就啥事都没有了,升官发财继续升官发财。
见李县令终于明白过来,云笑才继续说道:“那日,林剑腹部受伤来求诊,伤口不小,仅是绷带包扎暂时止住血流,却无法治愈,时间一长终会血液流尽而亡。我告知需要进行止血缝合,他怕疼,死活不肯,我好说歹说才让他相信用了我的特制麻药伤口不会有感觉。谁知用了药之后他却说治疗费用太高不治了,看了我手中的针线好几眼就只付了药钱就离开了。”
云笑:你们说他有病是我医治的,那我也可以说他有伤需要缝合,反正谁都没看见。
“所以他是不治而亡?我看你是信口开河,林剑身上分明就有缝合的痕迹,就是你给他医治的,你还敢狡辩。”李县令还以为云笑会有什么好主意呢,结果却是这样胡诌,发现林剑尸体的人好几个都看见那个狰狞的缝合口,从中间断开的缝合线,肠子都掉出来一半。云笑此时的说辞,完全过不去。
云笑神色不变:“重点就在这缝合线上,我所用的缝合线都是特制的,绝非普通的针线。林剑想必是不愿意支付治疗费用,以为简单的缝合就可以痊愈,却害了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