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小言不说,咱们也不好乱问。大概是小易惹到他了吧?”
即便头顶下着雨,让声音显得有些混沌,梁丘言仍然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又一阵窝火。
你们二位根本就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妈的,自己好歹是个正常男人,平时在公共卫生间里也是从未接受过嘲讽目光的。但是就在刚才!一个omega,就轻易让我颜面扫地!!
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还帮他......梁丘言的五官又皱了起来。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言哥,”耳边传来易解的声音,莫名有些沙哑:“你肩上都淋湿了。”
梁丘言现在气得压根不想理他,听易解这么一说,忽然存心报复,顺手把伞向别处一挪:“那你和我一起淋。”易解看出梁丘言生气,自知现在惹不得,于是温声道:“对不起,你别生气了......那种事,我真的不会......”
梁丘言睨着他。
“所以我还应该谢谢你啊,”易解眼底隐约闪着星光:“我记得自己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但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能背着家人躲在房间里......特别丢人。”
这是实话。少男少女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生理上某些事还是懵懂的。那天易解自己也记不清是受了什么刺激,眼见裤裆里鼓胀起来,束手无策,慌乱中也不敢和家人说,于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些时候。谁来敲门都不应。
哈哈,傻小子。梁丘言被逗笑了,也想起自己那时候经历的尴尬。但他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于是侧过了身子。大概这些年易解都是靠自己硬忍着才解决的吧?倒也不容易。
但他家里为何没有人教?
易解稍松一口气,又道:
“而且......我的母亲不巧在那时患上了重度抑郁。一想到家里没有人能够安慰我,我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梁丘言一怔,忽然觉得愧疚难当,又把易解拉进伞里。
“抱歉。你母亲......?”
“嗯,”尽管克制,易解的眼神中仍止不住泛起一些感伤:“是我的生母。她那时已经和父亲离婚近三年了,我被判给父亲抚养。她内心受创难以排解,染上了抑郁。”
梁丘言没有经历过这类事件,但也从旁人那里有所了解。离婚对孩子而言无疑是场灾难。而且那样深重的伤痕往往割裂在阴暗处,养不好便要溃疡。虽然时间会使痛感淡化,但一经想起,当年那种畏惧和自卑仍会浮现。
对于大人来说,离婚或许是寻求解脱的方式。但看起来,易解的母亲应该是被动、受伤的一方。
“母亲到最后也没能等到父亲的探望。”易解紧咬下唇。
梁丘言抚摸着易解的头发,希望能安抚他的情绪。
“那你的父亲有没有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