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强大的还有她对美手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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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是考试周,周五一天都没有课,秦梦阑决定下午去度假村看看情况。这学期的国家奖学金没了,优渥价高的兼职是她最大的生活保障。
翻出行李箱来收拾衣服,收拾得好好的,中途莫名接到了一个来自美国的电话。秦梦阑将手机卡在脸颊和肩膀之间的缝隙里,费力道:“hello!”
“梦阑啊,梦阑嘿,是不是梦阑哟?”一个带有南京方言特色的男声在大洋彼岸响起。
秦梦阑将自己的睡衣扔到行李箱里,蹙眉想了想,确定道:“秦强?”
“是我是我。梦阑你真聪明,一秒就能听出我的声音。”
秦强,秦梦阑舅舅的大儿子,秦悦的亲哥哥,一个当了十几年学渣然后被舅舅送往美国镀金的留学生,一个自觉老炮其实是傻冒的大表哥。
他还有一个销魂的英文名,取姓和名的首字母,q/q。
秦梦阑跟舅舅一家的关系是真的点到为止,接到秦强的电话也不是很开心:“什么事?国际长途很贵的吧?”
秦强长话短说:“梦阑,你记得咱有个叔公的吧?”
秦强的叔公应该是秦梦阑的叔外公,但鉴于秦梦阑的生父是谁,秦梦阑的生父干了什么好事,秦梦阑自然而然得跟了妈妈姓秦,秦强的叔公也是她的叔公。
“不记得。”秦梦阑才不操心什么叔公不叔公的。
“哎呀,你再想想,我记得你家有张全家福,站在你妈身后的就是叔公秦彐森啊。”
秦彐森,呵呵,你怎么不说你有一个叔公叫钱学森呢。
“什么叔公啊,不记得了。家门口只有一家卖鸡公煲的饭店,你想吃就回来吃,不要再跟我打电话了。”秦梦阑没好气得挂了他电话。
她讨厌舅母,厌恶舅舅,连带着秦强和秦悦也看不顺眼。
她是一个晚辈,没有身份去指责一个尽不到赡养义务的长辈,但她必须有她的态度。还有,所谓叔公,她出生二十几年都没见过一眼的叔公,她有什么好期待的?
赶到度假村的时候,上次给秦梦阑绑腿的家庭医生正在给粱成砚洗眼睛。
一团团沾着红色眼药水的棉花扔在了地上,看着特别血腥。
粱成砚不痛不痒得坐在沙发上,眼泪水夹着眼药水划着脸颊落下,血红血红的让人看的心惊又心疼。
张医生看到秦梦阑来了,贼眉鼠眼得笑了一下,故意问粱成砚:“咦,这几天怎么没见到那个陪聊的小美女?”
“她胆子太大,我让她不用来了。”眼睛太疼,粱成砚一直是闭着眼睛,咬着牙才说出这句话。
胆子太大的秦梦阑站在他身前,面无表情得看着他吹牛逼。
张医生“哈哈”笑了两声,将手中的工具交给秦梦阑:“你帮他将药水都擦了吧。记得,眼睛周围不要留一点儿棉絮,以防感染。”
秦梦阑胆子大呀,点了点头,挽起袖子就用镊子夹了一团棉花。顺着他脸上的药水渍,一下又一下,轻柔得擦拭着。
台灯的亮光照在他脸上,别说棉絮了,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张近距离看了也会让人心动的脸,眉耸入云端,高鼻划天地,造物者一点儿也不吝啬赐予的英俊脸庞。
秦梦阑轻轻得擦拭着,手腕用的每一分力量都在她脑子里刻下了力度。从未有过的体贴,从未有过的细心,用一下又一下的温柔,来珍惜这个能给她生活保障的雇主。
他的眼睛周围确实留了一跟棉丝,秦梦阑低下头,侧过脸,轻轻一吹。
呵气如风,吹拂在脸上,粱成砚的眼睛瞬间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