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没有几个闲钱,沈老太无暇和曾氏再磨嘴皮子,她阴着脸背着手出门去。
可当沈老太喘着粗气赶到村尾想要向贺书礼索取财物时,除了看到一堆灰烬,啥也没有。
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她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地确定着当时贺书礼破木屋的位置,当即傻眼了,她不死心地转了一圈,发现确确实实啥也没有了。
“人呢?跑哪里去了?屋子呢?怎么就没影了?”
沈老太惊得眼睛瞪得老大,人不在了就算了,她不敢相信好好的一间木屋说不见就不见了。
“真是奇怪了,是我眼花了,还是我糊涂了?”沈老太敲了敲脑袋,一脸的茫然。
此时的贺书礼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黑衣人不敢怠慢,紧随着贺书礼的身后。
而另一边,沈老太心烦气躁,说什么消失了。
心里装着事儿,沈老太手拿着簸箕本来想拿米糠喂鸡的,却一时失神走进了堂屋。
正在屋子里抽着烟的沈祥见状,奇怪地问道:“上哪里去?不是要去喂鸡的吗?怎么上这里来了?”
沈老太一惊,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掉头又往外走。
沈祥摇了摇头,发现最近沈老太有些不对劲了,似乎老是迷迷瞪瞪的,做事也开始丢三落四起来。
人老了,慢慢地也变得糊涂。
而沈祥却觉得自己是难得糊涂,现在也乐得耳朵清静。
他拿起烟筒细细地端详了半刻,眼里多了一丝的欣慰。
他一直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他最担心的儿子其实是沈华。
现在他中举了,他脸上有光,一扫这些年受的窝囊气。
他的腰板子也挺直了,从小,沈华在这个家里就不受待见,当中的原因沈祥是清楚,只是他选择了沉默,不愿意多提半句。
之前看着三房的儿媳妇和两孙女不时受到沈老太的排挤,他心里也在隐隐作痛,只有他才明白,沈老太这样做,无非是要做给他看的。
他全忍下来了,只要三房搬出兴福镇,一切就会越来越顺坦了。
沈华新官上任,赶着上京任职,他没有回家一趟,倒是张小霜捎着礼品盒回来一趟,还给他带来了好烟筒和好烟,沈祥的脸上不禁扬起了难得的笑意。
沈老太刚出门不久,突然大惊失色地跑进堂屋,语无伦次地喊道:“当……当家的,全部的鸡全死了,这……咋办呀?”
沈祥还是头一回看到沈老太这么慌张,他拿下烟嘴,急问道:“是不是你喂错啥东西了?”
“没有,今天我还没有喂过东西呢,也没有放出鸡栏。”沈老太六神无主,那十几只鸡可是她饲养的宝贝,还指望着能多下鸡蛋呢。
沈祥听罢,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当即就站起来,脚步匆匆往外走。
沈老太见状,赶紧跟上。
当十几只鸡挺直地摆在院子里时,沈老太坐在地上,像是死了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好不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