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扬在昨天的悬崖边支好了三脚架,选了一颗长焦安上去,调好了相机参数,试着透过人群拍了两张确定了方位之后,让董广松带着钟忆雪站到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
季野原地摘了一些格桑花回来,楚风扬眼睛一亮,说借个花,就把花拿走了,让钟忆雪捧着。钟忆雪一脸疲惫,许是高原反应还没有完全恢复,楚风扬让她靠近一
', '')('些董广松,但是她整个身体明显在抗拒着。
“怎么了?”楚风扬从取景框前抬起头,“忆雪姐,你是不是还不太舒服?”
钟忆雪脸上的阴影被逐渐飘过来的阳光驱散,她小幅度点了点头,说:“我今天不太想拍照,就这样吧,我回帐篷休息了。”
雪山顶部恢复了常见无奇的白色,“钟忆雪你要干什么?”董广松朝钟忆雪的背影啐了一口,“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景都被你毁了,女人真是麻烦。”
“喂。”楚风扬皱了眉头,出声警告他注意点话语。
但是董广松正在气头上,又大声骂了一句:“神经病,大早上发什么癫啊?一天到晚整得跟老公主一样矫情,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
“她是你未婚妻啊,你怎么这么说她?”站在一边的田赫也听不下去了,抱着双臂不可思议地看着董广松,“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有机会以后再拍呗。”
“关你什么事啊,我们夫妻间的事情还用你来管?”董广松也彻底不装了,他一直都看不起田赫喜欢男生,而田赫没有隐藏自己同性恋的身份,他只能日常装着和他友好相处。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个同性恋你懂什么?”
周围人群在听到争吵声和同性恋的字样之后,纷纷回了头寻找着争执发生地。楚风扬在田赫伸手想要挥舞董广松一巴掌的时候,站到了两人中间,拿着相机里存储卡说冷静地说:“这里面的照片,我可以选择一键销毁,你自己掂量掂量。”
董广松是惧怕楚风扬的,他大概是天生对这类比自己社会地位高的人群,有所顾忌。他稍微收敛了一点嚣张气焰,迈开脚步也走开了,“我给过你们费用的,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别没事找事。”
他想了想还回头威胁了一句:“你要是敢删照片,我回去就宣扬你不按合同办事,把你刚开的新店名声搞臭。”
“戆批。”楚风扬叹了一口气,把钟忆雪扔在地上、散落了一草地的格桑花重新拾了起来。季野似乎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傻愣愣地站在十米开外,等着楚风扬走到他身边。
“你的花。”楚风扬递给了他,“有点折断了。”
季野接了过去,他把头埋在粉白色的花蕊之间问:“刚才你们在吵什么呀?”
楚风扬没有接话,他把存储卡放回相机卡槽里,不知道从何解释起。贺改就背着包走过来:“忆雪终于睡着了,早上负责人进货了一点药物,我给她吃了点,希望她醒来后能好些吧。”
“她未婚夫真他爹的不是个东西。”贺改怒着脸开始骂了,季野应该是从她口中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理解了一会,也皱着脸摇头附和。
“不说了,到点了,我要再次出发去更远的地方。”贺改说得口干舌燥,她喝了一口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黑色皮筋,给自己扎了一个低丸子头,整理了一下背包就潇洒地挥手道:“有缘再见了。”
他们都和贺改说了声再见,楚风扬看着女孩的背影坐上车,对还在生气的季野说:“走走吧,那边山头的风景看上去不错。”
祁连山那头似乎是黑河大峡谷,楚风扬站在悬崖边,抬了个超长焦对准远处山脉上蜿蜒而下的银灰色溪流,那镜头拉伸出来和他手臂差不多长。
季野沉默地在他身侧用脚踢着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他们一定要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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