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说到了王燕的心坎上。
二十一年前,章耀华不顾她的脸面不顾她娘家的脸面,天天嚷嚷着要跟她离婚。
王燕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抱了儿子往松花江里跳。
章耀华急了才告诉她,说他在外面背了债,一定要离婚才能保住房子和店铺。等他在外面还情了债务,他会回来跟她复婚。
王燕当时就信了。不信又能怎么样,一个男人死了心要跟她离婚,她难道真的要带着儿子去死吗?
谁想到,章耀华说话算话。没到半年,不仅还掉了外面的债务,还赚了不少钱回来跟她复婚。
两个人就用这笔钱做起了生意,开起了工厂,没两年还生下了老二予珍。
二十多年过来了,虽然一家四口日子过得舒坦滋润,但是王燕的心里始终有这么一根刺。
尤其是举家搬迁到南京之后,她这个心里,就没踏实过。
总觉得有什么在等着她,等着她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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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妻子这种神乎其技第六感的章耀华,撑着头在办公桌上苦思冥想。
他昨天刚在员工食堂开了动员大会,吹牛逼要带领全体员工走向人生巅峰。哪里想到前脚他刚说完,后脚就栽在了别人给他挖好的坑里。
想了半天对策,章耀华才抬起头来,跟一旁的销售部经理商议道:“你先跟埃可森的人联系着,先解释一下这封举报信是同行的杰作,跟实际情况不符。他们要是派人来检查,我们热忱欢迎,当然了,还可以帮他们订机票订酒店。”
“好的,董事长,这些细节不用您劳神,我们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解释清楚了又怎么样,埃可森只要进厂考察一下,长荣还是会被piapia打脸。
旁边站着的王庆抬了抬头,有些忐忑的插话道:“姐夫,埃可森这批货吧,都是在老家里赶出来的。不仅浓度达不到标,质量吧...也达不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章耀华气得眼睛都发红,恨不得不管不顾,将桌上的东西统统摔倒地上去。
可是,不能摔......
现在的章耀华,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事业有成、满腹经纶、一身儒雅的企业老板,另一个,则是行走文坛、关心人间疾苦、领悟世间大道的诗人。
摔东西、打骂人这种农民企业家才干的出来的事情,他这么有内涵的成功人士,怎么能干...
章耀华深吸了一口气,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会跟pet瓶厂子的老板说一声,将原来的试剂都倒掉,空着瓶子等我们的新产品。”
倒了就倒了呗。重新生产包装,虽然少赚这么一两百万,但是订单还在,埃可森还在,欧美市场的份额就不会少。
“可是,姐夫。”王庆瘪了瘪嘴,觉得章耀华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工厂的排污许可证还没下来呢。新的试剂生产不了,旧的试剂又排不掉,这可怎么办啊?”
“...”章耀华一手捂额,暗示自己要忍,要忍,他现在是有两个身份的人,一定要忍。
“真的,姐夫,我跟人打听过的。说我们这一块啊靠近大梁集团开发的湿地公园,一点儿污水都不让排,排了就能被环保局盯上...”
一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