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阑没有吱声,拎包走进自己房间。谁知道一打开门,冻得人打颤的空调冷风就通过门缝蹿了她一身。
秦梦阑毫不意外得看到了房间里的秦晴。像是刚洗过澡,秦晴懒洋洋得躺在床上,正聚精会神得玩着手机。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不说,她身上穿的那件真丝睡衣还是自己的。
白底绿叶配玉兰,是梁成砚不可描述之后特地买了送给秦梦阑的。可是现在呢,却被秦晴不问自取得套在了身上。
秦梦阑面色不改得关上了房间的门,想了想,又反手上了锁。
“秦晴,你妈没教过你,到人家做客的时候不能坐到人家床上吗?”秦梦阑放下手中的包,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
秦晴又不是傻子,躺在床上鄙视着这个房间的主人:“这是我爸家啊。我爸的家就是我的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梦阑没有理她,径自挪了一张椅子到衣柜旁边,准备站在椅子上看看衣柜上有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你是说我没家教吗?”秦晴后知后觉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身上这件触感极好的睡衣,继续蹬鼻子上脸:“有家的人才有家教。秦梦阑,你有家吗?你没有家,也没有爸妈,居然好意思说别人。”
秦梦阑在衣柜上摸了又摸,真好,给她摸到了。
秦晴有点儿诧异于秦梦阑过于平静的反应,反过来质问她:“哎,你找什么呢?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秦梦阑从衣柜顶上抽了一副羽毛球拍下来,在手掌心里垫了几下,满意道:“不错,用着蛮顺手的。”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啊,秦晴有些纳闷。
狭小的十平方卧室里,秦梦阑转了转脖子,挥了挥手臂,做好了充足的热身运动,开始盘问床上的秦晴:“你们今天过来干嘛啊?”
屋外依稀传来妈妈和奶奶的对话声,秦晴觉得底气十足,装也不想装:“能干嘛。这个房子是属于我爸的,给你住了了二十几年了,今天我们要收回来。”
“exbme?”秦梦阑气得想笑。
“本身就是啊。爷爷偏心,留了这栋房子给你。但是按照法律,这个房子是应该子女共享的。你妈都死了,这房子就应该是属于我爸的!”
跟一个法盲讲话,等同于跟一坨屎亲吻。
舅舅十几年前就为了房子的事情将外公气得死不瞑目。不为其他,就为房主的名字变更成了秦梦阑。舅舅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尤其是在知道这栋老房子能卖到两千万的时候...
外公从来没有偏心过。他能掏二十万给章耀华做生意,自然也能掏更多钱给自己儿子疏通关系。当年外叔伯秦彐木走得早,将现在毕弛家住的房子留给了外公。舅舅结婚早,外公理所当然将这栋面积大,靠着湖,比家里的老房子还要敞亮通透的老房子留给了舅舅。可是舅舅呢,觉得老房子不值钱,95年的时候偷偷卖给了毕弛爸爸。
想想当年外公□□的心情,应该跟现在的秦梦阑一模一样。不仅如此,舅舅一家后来买的十八层公寓,也是外公掏的首付。
秦梦阑实在是不想跟秦晴这样的智障互喷嘴炮,举起羽毛球拍就招呼了过去。
秦晴一脸懵逼得看着自己的好表姐对她扇球拍,放声尖叫道:“tmd你敢打我?!”
屋外的舅妈听到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