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是宋初语。
宋初语看她这模样，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今天他们肯定不去吃饭了，你……身体不好，我送你出去吧。”
殷楚楚没说话，宋初语就当她是应了，慢悠悠的跟着她晃。
两人一直沉默，直到宋初语憋不住率先开了口：“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老公呢？”
殷楚楚看了他一眼，声音很轻，“工作。”
“哦。”宋初语应了一声，“他放心你一个人来上课？”
“我成年了。”
“……说的也对。”他忽然发现他最自豪的口才完全不能在殷楚楚这里发挥出来，不免有些泄气。
殷楚楚倒是笑了笑。
宋初语从她笑里的意味大概也可以猜到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他们这种艺术院校大一就领证的大有人在，殷楚楚大四怀孕也不算稀奇，但是一般早早结婚的女生老公都是很宠的，恨不得每天把车开到教室里来接人，每时每刻黏在一起也不过分，哪有像殷楚楚这样的。
“你们关系不好吗？”宋初语随口问了一句，忽然就意识到他有些冒犯了，连忙卡住，“对不起，我……”
殷楚楚轻声打断了他：“快离婚了。”
宋初语成功闭了嘴。
殷楚楚眼神很飘，皮肤又白，五官像是要融化在夕阳里。
她的声音也很虚无，宋初语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了问题，或者是脑子出现了问题。
因为他听到殷楚楚在说：“你想和我上/床吗？”
宋初语愣住了。
一瞬间殷楚楚的眼睛里有光在流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似是而非地笑了笑，之后又渐渐陷入了沉寂，再次变成墨黑一片，让人猜不透她刚才是不是在开玩笑。
☆、第三章
宋初语一直承认殷楚楚是他喜欢的类型，很早之前也有过点想法，但是她平时太低调了又不搭理人，他便消了这心思。
现在殷楚楚自己提出来了，他却没觉得有多高兴——想也知道不是他想的那样，更何况他现在也没这心思了，对殷楚楚的关照还是怜悯居多。
他心疼她，却也不想和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什么纠缠了。
说句不好听的，美院里美女千千万，朝他宋初语示好的没有千也有百，她殷楚楚也就是稍微能引起他一点兴趣而已，还不至于能让他这样那样的。
殷楚楚笑了笑，冲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她刚才也不知道脑子是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就想顺势报复报复安子归，才问出这么荒谬的话，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要忍不住脸红。
都是决定要离婚的人了，为什么还要纠结安子归的想法呢？
毕设完成之后，殷楚楚又开始接画稿，她画不来时下流行的一些漫画风的东西，所以一般都接一些艺术性比较强的，虽然画起来难，但是给钱往往也比较大方。
安子归在结婚之初就给了她一张副卡，殷楚楚一次也没刷过，也不知道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