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刑则报以一贯的轻蔑:“呵,花不错。人......差点意思。”
梁丘言气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心说这狗王八蛋的性格恶劣到这等地步,到底为什么没有被下属投毒谋害?他老子怎么就能放心把企业交给他掌管的?!
“詹刑,”谁料易解此时陡然变了语气,半眯起双眼:“你我认识这么多年,口是心非或许可以迷惑别人,但骗不了我。”
“切,怎么可能。”詹刑当即否认。
大概是幻觉,梁丘言看见对方微不可查地避开了一瞬易解的目光。
他越发摸不着头脑了,总觉得易解这些话更像是刻意说给自己听的。正想着,梁丘言才终于将目光移到了怀里那束花身上,蓦得一怔。
这花不是......?!“小易,你、你买这些花做什么?”梁丘言随即挣开易解的双手,问道。
身为花店店主,马蹄莲是梁丘言常年摆在店中的花卉。但白色马蹄莲与其他不同,一般需要预定。因为......它最常现身于婚礼。
易解是不是觉得这花漂亮,所以顺手就买来了?梁丘言紧盯着马蹄莲雪白的佛焰苞,心里怦怦直跳。对,一定是这样......
此时天光已过了混沌的时段,从云端尽头缓缓析出一颗圆日。刹那间光华普照,眼中一切色彩都霎时鲜明起来,竟令人一阵目眩。
“小易?”
“哦,抱歉。没什么,我只是......有点迫不及待。”易解一笑,温柔地眨了眨眼睛:“真好看。”
迫、迫不及待??
梁丘言怔怔的,只听那边传来詹刑的一声冷哼,冯家夫妻也匆匆提着各色袋子走到了身边。
“哎哟,可算买好啦。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位卖活鸡的老板今天回了趟老家,说是三天内回不来。咱们又到别的铺子挑了好久......”刘淇想用手背擦去额头的汗水,可手上东西太重,她便不得不半弯下腰。梁丘言连忙帮她接过袋子。
“辛苦了,刘婶。”他道。
“不打紧,”刘淇笑着,看见了梁丘言怀中的两束花,问道:“哎?小言,这花是......”
“哦,”梁丘言随即塞给她一束萱草:“这个送给您。可以放在餐桌上的花瓶里。”
刘淇略显意外,夸着:“谢啦。老冯,你瞧瞧人家年轻人,这生活多有情调!咱们以后也买点花放家里,多漂亮。”
“别,”冯福笑道:“你啊,准是三分钟热度。我听说这花可不是随便乱买的。每种花都有一种含义,规矩多着呢。就比如......对,比如小言怀里那束,小言,你说说,那白花是什么含义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投向梁丘言。
“这个......它代表......代表......”他努力想找出一个中性的示意,却发现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