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解好歹是个成年人,可刚才就算自己凶神恶煞地以“标记”为威胁,对方仍然笑意不减,甚至还直白地问出了那种问题......他到底是真的不怕,还是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作“标记”?!
“言哥!你在等我么?”
看着易解从身后欢快地跑到面前,低下头等他发落,梁丘言忽然觉得这家伙还是懂得多一点为妙——至少不会在遭遇咸猪手的时候,以为对方在提供免费按摩。
只不过谁要是敢伸手,恐怕梁丘言会第一个替他剁了。
“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易解是何等聪明的人儿。一见梁丘言有收敛怒气的趋势,随即趁热打铁,欠身向他致歉,还不忘悄悄观察他的神情。
而梁丘言正担心对方不给自己展现大度的机会,心想接下来的对局我可绝不会再让你半步,便趁机饶了对方,拍着易解的肩膀安慰道:
“没关系。是我的问题,刚才......没吓到你吧?”
易解微顿,目光又向梁丘言的眼底探了探,垂眸:
“......嗯。”这反而出乎梁丘言的预想,却没敢立刻提出疑问,只是细微地质疑了一声。
易解移开目光,声音很轻:
“言哥,我、我其实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我听说,捉弄一个人,可以传达对他的喜欢。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就姑且尝试一下,没想到会让你那么生气......是我的错。”
“可是,那还不是因为,”他忽然认真起来,扶着梁丘言的肩膀道:“我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表达感情了,所以很急切......”
梁丘言发觉易解眼尾泛红、泫然欲泣,猛地想起他那晚掉的眼泪来,指尖莫名有些灼痛,伸了手要去擦拭,易解却直接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上。
“我没什么经验,也没有你的阅历,可唯独拼了命地喜欢你。如果你不嫌弃,可不可以......也尝试一下喜欢我?”
由于易解低着头,声音全被闷在梁丘言的左胸腔里了。这些话的能量很集中,不是幼鹿,而是成年雄鹿,就这么撒开四蹄、一头撞死在心房上。
梁丘言怔怔地听着。
没道理啊。
这么热烈的表白,当真是说给我听的?
梁丘言自高中毕业后,一直跟随养父在“陨落”内部受训。他从来都是抱着枪械入眠,隔绝一切干扰,从未有机会与什么人成为情侣,也就更不知何为喜欢。