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那头的声音太大,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那人嗤笑道,“你说不是你放的我就相信了?谁不知道徐新年身子销魂着呢,没准你上了他几次,上出了感情,被他吹吹耳边风就放他走了呢,跟兄弟说实话又能怎么样,色令智昏罢了,我又不会告诉城哥。”
“放你娘的屁!”阿四骂了一句,脸上带着讥讽和不屑,“我看上谁也不会看上徐新年那种货色,他妈就是个小三儿,生下他这个私生子还能有个好?更何况,徐大哥跟徐家是宿仇了,我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饥不择食的找上徐家人。”
“哟,听你这意思是嫌弃徐新年脏了?”
阿四眉目冷硬,“对,脏的东西我连碰都不会碰一下,因为看到就已经觉得很恶心了。”
后面的话徐新年再也听不到了,他浑浑噩噩的走进卧室,入坠冰窟,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妈就是个小三,私生子能有个好,再饥不择食也不会找上徐家人,脏东西我看到就觉得恶心了……
一句又一句话在耳边回响,像刀子一样刺的徐新年耳膜生疼,他掀开被子把自己埋进去,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不敢相信,若是告诉阿四,自己就是他嘴里那个不堪入目的私生子,他的母亲就是被人诟病嘲笑的小三儿,自己更是徐辞年憎恨的徐家人之一,这个男人会露出怎样讥讽不屑的目光。
没一会儿阿四回来了,他没有发现徐新年在装睡,悄无声息的躺下,伸手紧紧地把他搂在了怀里。
半响,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徐新年睁开了眼睛,四周茫茫一片漆黑,这一晚,他想自己尝到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
北风夹杂着冰粒在狭窄的胡同里呼啸,天色暗了下来,像巨大的阴影将巷子口僵持的两个人笼罩。
听完冗长的故事,阿四收回手臂,往后退了一步,跄起一层厚厚的雪,“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徐新年,死了的那个……才叫李平实?”
徐新年从厚厚的雪地上爬起来,右腿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闭上眼睛自暴自弃一般点了点头。
一切都像是天方夜谭,让阿四久久回不过神来,他没法想象自己等了一整年的爱人,竟然是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人,想到过往种种,他大彻大悟。
如果小叫花子才是真正的徐新年,那么他这一年来默默地窥视徐辞年,见到自己就来回的躲藏的行为也终于有了解释。
“当年你是觉得我会看不起你,甚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之后会毫不犹豫的跟你分手,所以第二天才瞒着我偷偷逃走是吗?”
他的目光锐利又执着的黏在徐新年身上,让他哑口无言,梗着脖子不说话也不回答。
阿四太熟悉他的神情,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撬开这小叫花子的脑袋看个清楚,“你知道我会满世界找你,所以把我给你的所有东西都留下,既没有回乞丐帮也没有去找工作,就是怕我会找到你,把你锁起来是吗?”
“你不敢告诉徐大哥你的真正身份,是因为害怕吓到他,又担心他不会接纳你,所以宁愿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他,也不愿意告诉他实话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