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刹帝将云隙举在眼前,自言自语道,“他在哪里找到你的?”
小蜗牛甩着触角,很傲娇。
鬼刹帝用毛笔沾了沾水,用柔软的笔尖轻擦过小蜗牛的身体,从透白的小螺壳,擦到软绵绵湿哒哒的小身子,将云隙无意间染上的泥土擦洗掉。
那软软的笔尖蹭着云隙的嫩肉,惹得他颤着触角张着小嘴痒痒的无声直笑,笑的湿哒哒的粘液流了鬼刹帝一手,啊~好~痒~啊~~~
“总要干干净净的好。”鬼刹帝摊开手,端详着满手的透明液体,淡淡的花香味飘入鼻息,他一愣,“你……口水,还是……”
小蜗牛害羞的将两根触角抵在一起,遮住自己的眼睛。
于述端着小平碟进来,鬼刹帝将云隙放入菩叶青的碟子里,自己连忙寻了丝帕擦手。
“陛下这是?”
“咳。无碍,去端些水来。”
云隙趴在菩叶青上努力的啃着叶片儿,触角一抖,就看见鬼刹帝无奈的清洗着手中的粘液,和于述低声交谈,询问要不要寻个有经验的奴才来养蜗牛。
“……”
云隙皱皱眉。
虽然现在他没有眉,但是心里皱了一皱。
哼~~~~!
青瀛也是有错的,并不是所有人妖仙都会喜欢蜗牛原液。
比如这个人。
阿团在千罪宫中蹲了近半个时辰,最后被方乔儿给捧在手心揣回屋了,趴在自己的小篮子卧里直喘气。
方乔儿给它搓搓酸麻的小爪,阿团累的缩成一团闭上眼沉沉睡着了。
她用小帕子覆上阿团的身子,落寞的看着空荡荡的床铺,不知道云公子又去了何处,他总是不在这里,却总是会在他们遇到危险时及时赶到。
方乔儿是真的很感激云隙,却奈何云隙对她总是略显得淡漠了。
她叹口气,将屋门轻轻掩上。
阿团睡到一半被被饿醒了,迷迷糊糊揉揉眼睛,钻了出去,顺着千罪宫的通水小道,在静谧夜色掩盖下拐了出去寻吃的。
王宫的月夜很美,但却偶尔能感受到邪气的阴风直刮身子,所以除了侍卫之外,一旦入夜,很少人会再出入殿外。
阿团左拐右拐的溜达进上膳宫,扒开一只被潮湿黑土虚埋的小洞,钻了进去,爬上半人高的火灶台上,轻车熟路从浅黄色蒸屉中取出两只三鲜大包子扎在背上,然后驮着包子正打算离开时,忽然隐隐听到了瑟瑟萧声。
曲调大抵选的哀婉,阿团虽听不懂,但也觉得委婉动人,淡淡入耳。它小心的护着背上的包子,顺着月色下的旋律走去。
萧声是时隐时现,阿团听得入迷,一时不着,噗通一声小爪踩空了,在阁廊的转角掉下台阶,撞撞跌跌滚进了殿前院中的假山池中。
呜呜。阿团浑身被磕到发疼,艰难的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小腿爪上被磕的流了血,一根荆棘扎进小腿肉中,疼的它趴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被都是刺的东西扎到,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阿团还没来得及伤心欲绝找公子,整个身子就被抱进来温热的手掌中。
月夜洒下的银光在那人的眸中散发着淡淡柔光。
“受伤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