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律衡的观念里,纪幼绒所送他的这个“十七岁礼物”还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些,毕竟平日里他都尽力克制,两人之间热烈的亲吻已算极致,这一次却能将人吃了一半……这让严律衡在餮足的同时又不免心生愧疚,暗暗决定到纪幼绒十八岁之前再不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在纪幼绒看来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第二天在被严律衡温柔叫醒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接对方递到唇边的水杯,而是开口用还微带嘶哑的嗓音问道:“衡哥,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做完?”
饶是严律衡心理素质强大也被他这话吓了一跳,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他在床边坐下,搂着纪幼绒的肩膀把人扶起来,哄着他先喝了点水润嗓子,这才假作不经意地问道:“做完?绒绒听谁说的这些?”
杯子里是蜂蜜柠檬,酸酸甜甜的口味喝下去肠胃很舒服,连带着因为宿醉而有些发胀的大脑也跟着清爽了几分,纪幼绒一见严律衡要把杯子拿开,赶紧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拿走,自己低头跟小猫似的又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
等到喝够了,他这才把严律衡的手往外推了一下,然后十分坦然地说:“才不是听谁说的,我自己去查的!”说话间还带了一点求表扬似的得意味道,然后伸手过去扯严律衡的睡衣:“昨天晚上都没有做完,我还喝醉了,今天接着做!”
“绒绒……”严律衡捉住他不安分地乱动的小手,原以为昨天是小宝贝喝多了所以才那么的热情,没想到那居然是冰山一隅?
但无论如何是不能让纪幼绒继续这么“折磨”自己下去了,严律衡只好一本正经地将人压回床上试图让他安静下来,但纪幼绒却误以为他这是要主动的意思,于是立刻安静下来,乖乖地睁着眼睛等人亲下来。
“绒绒,你还没成年,”严律衡叹了一口气,俯身埋在少年颈间呼吸对方的气息,“我怎么下得去手。”
纪幼绒“啊”了一声,“可是昨晚不就做了?”虽然没做到最后,但那样的接触无论如何也不能以“一时冲动”四个字搪塞过去吧?
严律衡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入他的眼睛里去:“是,所以我很抱歉。”无论纪幼绒本人是否愿意,对于自己昨晚的行为他仍然感到歉疚。
对于他这样的想法,纪幼绒好像有一点明白,但又好像有点儿不明白,可是他舍不得看到他的衡哥露出这样愧疚的神情,于是伸手盖住严律衡的眼睛,然后努力抬起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没关系,我最喜欢衡哥了。”
感受到唇上传来少年温柔的轻吻,严律衡心下一软——他怎么总是毫无防备地说出这些讨人喜欢的话呢?简直让人不知道要怎么爱他才好。
——可是再怎么讨人喜欢,犯了错还是要罚。
因为纪幼绒不想下床,严律衡便把早饭端到了卧室里,看他咽下一口三明治,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绒绒你之前说……昨晚那些都是你自己查的?”
一说起这个纪幼绒眼前就是一亮,摆在床边的玫瑰被严律衡后来收拾了一下插/在花瓶里,窗边就放着几朵,他看了一眼,一双猫儿眼立刻就弯起来了:“是啊,我查了好多资料才布置下来的呢,床单也是我去店里选的,好看吗?”
不说则已,一说严律衡不免又要想起昨夜绮丽香艳的一幕,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纪幼绒倒是正在兴头上,兴致勃勃地说道:“小狐狸衣服也是,我觉得衡哥你会很喜欢才准备的,要不是昨天我喝醉了,一定会穿好了再给你看,昨天的小铃铛还没捆在尾巴上呢。”说着他又有点儿委屈似的抓住严律衡的衣角扯了扯,“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