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儿~?”云隙含着小勺子歪着头,见牧单脸色越来越不好,微微皱起眉探过手去。
牧单倏地站了起来,勉强笑了下,摸摸云隙的脑袋,“没事,我没事,忽然想起朝中有些事还未处理,我先去处理,等你吃完我让于述来接你,不着急。”说完不等云隙反应便带着于述匆匆离开了。
云隙望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放下小勺子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刚走两步就被青瀛又拽了回来,“不推算霖泉水的下落了?皇帝应当没事,你别担心。”
他望了望殿外已经不见单儿的背影,云隙觉得有几分怪异,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有问题,他向来不擅长揣摩对方的心思,就是偶有揣摩,等再醒悟过来后已经过了百八十年了,那时候谁还管如今的这番心思到底是何。
云隙敛眸想了想,当下最主要的是为单儿解开三鬼煞魂阵的阵法,这一事与其他事相比甚为重要,他一打定主意便重新坐了回来,令下人撤去吃的七七八八的空盘,呈上纸笔开始推算霖泉水如今的下落。
这方桌纸还未摆平,于述急匆匆赶了回来,喘了两口气,云隙又站了起来,“单~儿~出~事~了~?”
于述跑的直喘气,半晌说不出话来,青瀛一掐手指,划出了个决,沉声道,“是大理寺精钢牢中关着的不人不鬼逃出来了。”
“啊对,对。”于述扶着门栏道,“陛下让、让告诉各位,官兵已经沿路去追,去追了。”
青瀛眼中一动,“余卓是披着人皮的魑魅,为了不露出自身的鬼气被谁封印了法术打进人皮中,此时他撑不住了,封印也自然而然会脱落,他有了法术,褪掉人皮就能逃出精钢牢,云隙,你同平桑在这里等候,我和绪卿去将余卓再抓回来。”
“不。”云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青瀛一愣,云隙加快速度,拧眉盯着宣纸,“先推算找到霖泉水。”
万事分先后,而云隙的先后就是要找到霖泉水破解牧单身上的阵法,青瀛见他表情严肃认真,心底长叹一声,坐了下来,朝平桑与绪卿道,“那就开始吧。”
夜幕降临,墨蓝色的夜空星辰如水遥遥颤动,云隙看着坐在殿前长阶上的老头,蹲下来默默瞧着他。
左丞相抹了抹眼睛,眯眼仰头看星星,“人老了,眼一见风就受不住了。”
云隙朝他怀里瞧,“鼓~鼓~的~是~什~么~?”
左丞相眯眼笑,伸进怀里摸了一摸,取出一张油饼裹着的饼,“香酥大饼,吃吗?”
云隙摇头,站了起来,一身青色袍子在被冰凉的夜风刮得衣袂飘飘,他听见身后左丞相扶着台阶站了起来,往宫外走去,口中含糊的说着,“这饼好吃啊……是陛下亲自派人为老头找来的,当年……太子也说过要找,可老头没等到,他就去了……这次等到了,老头却老了……吃不动了,再也吃不动了……”
德辛宫中,青瀛朝外张望了一眼,低头看着胸口大敞脸色惨白的皇帝,他伸手碰了下皇帝的胸口,感觉到指尖一阵滚烫,烫的他指腹发红,而被碰的那人胸腹浮现几道诡异的赤红色纹理,好像鲜血要冲破肌理汹涌喷薄出来般。
他朝皇帝手中塞进一道符咒,“云隙来了,这是最后一张隐藏咒,你……看着用吧。”
牧单忍着疼痛坐起来,朝他低声道谢合拢上自己的衣襟,垂眸说,“谢谢。”
青瀛叹口气,“我当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云隙若是真的在乎你,我劝你将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